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斷電話之後,她就開始收拾東西。到連城公幹至少要一個星期,所以她得準備一個星期的東西。跟褚冉打了個電話,她比她上班時間走,所以很早就先去上班了。昨晚她趴在褚冉的懷裡哭了一夜,褚冉早上醒來的時候,就沒敢吵醒她。
“喂,怎麼呢,親愛的,我這麼剛剛走,你就開始電話連環CALL來了,是不是太想我,捨不得呀!”
褚冉一慣的沒心沒肺的開玩笑。
樑子衿笑了笑,開始說正題:“那個我跟你說正經的事情,我剛接到通知,要去連城出差一趟。可能一個星期,你幫我照顧一下Angla。”
“得了,說的好像平常不是我幫你照顧她的,沒事,你去吧!倒是你和那個徐處長到底怎麼搞的,我之前還覺得他對你很好,看你昨天哭的稀里嘩啦的,分明是在跟他鬧彆扭的樣子。今天還要和他去出差,你能適應的了嗎?要我說,這情侶關係嘛,最怕的就是成爲上下屬,這樣吵個架了之後,還得低頭不見擡頭見的。多尷尬啊!”
褚冉說的是好話,樑子衿耐心的聽完,“好啦,我和他沒那麼嚴重。他,他對我也挺好的,你之前不是也知道,沒你想的那麼嚴重,挺好的。再說這次出差說不定就是個突破口,也說不定,你說對不對?”
“好伐好伐,如果你這樣覺得那就好。反正總歸你好就行。好了,我不和你說了,我馬上要上車了,等你到了連城再給我電話報個平安哈!愛你麼麼噠!”褚冉說完就掛了電話。
*
樑子衿收拾好行李到機場的時候,徐獻已經等候多時。穿着黑色的西裝,聽着黑色的行李箱,整個人十分的商務精英範。樑子衿穿着淡藍色的職業裝,西褲,襯衫,然後長馬甲。她快到徐獻的身邊突然停下了步子,改成慢慢的朝着徐獻走過去。她就那樣靜靜的看着他那張臉,和以往那張她所熟悉的俊朗已經變了很多。其實他不大笑的時候,和以往就會變得很不同。
甚至比起最初所見到的那個很爽朗的大弟弟的形象,顯得的徐獻已經開始成長成爲了一個男人。他眉宇間已經開始充滿着一個有野心的男人的鷹蟄之氣,甚至你和他單單是單獨的獨處者,都會有種令人生寒的涼意襲來。令你對眼前這個人感到有些害怕。
徐獻回了頭,看向她正朝着他走過來,咧開嘴本來正想要笑。可見到她冷凝的神色,好像在害怕,在猶疑的樣子的時候,又擰了擰眉頭,變得冷靜肅然起來。他從長椅上站了起來,板起臉:“你怎麼纔來?我們走吧,還有二十分鐘就要登機了,我們現在去過安檢。”他將手
中的機票遞給樑子衿。
樑子衿順手結果機票,放到手心裡,沒有作聲。依舊維持着先前的狀態,看着他。
徐獻的視線靜靜的停留在樑子衿黑叢叢的腦袋上十幾秒後,然後淡淡地移開。拖着行李就朝着前面走了進去……
樑子衿和徐獻來過這個機場很多次,每次的感覺好像都不大相同。但從未有過這樣的時刻,好像徐獻從來對她都是寬容的、寵溺的,而她永遠那麼一副板着臉的模樣,在他靠她很近的時候,就會將他一把推開。
而現在他們反倒顛倒了過來,他冷着臉對她,而她也不懂得怎麼才能討好他。
機票是徐獻提前給訂好的,位置就在左右兩個旁座。從登機到後來的下飛機,三四個小時的機程,他們半句話都沒有講。就這樣一直從上到下,全程冷漠臉。
徐獻這次到連城過來是公幹的,具體做什麼樑子衿不大清楚。她默默地跟在徐獻身後,剛出了接機口,就有人在門口等好,看來是早就準備好過來接徐獻的。樑子衿跟在身後上了車,車一路開到了酒店。徐獻依舊冷着臉,半句話都沒講。樑子衿則全程靠在座椅上,在假眠。她眼睛腫的厲害,雖然靠化妝塗粉好了很多,但依舊明顯。所以她沒怎麼在跟徐獻正面對視,基本都不怎麼光明正大的看他。
到了酒店門口,有專人替他們提行李,朝着酒店裡面走。剛走進去,就有人遞給她和徐霞兩人房間門卡。就在左右隔壁間,然後他們幫他們把行李提到房間,徐獻和樑子衿也各自進到自己的房間。全程依舊沒有半句話說。
等到樑子衿進去了房間,剛剛跑到洗手間去洗了把臉出來,經過幾個小時的補眠,眼睛腫這個問題好了很多。正好這時候手機短信響起來:
