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就好。那我現在要與司馬羣武鬥,你怎麼把無道幫這個大招牌搬出來了?難道你們無道幫的人輸不起?一旦有人在武鬥中落敗,你們無道幫就認爲是天大的恥辱嗎?如果是這樣的話,我想你們無道幫這幾百年來,應該也有不少這樣的恥辱吧?”
葉鴻兵的話說得很重,但也正好說中了要害,把那個巡察問得啞口無言,想發火但又擔心墮了無道幫的名聲。
一個大勢力,無論是正是邪,因爲人數太多,免不了會有私人恩怨,這些私人恩怨一般來說都會由自己解決,如果自己解決不了,當然可以找組織,但這麼做等於是承認自己打不過對手,向對手認輸。
勢力越強的宗派幫會越要在乎這種事,無道幫身爲天雲國四大邪道之一,幫衆十多萬,若是每件事都要當做公事來處理,豈不是要忙得團團轉?
所以古往今來都有這麼一個不成文的規矩,宗派幫會組織內的人一旦與外人有過節,而這種過節又不是因爲公事結下的,都會當做私事處理。
司馬羣加入無道幫也不過三個來月的事,而他之前與葉家早就有了私人過節,現在葉鴻兵要單挑司馬羣,司馬羣不應戰可以,但今後就會落得個害怕葉鴻兵的名聲,勢必會被人恥笑不可。
司馬羣面色一沉,想要開口,但那個巡察搶在他前面說道:“葉鴻兵,你不要忘了,司馬羣當日去你們葉家與你老子相鬥。是奉命行事。此乃公事。你現在要爲你老子報仇,我無道幫怎麼能坐視不理?”
葉鴻兵早已料到對方會這麼說,所以仍是不慌不忙的道:“你這麼說的話,等於是承認司馬羣打不過我了?因爲他要是打得過我的話,又何必害怕和我一戰?”
司馬羣已經氣得半死,但那個巡察還沒有說完,他也不敢開口,只能繼續等着。
那個巡察微微一笑。道:“不是老夫擔心司馬羣打不過你,相反,你與司馬羣相鬥,他有九成的勝算,而你只有一成。”
“既然如此,你爲什麼還要阻止我與司馬羣比武?”
“葉鴻兵,你真以爲老夫老糊塗了嗎?你葉家有天波令保護,司馬羣萬一把你打死了,宗天波若是不問青紅皁白找上我無道幫,我無道幫雖然未必會怕他。但也是一大麻煩。”
“原來你擔心的是這個。哼,我早就料到你們會這麼做。所以我來的時候已經寫好了字據,我與司馬羣之戰,屬於個人恩怨,與其他人無關,與任何勢力無關,生死自負。”
葉鴻兵說完,從懷中掏出一封早已寫好的親筆信,將手一抖,信紙平飛出去,落在了那個巡察的手中。
那個巡察看了信後,哈哈一聲大笑,說道:“葉鴻兵,聽說你老子死的時候充滿了男子氣概,看來你也有他的幾分真傳,有了你這封信,就算宗天波他日找上門來,我無道幫也有證據了。司馬羣,你還等什麼?人家都這麼說了,你再不應戰的話,就不是你一個人事,而是我們整個無道幫的事了。”
人影一晃,司馬羣飛身而出,落在場內,雙手往身後一背,一副不屑與葉鴻兵交手的樣子,譏笑道:“葉小子,本來老夫不想以大欺小,但你既然一定要爲你老子報仇,老夫就成全你。不過在動手之前,老夫要與你說好一件事。”
“什麼事?”
“你要是死在老夫手中,你葉家的霸王槍將會成爲我無道幫的東西。”
司馬羣知道自己就算殺了葉鴻兵,霸王槍也不會落在自己的手中,所以故意這麼說,而他只要幫無道幫贏了一件先天神物,等於是立了大功,還怕今後得不到無道幫的大力栽培嗎?
“放心,我真要死在你的手中,霸王槍就是你的戰利品,你想獻給誰就獻給誰。”葉鴻兵道。
聞言,司馬羣大喜,暗道:“葉小子,只要你不能發動霸王槍的神力,就算你現在的武力值和老夫一樣,你也不是老夫的對手。老夫的武力值乃是在不斷地修煉和打鬥中進步的,又豈是你這個二十多歲的小子能夠比的?”
