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擔心,卡普爾,我就是剛剛摔在地上了。你進去拿點碘酒過來給我的傷口消消毒,過幾天就好了。”樑子衿笑着說道,攤開在卡普爾面前的雙手正鮮血淋漓的與她的表情成反比。
卡普爾看的有些莫名心驚,但還是壓抑住眸子裡的疑惑與疑問,回身進去房間給她拿了碘酒出來,細心給她消毒:“真的不需要給宋醫生打電話嗎?還是給您檢查檢查比較靠譜!”
樑子衿忍着手掌心撕裂般的疼痛,笑的雲淡風輕:“我可不希望去打擾宋醫生與瑞恩的二人世界。”
“瑞恩?”卡普爾疑惑的問道。
“就是上次我們在飛機上見到的那個姑娘。”樑子衿想起來卡普爾並沒有過多的與瑞恩接觸過,提醒道。
卡普爾點點頭,看起來好像並沒有想起來。細心的給她擦完酒精,然後收拾好地上的東西:“我瞧着估計得腫個好幾天,這幾天都不要碰水,也儘量不要接觸什麼東西。不過估計您一碰上就得疼的大叫了。”
看着卡普爾那學的惟妙惟肖張牙舞爪的動作,樑子衿會心一笑:“我哪有你演的這麼傻氣。”說着站起身來:“走吧!我正好覺得困了,咱們進屋去。”
不知道是因爲受了傷所引起的高燒還是因爲在外面睡覺着涼了,樑子衿感覺整個人就像是置身在一個火爐之中,迷迷瞪瞪的感覺整個人在一團霧氣中行走,不知前路,不知後路。
也不知道是睡了多久,她醒來的時候房間裡面是一片漆黑,牀前櫃子上放着的手機在夜色中一遍又一遍的響着,顯然剛剛正是這個手機鈴聲吵醒了她。
“喂。”樑子衿在黑暗中摸索到手機拿過來,按下接聽鍵。
電話那端是個女人:“喂,你是樑子衿嗎?”
樑子衿有些疑惑,但還是回答道:“是,我就是樑子衿。”
“哦,那就好。我是這邊大排檔的老闆娘,有個男人在這邊喝醉了酒。我們讓他走他也不走,說讓他叫家人來接。他就報了這串號碼,還一直叫着什麼樑子衿。我猜想估摸着你應該是他喜歡的人吧!否則怎麼喝醉了酒還這麼念念不忘的?”說着電話那端的老闆娘似乎有些猶豫,但停頓幾秒之後還是繼續說道:“你也別怪我這個大姐多說話,要我說夫妻之間哪有什麼隔夜仇。都說牀頭吵架牀尾和。我看你這對象也挺不錯的,至少看起來穿着西裝革履不像是個窮人,要是真的對你不好,只怕也不會三更半夜的只是在我這邊喝悶酒了。”
樑子衿被她妙語連珠的話吵得有些頭暈,但大致的情況還是聽得很清楚。她強忍着太陽穴一直隱隱作痛的感覺:“好,大姐。您方便把您那邊的地址報給我嗎?我馬上就過去接他。”
然後她打開牀旁邊的檯燈,翻身從抽屜裡取出紙和筆。受傷的手握着筆的時候非常疼痛,但還是強忍着把地址給記了下來:“那麻煩您了,大姐。我馬上就過來,您在幫我照顧一下他。”
聽到對方肯定的答覆,她才掛斷
電話。看了一眼手機上的時間,凌晨一點整,她才起身開始穿衣服。但受傷的手讓她連換身衣服都覺得非常艱難,不知道是費了多大的勁兒才終於穿好衣服。她擡眼看了看手掌心已經開始變得紅腫的傷口,微微皺眉。撕裂般的疼痛令她混沌的腦子變得異常清醒,她突然又想到了什麼。分別撥打了齊裕璟和慕寒的電話,最後是慕寒來接的她。
兩個人半夜開車開了快一個小時才找到一個偏僻的大排檔,樑子衿看着周圍的環境真的不知道秦昊是怎麼找到這麼個地方的。看着大排檔旁邊唯一停着的名貴轎車邁巴赫,突然又瞭然一笑。
“你就是樑小姐吧,長得真標緻呀!怪不得這小夥子對你念念不忘的。”
大排檔裡的老闆娘老遠就見到他們開車過來,後來又見到裡面走出來一個長相清秀氣質的小姑娘,頓時喜笑顏開的走過來,打趣的說道。
夜晚的風吹得臉頰有些生疼,明明不是特別冷的天氣,但她就是覺得特別的冷。她整個脖子瑟縮在衣領裡面,笑容淺淺:“給大姐添麻煩了。”
“不麻煩,不麻煩。開門做的就是這種生意,總會有那麼幾次遇到點特殊情況。不過小夥子也不鬧騰,家教倒挺好。酒是喝醉了,但是該結的賬倒是一點也沒少給我。”
說着她拿出剛剛秦昊給她的幾張百元鈔票,笑的格外的開心開懷。
樑子衿尋着這老闆娘食指指向的方向看了過去,果然就見到那個穿着和中午一樣的黑色西裝的男人趴在桌子上,似乎已經醉的不省人事。她笑了笑:“那我們就先過去把他帶走了。”
“好嘞好嘞。”老闆娘這才見到她身後還有個男人,穿着休閒裝,雖然有些亂的樣子,但整體給人感覺卻很端正。
慕寒對着老闆娘點點頭,然後越過樑子衿,燈光下他突然回頭看了一眼她垂在兩邊的手,溫聲說道:“你就坐在車上吧!我過去把他扶過來就好,而且就算你過去也幫不了忙。”
樑子衿知道他說的話有道理,也並不跟他客氣。點點頭,然後叮囑道:“那你小心點。”
慕寒顯然費了很大的勁才把秦昊給弄上車,樑子衿坐在後座位上跟着拉過秦昊的胳膊,也費了點力氣,才幫忙把他給弄上車坐好。慕寒對着正在喘氣的樑子衿笑着說道:“醉酒了的人都這樣,很累吧?”