【休息一下,下午三點我們過去開會。三點整你在門口等我。……徐獻。】
樑子衿拿着手機在手上把玩了會,纔回了個信息過去:【好。】
現在是中午十二點,她想到自己還沒吃飯,走到衣帽間去換了個簡單的衣服,穿着休閒鞋就出門去找吃的了。她沒敢去叫徐獻,因爲覺得他這麼個姿態,連半句話都捨不得對她講的樣子。多半她即便過去了,徐獻也最多冷冷的跟她說上一句:“不去。”
所以她不大想過去自討沒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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樑子衿一路按照服務生的指引,朝着餐廳的方向走。按照正常來說,只需要在房間裡叫份吃的就好。自然會有服務人員給他們送過來,可是當時她沒怎麼想到。幸虧手上順手提着包包,包包裡有爲數不少的現金,以及銀行卡。
餐廳在酒店的三樓,非常大的一個場子,類似一個獨立的餐廳。她剛走到門口,就有侍應走過來指引。她順着那個男侍應指引的方向朝着裡面走,剛走了幾步,身後有個人在叫她的名字。
“樑子衿。”
她回頭看了看,樑子衿發現自己有那麼點神經敏感了。幾乎走到任何一個地方,總能見到暗
戀她的,或者恨她的情敵,諸如之類的人。以至於她變得神經敏感,丁點的風吹草動已經令她草木皆兵。搖了搖頭,覺得好笑,才又走了幾步,又聽到人在叫她的名字,這次不僅是聽見人在叫她,還有人輕輕的拍了她的肩膀。
樑子衿回頭看過去,眸光裡微帶着吃驚:“包總,你,你怎麼會在這裡?”
包兆穿着一襲正統的西裝,打着領帶,十分正式的模樣。他剛走到樑子衿的身後,現在見到她回頭,停下步子,淺淺的一笑:“怎麼,見到我在這裡這麼吃驚啊!還是沒想到我會出現在這裡?”
“確實是沒料到包總你會出現在這裡,之前在東方之珠的一次不愉快之後,我就沒怎麼見到你了。我還以爲,以爲……”
“以爲我被秦昊封殺,徹底被趕走了。不能出現在你的視線範圍之內?說真的,秦昊對你確實挺好的,當時我被他打了一頓之後。他又找到我爸,逼得我爸腦溢血差點落了個半身不遂。我們惹不起秦昊,但是還躲得起。所以整個包氏企業都挪到了連城,我表舅在這裡,有些基業,一年多我也算是小有所成。”他指了指人羣中的某一桌飯桌,然後溫和的一笑:“正好過來這邊談筆生意,沒料到會遇見你。其實也是很有緣分。”
樑子衿對包兆實際上有些抱歉,儘管包兆傷害過她,但她同樣也把包兆害的很慘,她受到的那些痛苦或者折磨倒也沒那麼大不了,更何況包兆對她,到底會傷害幾分,實際上她並沒看透。但現在隔了那麼久了,再次見面,反倒心底裡釋然很多。
“你現在很好,那就好。”猶疑了半天,她才說出這麼句話來,因爲也實在不知道說哪句話更好。
包兆好笑地看着她,眸光褶褶,大約是經歷了很多事情,現在的包兆好像又變了很多。他變得沉穩,睿智幾分,遇到事情沒有那麼的極端,懂得怎樣隱忍,也更加懂得怎麼跟人相處說話了,“你怎麼會在這裡?”
“哦,我剛好跟我領導過來這邊出差,剛到這邊,所以我過來找點吃的。”樑子衿說着笑容靦腆,反倒有那麼點不好意思了。
“這麼久過去了,反倒只有你還是和過去一樣。”
包兆這話有些感慨,樑子衿昂頭看向他,笑意淺淺:“也沒有一樣了,人都是會變得。就像包總比起以前更加沉穩了,沒有之前的那麼浮躁。經歷了事情,總是會成長的。我也同樣會成長的。”
“是嗎?你也經歷了一些事情?因爲秦昊?他對你那麼好,一年前的時候我還聽說你和他要結婚了,當時報紙頭條你們的消息可是漫天飛呀,即便我在連城,也有各界的商界精英在談論你們這場婚姻的價值。”頓了下,包兆有些歉意:“對不起,有些職業習慣了,沒別的意思,我聽說你和秦昊最後也沒成。怎麼現在在哪裡高就呢?”
包兆的話很官方,也算進退有度。樑子衿不會覺得和以前一樣,揶揄帶刺,舒服幾分,“我現在政府某個小職,給個處長當小秘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