他一想到自己一旦打死了葉鴻兵,既用不着擔心宗天波會找自己的麻煩,而自己又能爲無道幫贏下一件先天神物的戰利品,不覺有些興奮,也不打算擺出什麼架子,儘快解決葉鴻兵再說,免得中途出現變故,丟掉這麼一個立大功的好機會。
“葉小子,就讓老夫斷了你的小命,送你們父子在地獄相見。”
司馬羣一聲暴喝,身形急速竄起,半空中單手一舉,掌心閃耀一道精光,爾後一掌拍向地面的葉鴻兵。
楊天來到以後便沒有說過一句話,此時雙肩一晃,向後退出三十多米外遠,把場地交給葉鴻兵。
“殺!”
葉鴻兵舞動黑獄龍,一槍向飛撲下來的司馬羣刺去。
砰!
司馬羣畢竟是貨真價實的公師,葉鴻兵的槍法再怎麼好,也不可能刺中司馬羣的掌心,倒被司馬羣一掌拍中槍身,使得他全身一震,不過黑獄龍畢竟是一件先天神物,就算葉鴻兵沒有發動它的力量,以它的特殊材質,也震得司馬羣手掌微微發麻。
“先天神物果然就是先天神物,老夫這一掌用了八成力道,足以打碎山石,但落在它身上以後,不但沒有對它形成任何傷害,反而被它震得手掌發麻,確實厲害。”
司馬羣心裡想着,在半空中來回竄動,避開了葉鴻兵數十槍,宛如一隻盤旋飛舞的大鳥。
“錚”的一聲,司馬羣右手多了一把寶劍,屬於後天寶器。
一般來說。公師擁有寶器並不多見。尤其是先天寶器。許多公師都只有先天靈器。司馬羣有一件後天寶器也算得上是不常見,難怪他會捨得送一件後天靈器給範一山,他有了後天寶器,後天靈器對他來說就沒有什麼重要了。
鐺!
司馬羣與葉鴻兵鬥了十幾招後,早已摸清黑獄龍的情況,一劍劈出,落在了黑獄龍的槍身上,自己固然被震得向後飛出。虎口吃疼,但他的這一劍也將葉鴻兵打得腳下步法凌亂。
“哈哈,葉小子,二十招之內你必死無疑,看老夫的亂披風劍法。”司馬羣口中說着,手中寶劍舞動起來,就像是下了一場暴雨,劍光如雨點般罩向葉鴻兵,劍氣噝噝作響,像是毒蛇吐信。
眼見司馬羣大發神威。劍光如急雨似的飄來,根本就看不出那些是真實的。那些是虛假的,葉鴻兵像是隻有招架之功,沒有還手之力,只能將手中金色長槍舞得風雨不透,勉強擋住司馬羣的“亂披風劍法”。
鐺鐺鐺鐺鐺鐺鐺~
一陣緊鑼密鼓般的金鐵交鳴聲過後,司馬羣一共劈了三百多劍,葉鴻兵也相應的抵擋了三百多劍。
司馬羣像是一隻餓狼步步緊逼,葉鴻兵像是一隻病虎步步後退,氣勢分明就是站在司馬羣這一邊。
司馬羣一口氣出了三百多劍,而且還把後天寶器的力量發動出來,眼見葉鴻兵仗着手中金色長槍的特質,居然沒有被自己打倒,也吃驚於葉鴻兵的強悍,知道這小子與他的父親一樣,都是那種悍不畏死的角色。
好在他的“亂披風劍法”一共有一千多劍,後面還有七百多劍,應該足夠將葉鴻兵打到了。
鐺鐺鐺鐺鐺鐺鐺~
又是一陣金鐵交鳴聲,而這一次,司馬羣一共劈了五百多劍,原以爲葉鴻兵一定招架不住,要被自己打飛出去,誰想葉鴻兵的強悍大大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只是腳步越來越沉重外,並沒有任何不適。
“咦,這小子不但武力值進步得那麼神速,就連體質也變了,居然沒有被老夫的一陣亂劈震傷,看來想要打倒這個小子,必須得把亂披風劍法使用到最後,否則這小子會一直與老夫對抗下去。”
司馬羣心念一轉,將“亂披風劍法”的最後兩百多劍以暴雨連串之勢劈向葉鴻兵。
這最後兩百多劍纔是亂披風劍法的殺手鐗,無論是前面的三百多劍,還是中間的五百多劍,加起來的力量都沒有最後的這三百多劍強大。
鐺鐺鐺鐺鐺鐺鐺~
就在司馬羣最後一劍劈出的時候,終於劈開了葉鴻兵的防線,震得葉鴻兵搖搖欲墜,手裡的金色長槍也被高高舉起,空門大露,司馬羣只需輕輕一劍,或者左手微微一點,就能斃掉葉鴻兵。
就在這時,葉鴻兵突然倒了下去,沒等司馬羣明白過來是怎麼回事,葉鴻兵身形一溜,竟是以面孔朝上,背部幾乎着地的姿勢向前滑出,從飛身在空的司馬羣的底下飛了過去。
司馬羣剛一轉身,就看到葉鴻兵已經從地上飛了起來,動作快如獵豹,金色長槍的槍尖朝着自己的咽喉奔來。
這一瞬間,司馬羣驚出了一身冷汗,幸好他在轉身的同時也劈出了手中的寶劍,不然葉鴻兵的這一槍足夠讓他受的。
咔嚓!
