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十幾分鍾,無憂子的頭上冒出了一股股的白氣,顯然是已經將功力施展到了極致。
可是,唐瑄別說頭上冒出白氣,就連面色,也變都不變一下,看上去顯得很輕鬆。
又過了一會,無憂子的身軀竟是顫抖起來。
楊天看出他已經到了差不多精疲力竭的時候,如果再繼續強行施展功力的話,就算不死,只怕也會耗盡一身真氣,變成一個廢人。
忽聽唐瑄一聲大笑,說道:“無憂子,我早已說過,你們茅山派不是我的對手,你用不着再撐下去了。我今晚不是來殺人的,而是要想圖紙。去吧!”
他的身上突然涌出一股駭人的內家真氣,竟是將無憂震的倒退了十多步。
無憂子面色蒼白的站住腳步之後,目中突然閃過一絲凌厲的光彩,將左手手指放在嘴裡,咬破手指。
隨後,他念了一句咒語,砰的一聲,右手突然多了一把桃木劍,而左手指上的鮮血落在桃木劍上之後,竟是發出了一道刺目的光彩。
他一劍向唐瑄刺了過去,一出手就是茅山派的連環三絕劍,而且因爲劍上有着法術的力量,威力倍增,就算是一個超特級高手,也不敢硬接。
唐瑄面上浮出一股殺氣,喝道:“找死!”
說話之間,右手從身後拿了出來,食指和中指彎曲,像是兩個鐵鉤。
咔嚓一聲,兩根手指竟是打斷了桃木劍,然後雙指往前一探。快得凡人的肉眼根本就看不過來,已經挖到了無憂子的眼睫毛下。
“啊”的一聲慘叫,無憂子的兩個眼珠子卻是被唐瑄的手指挖了下來,然後被一股力量震飛出去,落在了茅弓的腳底下。
茅弓急忙蹲下去,在無憂子的身上點了幾下,然後叫來兩個弟子,把無憂子擡了下去。
無憂子還剩下半條命。但他的眼睛卻是瞎了,而且還受了重傷,沒有個三五年,根本就無法恢復,而他都已經八十多歲了,能不能熬過這三五年,也是一個未知數。
此時。茅山派的十幾個長老全都飛身而出,將唐瑄圍在了場中,個個暗中運功,要與唐瑄決一死戰。
唐瑄面對這些長老卻是不屑一顧,從懷中慢慢的掏出一張手帕,擦乾手指上的血跡,然後又把沾了血跡的手帕放進懷裡。面色顯得異常的平和,就好像剛纔自己所做的只是一件非常平常的事。
玄真子並沒有出去,而是面色陰沉沉的,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茅弓這時候走了上去,冷冷的道:“唐瑄,你與我茅山派的深仇大恨今天是結下了。”
唐瑄淡淡一笑,說道:“我要是害怕和你茅山派結仇的話,今晚就不會來了。茅弓,我勸你還是不要掙扎下去,放棄一切抵抗。乖乖的把圖紙交給我,我之前說過的話,現在還依然有效。”
茅弓一臉殺氣的道:“唐瑄,你妄想!茅山弟子聽令,今晚無論付出多麼大的代價,都要將這個人留在這裡,決不能讓他離開。”
“是!”
話聲中,上百個茅山派的弟子身形一起。手持長劍,圍在了外面,佈下了一個劍陣。
那十幾個長老身形一晃,也進入了劍陣之中。而除了他們之外,還有十二個人作爲劍陣的領導者,都是茅山派的高級弟子,其中兩個還是茅弓的親傳弟子。
這套劍陣是南華茅山派的第一代祖師,也就是唐瑄之前所說的那個茅山派前身的護法,在前茅山派被滅之後,所能找到的唯一的茅山派的一門玄妙陣法。
這套劍陣發動之後,威力果然非同凡響,即便是頂尖高手,對陣法沒有研究的話,只怕也討不了半點好處。
一百多個人只是繞着唐瑄迅速的轉動了幾圈,揮舞手中的利劍,唐瑄便感覺所有的人都不見了,只能看到一道道的劍影向自己閃電一般的劈來。
而在外面的人看來,也看不到裡面究竟是個什麼樣的情況,只能看到一股巨大的霧氣籠罩場中,裡面時不時的傳出一股股的劍光和雷電之聲,憑着感覺,也能知道里面肯定異常兇險。
茅弓一臉嚴肅的站在外面看了一會,忽聽那股巨大的霧氣之中響起了一陣兵器之碰撞的聲音,然後便有一條人影在裡面飛來飛去,但就是無法衝破出來。
茅弓見狀,面上終於露出了一絲歡喜之色。
他知道那道人影就是唐瑄,他原本以爲唐瑄的本事很大,懂一些陣法,但照此看來,唐瑄對陣法一竅不通,只想仗着功力深厚和身法的快捷,想要破陣而出,而這麼一來,自是無法破掉劍陣。