樑子衿笑着搖搖頭:“也還行,就是手有點疼。”說着她舉起紅腫的雙手。
泛黃的燈光下慕寒看的並不那麼清楚,但想到能讓這個倔強的小姑娘喊疼的地步,應該這種傷痛也算是有點爆發力的。他轉身關上車門,坐回到駕駛位上,纔回頭對她說:“要不我帶你先去趟醫院,讓醫生給你檢查檢查傷口。”
“不用了,我就是跟你鬧着玩。先前不小心摔在地上了,破了點皮,傷口已經處理過了,沒關係的。再說現在已經這麼晚了,還是早點回去,免得打擾你的休息!”
見她這樣說,慕寒也不在勉強。專心開車回了
別墅。
路上齊裕璟回過一次電話,聽樑子衿說完情況後。已經在別墅外等候多時。
“他沒事吧?”齊裕璟看到渾身酒氣的秦昊整個人醉倒在車上的樣子,擔心的問道。
樑子衿搖搖頭:“聽老闆娘說就是喝多了,估計等他睡醒就沒事了。不過你平常不是都跟在他身邊,怎麼今天他把你給甩開了。還是他出什麼事情要去買醉?”
知道自己不應該去多關心他的事情,但總覺得他並不像是會輕易的去買醉的人。而且就算喝酒,也沒見他真正的醉過。
“我晚上跟他請了假,處理點私事。”齊裕璟解釋着,突然又想起了些什麼補充道:“不過我記得他今天好像一整天狀態就不怎麼好,尤其是下午的時候情緒特別的暴躁。當時我還以爲是他昨天沒睡好,也沒怎麼在意。畢竟他很少因爲私人的事情去影響工作的。”
聽到他提起昨天,樑子衿的情緒也有些低落起來。她也沒在問,只是笑着說道:“那你把他扶進房間吧!我今天就在隔壁客房睡,我的手有點不方便照顧他。”
齊裕璟點點頭,剛剛她就察覺到她手上有傷。
樑子衿在前面給他們開門,兩個大男人就在後面幫忙擡秦昊。幾番折騰把柳姐和卡普爾都吵醒了,才終於把秦昊給扶到房間裡去。樑子衿的手並不方便,兩個大男人就更不方便。所以爲秦昊脫衣服的人只能換成卡普爾了。
卡普爾面紅耳赤的在衆目睽睽之下替秦昊解着身上的鈕釦,一顆兩顆,突然秦昊翻身打開她的手。整個人側身睡了過去,卡普爾到底只是個下人,也不好意思強行的推開秦昊。有些爲難的看向樑子衿和齊裕璟、慕寒三人。
“算了,還是我來吧!”樑子衿上前一步笑着說道:“反正我的手也還好,解個釦子沒什麼問題的。”
說着她就上前小心的用胳膊將他整個人給板正過來:“秦昊我現在給你解釦子,你如果還有意識的話就別亂動。”
她說話時就像是在教導小孩子一樣,齊裕璟和慕寒兩個人在旁邊也看的好笑起來。或許是真的聽清楚了樑子衿的話,秦昊竟然出其意料的沒有在動。任由着她給他脫下外衣、襯衫,然後在到下身的皮帶、褲子。
卡普爾還是個年輕姑娘,這種場面也不方便在。就先退了出去,而齊裕璟和慕寒見到樑子衿這邊的工程已經基本結束,也就先走了出去。
樑子衿替他小心的蓋上被子,然後關燈,就要離開。突然被拉住了手腕:“別走,不要走。”
“你說什麼?”樑子衿沒聽清,返身回來小心的湊到他的嘴邊仔細的聽着。
整個人突然就被他拉過,壓在了他的身上。隔着毛絨被的兩個人就這樣緊密的相連着,雖說兩個人早已赤身裸體的相親過,但現在這樣突然的靠近還是令樑子衿感到尷尬急了。她推拒着秦昊的胸膛,要從他身上爬起來,整個人卻突然被他抱在了懷裡:“別走,不要離開我,不要離開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