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書的時候學到過這樣一句話:說曹操到,曹操就到。
當時樑子衿就覺得這世上在沒有比這句話更適合福至心靈的話,總覺得你想什麼來什麼沒有比這更妙的事情了。但是現在剛提到秦昊,就接到秦昊的電話這到令樑子衿不由厭惡這句話來。
“喂。”
不冷不熱的聲音,樑子衿隱約能夠察覺到電話那端的人此刻心情並不是很佳。她不由拿捏不出秦昊現在打這個電話是何心思,但也只能硬着頭皮接話道:“喂。”
兩個人倒說的是同樣的一個字,卻又相互沒有言語。電話那端的人似乎沉寂幾秒,才又緩緩開口:“你在哪?”
這似乎纔是最爲正確的順序和問話,她和柳姐交代了一句就走得無隱無蹤,秦昊回來會問也很正常。只是能夠按捺到現在才電話過來卻着實令樑子衿感到十分吃驚,她以爲最多一兩個小時秦昊就會電話過來。現在,看來秦昊也可能是剛剛回來。不由放下心來:“我和褚冉在外面。”
“怎麼沒給我電話?”樑子衿的話剛說出口,秦昊就冷聲問道,沒有絲毫的停頓,幾乎是一氣呵成緊接着她的話問的。
樑子衿有瞬間的愣神,然後才緩過神來:“你一夜沒有回來,我擔心你有重要的事情就沒跟你講。再加上我上次和冉冉吵架,所以我也想跟她見上一面,希望能夠緩和我們之間的關係。你知道的,我很在乎這份友情。”
吵架這件事是因秦昊陪宋容爭逛街而起,現在說出來也是真的。秦昊沒有可以質疑的地方,只是他會不會追究她私自跑出來的事情,樑子衿心裡就沒準了。但她還是平心靜氣的沒有露出絲毫的心虛與害怕繼續說道:“如果你要生氣的話,那也沒關係。反正我也早就有心裡準備了,等我回別墅裡了,任你怎麼說我都行。”
“你很怕我?”秦昊坐在書房的沙發上,寂靜的夜色裡,襯得他愈發面冠如玉。他嘴角泛起一抹冷笑,挑眉問道。
“沒,秦先生覺得我現在還怕你嗎?”有瞬間的猶豫,但隨即又笑了起來,清秀的聲音裡笑意明朗。
聽在秦昊的心上,有種難以言喻的愉悅浮上心頭。然後他冷厲的聲音也不由溫和幾分:“在哪?我讓齊裕璟過來接你。”不是疑問,而是命令和吩咐。知道沒有和他討價還價的餘地,樑子衿也不在囉嗦,利落的告訴他地址在哪裡,然後掛斷電話。
二十分鐘左右,齊裕璟就已經開車過來。見到褚冉,眸光微沉,卻淡然的撇過。然後走到樑子衿的身旁:“子衿小姐,秦先生讓我過來接你。”
樑子衿點點頭,然後看向褚冉,瞧見她從方纔她接電話的時候就升起的擔憂,輕聲安慰道:“你放心,我沒事。冉冉,之前的事情是我不對,你不要跟我計較。在我心裡,你就是我最最好的朋友。我什麼心思都沒有,就希望
我們大家都好好的。然後你也不用擔心我,我現在和他也很好。沒有任何的事情,你好好上班自己能過的好就好。”
知道樑子衿的事情最終還是沒有自己置喙的餘地,所以聽她這樣講,也只能點點頭:“那你有事千萬要第一個和我講,不論是發生什麼事情都要記得我會永遠在你身邊支持你。因爲我們是朋友,閨蜜。”
聽到褚冉還能和自己說這樣的話,樑子衿心中感動。但真正要去說卻又是不知從何說起的,點點頭。和褚冉在交代幾句,樑子衿最終還是上了車。齊裕璟開車,樑子衿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兩個人一陣沉默,都沒有說話。只是在經過紅綠燈的時候,齊裕璟才用斜光打量着樑子衿的表情。然後幾番欲言又止,最終還是什麼都沒有說。
開車很快就到了別墅門口,樑子衿就要下車,又突然回頭看向齊裕璟:“你好像有話要和我說?”
