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1章 流言
清晨，托馬斯乘坐馬車從郊外的莊園進入了阿貝圖斯，他心情大好，特意在蘇瑞文河畔的一家咖啡廳吃了早餐。
蘇瑞文河水波粼粼，一排排載滿貨物的輪船駛離港口，這些船將沿着蘇瑞文河岸繞過阿貝圖斯的北部港口，然後沿着西海岸一路向南。
被運往南部海域。
“蘇瑞文河好久沒有像現在這樣熱鬧過了。”托馬斯感慨了一句，將塗着一層奶沫的咖啡喝光，這一刻，他心中升起了些許的自豪感，本能的認爲這裡也有自己的功勞。
就在這時，他卻在嘈雜的咖啡廳裡聽到了一些特別的消息。
“你說的是真的嗎？夏洛特公主和神秘男子約會？甚至單獨邀請他登上了自己的馬車？”身後傳來兩個議論聲。
心中一動，托馬斯放好手杖，豎起耳朵。
“這還有假，消息都已經傳開了，當時的這一幕有很多人看到，是夏洛特公主主動邀請那個男人登上她的馬車的，兩個人在車上呆了很久，在這個過程中，馬車似乎還不正常的晃動了幾下。”
飛快的扭過頭，漫不經心的掃視一眼，托馬斯看到了說話的鬍子男。
“就是污衊！夏洛特公主是埃蘭最純潔的珍珠……”另一個瘦弱的男人辯解道。
“但你別忘了，她也是個女人，也會結婚生子，事實上除了身份尊貴一點之外，她和那些一金磅的女人有什麼區別？”鬍子男不屑的撇撇嘴。
“不許你污衊我的公主！”瘦弱男人尖叫道。
“我說的有錯嗎？”鬍子男冷哼一聲，“這不是污衊，有人拍下了當時的照片，他們甚至已經查清了那個男人的身份。”
“他是誰？埃蘭還有哪個年輕人可以配得上我們的公主？”
“亨裡克，調查局的新任執行長。”
“調查局？埃蘭有這個部門嗎？”瘦弱男人顯然沒有接觸過任何超凡事件，聽到調查局的時候一臉迷茫。
“你只需要知道調查局的副局長是我們的那位公爵大人，而執行長是僅次於副局長的權力人物，據說這位亨裡克先生只有20歲出頭。”
“我怎麼從來沒有聽過這個人？”
“不但你沒聽過，我也沒有。”鬍子男聳了聳肩。
“但我聽一個朋友說，不久前菲利普王子在他的莊園裡舉辦了一場宴會，而這位亨裡克就是作爲夏洛特公主的男伴出現在宴會中的，當天兩人還跳了第一支舞。”
“除了菲利普王子，這個亨裡克是和夏洛特公主跳舞的第一個男人！現在這個男人又上了夏洛特公主的馬車，兩個人在狹窄的車廂裡待了很久，你覺得他們之間應該是什麼關係？”鬍子男反問道。
“不僅如此，我還知道了另外一條消息……”旁邊桌子上，一個穿着白色襯衫格紋馬甲的男人擦了擦嘴。
“幾天後就是夏洛特公主的20歲生日，到時候，這位亨裡克將作爲公主的守護騎士，陪公主一同覲見國王陛下。”
“什麼？！”兩人一臉驚訝。
“我想你們都清楚守護騎士對於公主的意義吧。”男人一臉笑意。
“所以結果很明顯，我們的那位埃蘭珍珠，她終於戀愛了！”
“我的天啊，這不是真的，公主說過要嫁也只會嫁給這個國家！”
“女人的嘴，只有其中一張被堵上的時候，另一個纔會說真話。”鬍子男大聲的嘲笑着自己的同伴。
“這不是真的，守護騎士這麼重要的消息，你怎麼會知道？”瘦弱男人反問道。
“這算不上什麼重要消息吧？慶典開始前一定會要對外公佈的，另外消息的來源不是我，而是王宮裡的某個人，因爲按照傳統，王宮會派人給那位守護騎士量身制定慶典當天的禮服。”
“所以……這已經不是秘密了。”
三個男人各執一詞，有人不屑，有人得意，也有人傷心，將這一切聽在耳中，托馬斯臉上卻流露出幾分古怪。
昨天他在調查局門前，親眼看到那位先生鑽進了公主的馬車，至於兩人在馬車裡是交談還是做了什麼，托馬斯不願多想。
他只是在感嘆，亨裡克先生的確了不起，也只有公主才能配得上這樣的男人。
可此刻，聽到酒館裡傳播的消息，他卻本能的察覺到了一絲異常。
戴上禮帽，拿起手杖，托馬斯快步離開餐廳，中間連續換乘了幾輛馬車之後，他終於等到了自己想見的人。
“先生……”車廂裡剛一見面，托馬斯便迫不及待的將自己在咖啡廳裡觀察到的事情，向西格蒙複述了一遍。
“事情有點古怪，一路上我聽到很多人都在談論這件事，雖然每個人都對王室的秘聞充滿好奇，但消息傳播的速度太快了，這讓人很不安。”
“而且……夏洛特公主曾經的一位追求者，他在不久前剛返回了阿貝圖斯，如果這些經過加工的消息傳到他的耳中，我擔心……”
“你是說達里奧？”
“不！亨裡克先生，您的敵人就是我的敵人，我只是不希望因爲他可能的冒犯，而影響您對我的看法。”托馬斯大表忠心。
作爲不重視的二兒子，他現在已成了家族裡的邊緣人物，只有抱緊眼前這根大腿，才能夠實現自己的理想。
“認真做事。”西格蒙沒說什麼，而是取出一個特製的通訊器遞給托馬斯，“以後有事找我就用這個聯繫。”
“謝謝您的信任，亨裡克先生！”
“你來的正好，你的哥哥達里奧，在四五年前，他是不是曾經在聖倫斯醫學大學學習過一段時間？”
“醫學大學？”托馬斯認真的思考了一會，“四五年以前，他好像確實失蹤了一段時間，父親只是說他去學習，卻沒說去哪。”
“不過後來發生的事我卻記得很清楚，回來之後沒多久，達里奧的變化很大，他不但完成了超凡啓蒙，此後晉升的速度也極快，似乎沒用太長時間就進入了二階。”
“你知道他簽訂的契約嗎？”
“不知道。”托馬斯搖了搖頭，“那時候我對這些事不太感興趣，只是覺得成爲超凡者之後的達里奧，有些怪怪的。”
“那後來，沒過太長時間，達里奧就主動向父親申請，離開了阿貝圖斯，去了北面，之後他很少回來，但每一次都變化很大，我可以在他身上感受到可怕的壓迫感。”
“我們兩個的關係也變得越來越生疏。”
“二階之後就離開了這裡……”西格蒙若有所思，一個普通的貴族子弟突然開竅，然後只用了四五年就晉升到了五階。
而就在這時，行駛中的馬車卻一個急停，托馬斯拉開車窗向外看了一眼，但很快便把腦袋縮了回去。
“怎麼了？”西格蒙問道。
“是……達里奧！”
“他在外面，攔住了我的馬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