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雲遮天蔽日,冥風凍徹肌骨。飛翔於萬丈高空之中,飄蕩在詭計陰險之間。明玄心中不知不覺已經發生了潛移默化的變化,曾經的我是不是太過愚蠢了,太容易相信別人了。少年時代的純真根本融入不了這危機四伏的陰冥之地。
“現在的我該怎麼做?”明玄不禁自問道。在茫然與痛思中明玄不知不覺的已經飛到一個小鎮上,經過了長途的奔波明玄早已累壞了,準備去小鎮找間客棧好好休息了。
躺在客棧的上房中明玄思緒萬千,“現在我究竟該何去何從,如果說想逃離冥地前往人間擺在我面前的路就非常嚴峻,首先我不知道陽冥禁制在哪?該如何破解。其次以我如今的微末修爲要不是有幾件異寶傍身的話早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算了,現在最重要的還是儘快提升修爲最重要。以後的那些事情可以慢慢打聽,哼,冥地還是靠實力說話的。除了自己別人都不能輕易相信。”
雙眼精光閃爍的望着天花板的明玄心中狠狠的一番告誡自己別那麼天真了,不然以後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白衣如雪,沁香撲鼻,寒秋水獨自佇立在凝幽峰前看着東方豔麗的紅霞陷入了沉思,“快了,快了,師傅他老人家明天就要從紅雲山脈回來了,明天,就是明天我就能再次見到他了。”
再次想到他,寒秋水寧靜悠遠的心境難以抑制的泛起了一圈圈異樣的漣漪。俏臉微紅,虛影潰散......
“大師兄,明天師傅就要回來了,那個六師弟最近還是毫無動靜啊?”吉洪臉色詫異的詢問道。
“哼,怎麼沒有,據我手下密報,就在師傅離開雙幽山脈的那天夜裡,那小子就有動靜了,進入了碧幽尊殿中,也不知道師傅他又給了那小子什麼特殊的任務。”邪歡頗有些不悅的說道。
“他能隨便進入碧幽尊殿麼?大師兄你有冥尊令也不能隨便進出的啊,那小子怎麼?”吉洪依舊不解道。
“三師弟,難道你還不明白麼那小子的特殊嗎?師傅對他的不同傻子都能看的出來,那些看門的鬼仙又怎麼敢攔他。他只要說幫師傅完成什麼特殊任務那碧幽尊殿還不隨便他出入麼?再說就算進去了又怎麼樣,除了大殿外,冥殿中禁制重重,就憑他。”想到此邪歡露出一絲冷笑。
“恩,還是大師兄心思縝密啊,師弟我自愧不如啊。”吉洪趁機溜鬚拍馬道。
“哈哈,師弟你以後這方面多學點就是了,現在無須放在心上。這次雖然我只是副代理,不過此次收穫可不小啊。”邪歡高興地對吉洪小聲說道。
“嘿嘿,那師兄你這次準備工作做得差不多了吧,我相信師兄你一定會成功的,跟着師兄果然沒錯。”吉洪一臉媚笑的說道。
“哈哈哈哈哈哈......”邪歡肆無忌憚的笑容迴盪在空中。
樹欲靜而風不止,人慾靜而心不寧。風雨欲來前的黎明往往是最黑暗的,晚風蕭瑟,吹過萬仞絕壁上的青冥樹葉,捲起漫天碧波,洋洋灑灑落滿山澗。落在守門鬼仙的鼻樑上冰涼而痛癢,但是鬼仙們仍舊筆直的站立着,沒有絲毫動作。
碧幽尊殿內的氣氛是如此的詭異緊張,冥尊碧幽高高的坐在上首身上圍繞着一股若有若無的有如實質的怒氣。殿下五人沒有一個人敢說話,這還是冥尊碧幽千年來第一次發這麼大的火,原先守殿的兩個鬼仙全部魂飛魄散。
碧幽環視着殿下的五位弟子努力壓制着自己暴走的情緒,當他回到雙幽山脈的一霎那他就感知明玄的不存在,他快要瘋了,煞費苦心,強行逆天,重置陰陽,妄圖雄霸的大業不是雞飛蛋打了嗎?
原先的夢難道就這麼破碎了嗎?不,不可以,他不甘心,就算是掘地三尺也要找到黑滅。夢不能破滅,天譴的日子不好過,墊底的日子更不好過......
“你們都說說,有誰知道黑滅去哪了?有誰看到他離開了?”碧幽陰狠的問道。
殿下衆人沒一個人敢接話,不管他們知道還是不知道又有誰敢觸這個黴頭呢。
碧幽看着臺下衆人一言不吭,微微氣惱,點名道:“邪歡,你知道黑滅去哪了嗎?或者看見他離開?”
邪歡暗自想到真他媽倒黴,那臭小子在的時候惹我不爽,滾蛋了他媽的還害老子觸黴頭,你這叫我怎麼回答。緩步躬身上前,邪歡謹慎的答道:“啓稟師尊,小徒不清楚,小徒一直在忙於師傅交給我的任務,沒有多注意到六師弟的動向,請師尊恕罪。”
說完這些邪歡的心中一陣打鼓,他已經擡出了他認爲碧幽最不可能動怒的理由了,應該不會把氣撒他身上吧。果不其然,碧幽聽了邪歡的解釋眉頭皺了又鬆,最後還是嘆了口氣,“恩,好了,你退下吧。”
碧幽繼續目光冷冷的掃向其餘四人,“吉洪,白煞,你們兩個可沒有什麼事情可做的,你們倒是說說你們知道什麼,或者是看到什麼?”
聞言,吉洪白煞兩人齊跪於地,吉洪顫巍巍的說道:“師尊請恕罪啊,小徒我一直在洞府中修煉,沒注意到六師弟有什麼動靜,六師弟平常一直很神秘,和小徒也不是太親近。”
碧幽一陣冷笑,“老三我承認你資質不錯,可是你比較懶惰,不肯刻苦修煉,至今才鬼仙中期。還對爲師說爲師不在的時候你反而修煉的更刻苦,你準備騙誰?”從碧幽身上散發出來陣陣寒氣,使人不寒而慄。
“咚咚咚......”吉洪臉色大變不住的往殿面得石地上磕頭,嘴中不停的唸叨着“師尊恕罪,師尊恕罪......”
看着吉洪模樣,碧幽冷笑連連,轉過頭目光寒慄的看着白煞:“你呢,說說是在修練還是在做事?”
白煞臉色由煞白轉爲絲絲黑色,低着頭顫抖道:“回師尊,小徒無能,沒有看到六師弟的動向,請師尊恕罪。”話完也不住的往地上磕頭。
“噢,是嗎?”碧幽冰涼涼的拋出一句話。
殿下五人此時各懷心思。流鴻此刻內心深處非常的疑惑,“六師弟究竟做什麼事情了,爲什麼師尊今天如此暴怒,真是千年首次啊!”
躲過一劫的邪歡幸災樂禍的想着,“哼,什麼最受寵愛的弟子,最後還不是讓師尊他老人家大發雷霆麼!這次黑滅這小子你死定了。”
至於白煞,吉洪二人只能瑟瑟發抖,祈求暴風雨來的婉轉遲緩一些。
寒秋水一直冷着一張臉,誰也不清楚她此時內心劇烈的爭鬥,“他離開了,我何時才能再見到他。他惹事了,我究竟能爲他做什麼。”強自鎮定着,若無其事着,藏在雪袖中的手不住的打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