讓司馬羣萬萬沒有想到的是,他手中的寶劍剛一碰到金色長槍,金色長槍猛然閃出一道外放的金光,神力爆發,他就算是發動了寶劍的後天寶器之力,也招架不住,頓時被震斷。
“殺!”
葉鴻兵口中怒喝一聲,不給司馬羣任何閃避的機會,一槍貫穿了司馬羣的脖子,一股神力進入司馬羣的腦袋裡面,竟是爆掉了司馬羣的腦袋,失去頭顱的身子掉落下來,宛如一具無頭殭屍。
葉鴻兵殺了司馬羣后,將黑獄龍往地面一插,單腿跪下,面向西方,眼角滑出眼淚,大聲喊道:“爹爹,孩兒終於殺了司馬羣,爲你老報仇,你老的在天之靈可以安息了。”
此時,楊天身形一晃,來到葉鴻兵身邊,說道:“義弟,我相信葉叔叔的在天之靈會看到這一幕的,男兒有淚不輕彈,起來吧,看來這些傢伙手癢了,要仗着人多對付我們呢。”
葉鴻兵站了起來,果見對面那二十多個無道幫的高手在司馬羣死後,個個臉上露出不相信和震怒的表情,一副隨時會暴走的樣子。
“葉鴻兵,原來你早就可以發動霸王槍的力量,你使詐!”一個玄級王師怒喝道。
“我沒說我不能發動霸王槍的力量,這算什麼使詐?”葉鴻兵冷冷地道:“雖然以我現在的武力值距離發動這件神物的力量還很遠,但只要我能稍微發揮一些它的神力,對付司馬羣還是綽綽有餘的。”
“葉鴻兵,沒想到老夫也看走眼了,居然會被你騙過。”那個巡察頓了一頓,說道:“不過你今晚不應該來,你要是人在葉家,老夫不敢去葉家對付你,但這裡不是葉家,老夫就算殺了你,相信也不會驚動宗天波。”
“老頭,你的目的是在於得到霸王槍吧?”楊天問道。
“這把槍確實厲害,又有誰不想得到它?你就是那個古亂德怕?”那個巡察反問道。
“對,我就是古亂德怕,你們的古亂德怕。”楊天一臉笑吟吟的道:“看你的樣子,應該在無道幫有些地位吧。”
“老夫是無道幫第十六宗的一位巡察。”
“難怪你這麼囂張,原來你是無道幫的一個巡察,你想把我們留在這裡?”
“哼,明知故問。”
“你真的要這麼做?”
“老夫不但要留下你們,而且還要把你們兩個全都殺死在這裡。”
那個巡察將手一揮,下令道:“動手,把他們兩個全都殺了,最好是毀屍滅跡,免得麻煩。”
聞言,其他人摩拳擦掌,一副即將動手的架勢。
砰!
一道人影突然從遠處的黑暗中飛了過來,落在地上,一動不動。
“咦,這不是張老弟麼?”
一個玄級王師驚聲說着,上去察看了一下,面色不覺大變,驚叫道:“死了,張老弟死了。”
“什麼?他死了?”
那個巡查不相信的道,突然出現在那個玄級王師的身邊,彎腰在那個一動不動的人身上摸了一下,感覺不到任何生氣,表面也沒有傷痕,分明就是被內家力道打死。
“是誰敢和我無道幫作對,竟敢殺了我無道幫的精英?”
那個巡察察覺不到兇手處在什麼地方,所以只能怒視死者飛來的方向,面上又驚又怒。
楊天知道兇手是誰,只是他沒有想到章北海出手會這麼狠,居然把一個地級王師神不知鬼不覺的弄死了。
看來章北海自從上次被無道幫的人追殺後,也徹底拋開了自己還是地獄幫護幫使者的身份,不出手則已,一旦出手,立即取敵人性命,盟友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