只要唐瑄繼續這麼做下去的話,時間一長,唐瑄的功力再怎麼深厚,也必定會支持不下去,終將被劍陣滅掉。
楊天躲在暗處看了一會,腦子裡的超能系統突然發動,一個陣法的圖案在頭腦裡出現,只是過了兩分鐘,楊天就看出了這個劍陣的玄妙,也知道了如何破掉這個劍陣。不過,就算知道如何破掉這個劍陣的方法,但沒有一定的功力,也只能是徒勞。
依楊天看來,知道這個劍陣怎麼破之後,想要破掉這個劍陣的人,功力要比佈陣中的任何一個人的功力深厚一半以上。
唐瑄的功力比佈陣的任何人,包括那十幾個長老,都要深厚得多,所以他是有能力破掉劍陣的。可是,唐瑄不懂得破陣之法,只想仗着實力的強橫,硬要衝出去。而這這個劍陣又不是普通的劍陣,而是有茅山法術的劍陣,暗含法術。
所以,就算唐瑄是一個頂尖高手,一時之間也會被困得死死的,根本就沒有衝出來。
玄真子雖然不知道這套劍陣的玄妙,但他看到唐瑄一直沒有出來,也就認爲唐瑄必定死在劍陣裡不可,發出了一聲得意的大笑,說道:“師兄,看來姓唐的小子這次是死定了。”
茅弓雖然暗中歡喜,但他並沒有像玄真子那麼得意,說道:“師弟,千萬不要大意,這個唐瑄實力強橫,本派的劍陣雖然困住了他,當想要留下他,只怕也沒那麼容易。”
話聲剛落,面色一變,喝道:“誰?”
忽見一條人影從黑暗中走了出去,卻是一個藍衣服的男子,面龐非常的冷,好像天生不會笑,身上還帶着一股古怪的氣息。
茅山派還有七十個弟子,見了這個藍衣男子之後,立時躍出二十多個,拔劍出鞘,齊刷刷的指着藍衣男子。
內中一個弟子喝道:“你好大的膽子,竟敢闖到我們茅山派來,難道……”
話還沒有說完,突然變成了一聲慘叫,卻是被那個藍衣男子一拳打在了胸口上,口中鮮血狂噴,飛落在十多米外,就算沒死,也只剩下了半條命。
其他弟子眼見藍衣男子出手如此快捷和狠辣,知道一個人不是他的對手,便繞着藍衣男子轉動起來,尋找機會向藍衣男子刺出手中的利劍。
然而,那個藍衣男子看都不看這些茅山派的弟子一眼,一直向前走,每走三步,雙手便能將三個茅山派的弟子打趴下,全都爬不起來,自是無法出手。
很快,二十多個茅山派的弟子全都被藍衣男子打倒在地上,一片呻吟。
不等茅弓下令,三十多個茅山派的弟子飛身上去,企圖阻攔藍衣男子的去路。
他們本來想吸取第一批人的教訓,但是,那個藍衣男子實在太強悍,渾身不畏懼刀槍,即便身上中了劍尖,劍尖也無法傷害他的身體,不到一分鐘,他就把第二批茅山派的弟子撂倒了。
楊天躲在暗處看到這裡,心想:“今晚來的人果然都不是尋常之輩,看來茅山派的那張圖紙是一件比範東柳的神丹還要更值得搶奪的寶物。”
那個藍衣男子前後將五十多個茅山派的弟子打倒之後,其他茅山派的弟子都被他身上的氣勢所鎮住,而且見他不畏懼刀劍,誰也不敢出手,個個面露驚懼之色,怕他上來對付自己。
“拿來!”
那個藍衣男子將手一伸,沉聲說道。
茅弓雖然心驚藍衣男子的手段,也知道對方要想什麼,但還是要做出一副不解的樣子,問道:“你想要什麼?”
“你們茅山派的藏寶圖。”
“藏寶圖?什麼藏寶圖。”
茅弓故作不解的說道。
忽聽“嗤”的一聲,那個藍衣男子伸手往前一抓,快得讓人無法想象,茅弓差點被他一抓拿下,身上所穿的那件道袍卻是已經被他抓破。
“你到底是什麼人?”
茅弓暗中將功力運足,一臉吃驚的問道。
那個藍衣男子大概是沒有想到茅弓竟然可以避開自己的這一抓,目中隱隱閃過一絲詫異之色,旋即,他的眼睛的裡面突然露出了一股殺氣,身形一起,向茅弓撲了過去。
茅弓知道自己的武功遠不是這個藍衣男子的對手,急忙將茅山派的法術施展出來,雙手在身前一轉,口中唸了一道咒語,一道紫色的光彩從他的手指裡射了出去。
噗!
紫色的光彩打在了藍衣男子的身上,可那個藍衣男子也不知道暗中施展了什麼功法,竟是沒有受到法力半點影響,仍是向茅弓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