沒想到自己的心思會被樑子衿看穿,齊裕璟有些吃驚。但隨即又恢復如常。既然她猜到了,也就不在隱瞞,回頭看向她的眸光沉沉,卻又夾雜着些許的擔憂:“我不知道子衿小姐你最近都在做什麼,或許我的這番話不過是庸人自擾,沒有什麼說的必要。但是我還是要提醒你,千萬不要在秦昊的面前心存僥倖。”因爲自作聰明的人最後都死的很慘,我不希望你成爲其中一個。
話沒有說透,但是齊裕璟知道樑子衿能夠聽出他話語裡的意思,心中也有數。見她神情微變卻又極快掩飾的模樣,便不再多說。推開車門下了車,然後在走到旁邊爲她打開車門,低沉的聲音極爲輕微:“面對他最好的方式就坦誠。”說完便不在看她,做了個請的姿勢,不再多言。
秦昊已經在書房等候多時,樑子衿剛回到別墅,柳姐就迎了過來,面容恭敬,神情卻十分嚴肅:“子衿小姐,秦先生叫您回來後,就立即進去書房見他。”
“我知道了。”樑子衿還在琢磨着齊裕璟剛剛的話,隨即又反應過來,對着柳姐微微一笑,然後朝着書房走了進去。
“樑小姐現在是越來越不把我說的話放在心上。”
樑子衿剛走進書房,漆黑的房間裡並沒有開燈。她正在四處打量着秦昊的身影,猶疑着他可能不在的時候。就聽到黑暗中傳來一個聲音,帶着些許的怒氣與諷意。說不出來爲什麼,她現在越來越覺得秦昊就像是蟄伏在黑暗之中的狼,只要她敢在他面前輕輕蹦躂一下,立刻就會被咬斷脖子。
虎口奪食,應該說的就是她現在的處境。但她偏偏還要強自鎮定,在黑暗中循着秦昊的聲音,朝着他所在的方向漫步走過去。她自從腳摔了之後很少沒有穿過高跟鞋,基本就是一雙休閒鞋走遍天下的感覺。此刻踩在地上也沒有什麼聲音,慢慢的就這樣走到了記憶中擺放沙發的地方。
她正在暗處觀察着確定秦昊的方
位,整個人就被一雙鐵臂拉入懷中,力道很大桎梏住她的腰身,迫使着她坐在自己的腿上。樑子衿正想要掙扎,但又立刻領悟到現在抱住她的人是誰,停止了動作。
秦昊對懷中突然放棄掙扎的覺悟感到非常的滿意,嘴角的笑意在黑暗中也逐漸柔軟起來。他的下巴擱在樑子衿的肩窩處,溫熱的氣息輕掃着她的脖頸,她身上的淡淡幽香也瞬間侵襲鼻尖,令他的心中有種難以言喻的癡迷。他聲音已經不復方纔的質問,變得柔和起來,就像是情人之間在簡單的親暱聊天:“我發覺我現在對你越來越感興趣了。”
“秦先生是說我已經逐漸取悅了你,還是說秦先生現在對我已經另眼相看?”樑子衿笑意婉轉,不知道是喜是憂傷。夜色中,那朦朧的側臉卻令秦昊看的心中一動。他聽着她的話,脣角逐漸泛起一抹笑意,隨即在輕輕的在樑子衿的側臉上落下一吻:“看來樑小姐對自己的魅力還不夠自信。”
“秦先生應當知道我只是在你的面前纔不夠自信,不是嗎?”
調笑的聲音,話語也清脆悅耳,只是樑子衿的這番話卻並沒有取悅到秦昊。夜色中他聲音陡然微沉,偏卻冷厲的聲音裡又含了幾分笑意,說不出這話到底是在惱怒還是在調笑,樑子衿只是聽到他在耳邊說道:“你的臉皮也越來越厚了。”
“秦先生對我的厚臉皮也不是第一天見識了,現在這樣說難道是覺得我功力見長?不過能得到秦先生的誇獎,我還是感到十分榮幸的。能有什麼獎賞嗎?比如加薪升職,比如給點零花錢之類的?”
樑子衿笑意濃烈,兩個人在黑暗中的對話都瞧不出表情,只能本能的從話語中察覺出對方的情緒。秦昊最討厭的就是別人在他面前自作聰明,偏偏樑子衿屢屢都在挑戰他的權威。但他偏偏不覺得又一絲一毫的惱怒,反而覺得她跟他調笑時沒皮沒臉的樣子格外的靈動,好看。
“我缺你吃還是缺你穿了?”秦昊笑意流轉,在黑暗中漆黑的眸子褶褶生輝。
“都不缺,但你知道的,我這種身份總歸是要撈到一些東西傍身的。”樑子衿笑着回頭,話還沒說話,側臉正好碰見他的薄脣,夜色中兩個人都微微一愣。隨即秦昊擡手撫上她白皙的臉頰,微微側過。身子前傾已經吻上她的嘴脣,脣舌交纏,有種抵死纏綿的熾烈。
良久,秦昊從樑子衿的脣上離開,樑子衿一得到鬆散,頓時開始在黑暗中輕輕的喘氣。黑暗中兩個人都沒有說話,喘氣聲顯得格外明顯,聽在耳邊也格外曖昧。提醒着剛剛兩個人興致中做的事情。
“樑子衿,不要對我撒謊。”秦昊緩緩開口,因爲剛剛情動,此刻帶着黯啞,卻不乏溫和。
樑子衿心中因爲他的話產生絲絲悸動,但隨即夜色中有些微僵的臉頰,頓時切換成帶笑的模樣:“秦先生面前,我怎麼敢撒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