趕走過來打探消息的一衆紈絝,李躍隨後又笑眯眯的目送李泰離開。
李泰還要上課,跑過來找他聊天的紈絝在宮裡大多都有個六七品的職務,老是讓他們聚集在自己這裡也不是什麼好事。
沒等到吃中午飯就有太監趕來說李二宣司農寺少卿到甘露殿見駕。
李躍感覺有點恐懼,自己昨天才見過李二怎麼今天又來找他,不會是看上李月澄的事情暴露了吧,這也沒道理呀,自己記得昨天四周是沒有人的。
不對,這裡是皇宮,肯定到處都有李二的眼線。
百騎司那些人也不是吃乾飯的,可能昨天的事情已經被捅到李二那裡去了。
但問題是他又不是小孩子,唐代人也沒有叫自己愛人老婆的習慣,李二現在八成也不知道是什麼情況,李躍希望李二不是在這件事情上找他麻煩的。
他只是一個按時上下班打卡的大混子,千萬不要在這件事情上給自己找麻煩。
李躍心中腹誹,腳下的動作也跟着變慢了起來。
前面的太監完全適應了他走路的節奏,人家也不催,就是一邊笑一邊在前面開路,李躍感覺有陰謀,就是說不上來。
甘露殿裡放着幾個帶煙囪的火爐,椅子上面鋪了厚厚的墊子。李躍感覺在這樣下去這玩意在擴大這就能弄成沙發了,人一坐就陷下去半個屁股。
李二面前一個大大的八仙桌,上面擺着一堆圖紙。
李躍湊過去一看,上面繪畫了一個披着皮裘的紈絝正在被一個消瘦女子毆打的事情。
不對勁?李躍看着眼熟,這不就是自己昨天忍到李月澄的場景嗎?
該死是他忽略了這些特務機關的水準了,李躍一直感覺百騎司就是個樣子貨,因爲治理國家的是宰相,相當於總理,他面對羣臣處理問題。而明不設宰相後,皇帝就要自己當宰相,累死累活卻信息缺乏,很難監督羣臣,所以特務機構能發揮很大的作用。
但他沒想到李二的這些人是真的無孔不入了,他現在全是明白李承乾給他說的李二有一面屏風的事情了。
當時李承乾說屏風上面寫有地方官員的名字;李二會根據每年的政治業績提拔或者懲罰每位官員。
在交通和通信都不發達的時代,地方官很容易欺騙中央政府,如果李二沒有一個監視官員的特務機關,他自己肯定不會輕易相信地方官員。
只是這些特務盯着他看雞毛呀!他只是想當個混子而已。
“呦~李大人看,是不是有些眼熟?”李說罷揚起手中的圖畫,隨後挖起長孫送來的蓮子羹猛喝了一大口下去。
李躍很像提醒李二不能在這麼吃糖了,李家是真的有遺傳病的,一般來說大器晚成的人基本早年都有一段積累(混吃等死)的時段,厚積薄發。所以早年對生命的消耗也比較低。
李二明顯不是這樣的,十八歲就開始可勁兒燒了,一路高光。
打仗那麼浪不死運氣好,活到四十幾歲身體還好那也有小時候就養尊處優底子在。但平天下治天下對自己的消耗都很大。
尤其是,他沒有少年的困頓或者說平淡去磨性子,一直就是很飛揚很性情的性格。
這種人完全就是在燃燒自己,古代冷兵器時代,親自衝鋒陷陣的將軍有幾個不是一身傷。就像李靖一樣,年輕時身體欠費太多了搞得現在歲數大了成天喊叫。
就目前李躍來看李二有時候會頭疼,風疾,酒精過敏還愛喝酒,都不是這個時代能解決的。
但轉念一想這個老登把自己叫過來肯定沒啥好事,與其這樣還不如老老實實給自己做做無罪辯護。
“陛下折煞小子了,小子昨日無意冒犯了公主,誰曾想這些小事也傳到陛下眼中了,實在是有些丟人,不過陛下您放心,小子被打完全是是活該,臣一定會想辦法平息公主殿下的怒火。”
“說的不錯,接着編下去,你打算編造個什麼補償法?”李二說罷,身體靠後伸了個懶腰。
“臣打算了解下公主的喜好,然後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李躍講的擲地有聲一副責任感滿滿的樣子。
李二陛下樂呵呵一反常態的點了點頭,指着李躍笑嘆:“你先接着編,你找青雀打聽月澄的事情朕可以不追究了,今天找你過來也是給你做做嘉獎,朕聽說你前幾天又弄出來一套新的冶煉方法,好像還挺有成效的,打出來的刀劍也很是堅韌,朕打算好好鼓勵你一番。”
李躍點點頭,憨笑道:“陛下,您這是誇獎嗎?臣這人很浮躁的,如果您覺得臣不錯,品級職位什麼的就不管了,臣就是想和宮裡的年輕一輩多去做做溝通。”
李二噗嗤一聲的笑了出來,“真不要臉,朕收回剛纔的話,講正事!”
李躍立馬坐直了身體,嚴肅道:“謹遵陛下敕令。”
李二也是一本正經,非常嚴肅,“朕是沒想到你們這些高人也會有動凡心的一天,既然這樣你也與朕好好說說爲什麼朕一開始給你說的合浦你看不上,原本朕以爲你可以等等蘭陵,這也是一樁好姻緣,但你爲什麼偏偏對月澄感興趣?”
李躍想了想道:“陛下,高陽公主和臣不是很合適這您也是知道的,至於蘭陵,臣一直把她當做妹妹來看,從來都沒有什麼非分之想,但月澄公主就不一樣了,臣說月澄公主就是臣上輩子的妻子您信嗎?”
李躍心裡暗笑,自己是肯定看不上高陽課,目前有他在肯定不會讓這丫頭搞出來什麼離譜事兒,但這女人娶回家也是遭罪。
蘭陵太小,李躍沒考慮過,而且這個太可怕了。
現在一個年齡差不了多少,完了又和李躍前世老婆長的一模一樣的女子他自然是要選李月澄了。
李二看着李躍,嘴角抽了抽。“胡說八道,你小子對朕的女兒感興趣能說點像樣的理由嗎!不要給朕在這裡東拉西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