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不會。龍老將軍與馬國華的父親是好朋友,當年一起打過仗,屬於鐵哥們。只因後來兩人一個去了南華,一個去了京城,便很少再聯繫。再後來,馬國華的父親得了重病死掉,馬國華又因爲舉報宋世凱,被宋世凱派人追殺,逃去了國外,所以龍家與馬家就再也沒有聯繫……”
林紅陽說到這裡,目光瞟了一眼宋家大院那邊,接着說道:“馬國華不是兇惡之徒,他肯定還記得龍老將軍。他就算不聽龍老將軍的勸告,也不會對龍老將軍下手。況且龍老老將軍本事很大,馬國華如果有本事難得住他的話,馬國華就不會讓兒子和孫女搞出那麼多的事來,而是直接找上宋世凱,殺掉宋世凱了事。”
李雨欣道:“林伯伯,我覺得這是馬家祖孫三代在和宋家玩貓捉老鼠的遊戲。宋子德與宋應康的死,肯定和馬家祖孫三代有關。他們想把宋家逼不上絕境,然後再殺人報仇。”
林將軍道:“是有這個可能。馬國華認爲他的老子是宋世凱害死的,他這次回來,應該不會是隻想報仇那麼簡單,他想玩死宋家。”
就在這兩個人在屋裡議宋家之事的同時,楊天已經神不知鬼不覺鬼不覺的摸到了於添所在的那個地方附近。
他凝神靜聽了一下,雖然能聽到一些動靜,但看不大人,眼見西南方有一座四層高的房屋。上面好像有一個可以容身的地方,他便將《御龍真經》暗中運起,快得像是一道閃電,瞬間撲向了那座樓房,神不知鬼不覺的落在了那個可以容身的地方。
不料,他一進去,卻發現裡面原來早就躲了一個人。
兩個人都知道一旦動手的話,必定會引起其他人的注意。便都沒動手,楊天很自然的就落在了那人的身邊。因爲多了一個,兩個人躺在一起的話,便顯得有些擁擠。
楊天感覺一股香氣撲鼻而來,覺得味道有些熟悉,待看清了對方的那張臉以後,不由想道:“原來是她。她躲在這裡幹什麼?”
那個躲在這裡的人不是比人,正是馬曉玲。
她一身黑衣,就趴在楊天的身邊,長髮被一根綵帶隨意的綁着,美麗的面孔顯得十分嚴肅。
兩人靠得那麼進,楊天幾乎能聽到馬曉玲的心跳聲,馬曉玲在楊天的心裡宛如女神一般。楊天不覺有一種心跳的感覺。
奇怪的是,馬曉玲對楊天的來到連眼睛也不眨一下,顯得異常的冷靜。
楊天暗中運功,把張老頭傳授給他的一種名叫“傳音入密”的功夫施展出來,而且還改變了聲音:“小姐,你是什麼人,怎麼會躲在這裡?”
馬曉玲的表情仍是很鎮定,同樣也能向他傳音:“這話應該我問你纔對,我已在這裡待了至少半個小時,你突然闖進來。我沒把趕出去就算是客氣了。”
“小姐,實在抱歉,我沒想到這裡早就有人了,我要是知道的話,我就不會……”
“別說了。我不知道你是誰,我也不想知道你是誰,咱們各幹各的事,只要你不打攪我。我也不會打攪你。”
楊天聽了這話,便沒再傳音。
他知道“傳音入密”雖然很神奇,但一旦遇到了真正的高手,就能憑藉氣流的波動。感覺到四周的情況,知道有人在暗中施展這種功夫。
他也不想被人發現這裡藏着他和馬曉玲兩人。
楊天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有一天會與馬曉玲趴在一起,而且還是靠的那麼近。他能感受到馬曉玲的身體有些冰冷,而那張美得宛如天仙的臉,也是冷冰冰的。
她冷靜的實在太可怕,就好像躺在她身邊的不是一個男人,而是一根木頭,她絲毫感覺不到男人的氣息,更不會慌亂。
“奶奶的,這個女神究竟還是不是人女?我這麼一個熱情似火的男子就躺在她的身邊,她怎麼一點感覺都沒有,好像我是一個死人似的?女神不愧是女神,在這樣的情況下,居然還能保持這樣的風度,實在難得。”楊天心裡想道。
“你再敢看我一眼,我就把你臉上的面罩抓下來。”
馬曉玲突然冷冷的向他傳音道。
楊天本來正在端詳馬曉玲那張光滑如玉,美得不可言說的側臉,心裡有一種小小的衝動,但驟然體聽了馬曉玲冰冷冷的傳音,卻像是被當頭潑了一股涼水,所有的想入非非都熄滅了,再也不敢看馬曉玲一眼,而是把目光看向了於添那邊。
於添所在的那邊是一塊空地,雖然漆黑一片,但對於練功的人來說,還是能夠看到一點情況。
於添站在中心,就在他的四周,裡三層,外三層層的站了幾百個宋家的高手,顯然已經被圍住了。
然而,於添一個人就敢闖入宋家,顯見他對自己的本事很有信心。
他目光一掃,冷冷一笑,說道:“宋世凱,你再不出來,可別怪我不客氣了。”說完,將腳底下踩着的一個人向外一踢。
那個人唉喲一聲滾了出去,只因受了內傷,一時之間也沒能爬起來,一直向外滾。
待那個人停住之後,楊天凝眸定睛一看,見是一個模樣十分陰險的老頭。
幾個人上去將那個老頭扶了起來,那個老頭略一運功,感覺還能運功,怒罵道:“姓於的,你他媽的真是找死,竟敢一個人闖到我們宋家來。”
於添喝道:“宋慶學,你跟老子閉嘴!我本來可以殺掉你的,但我沒有,你知道爲什麼?因爲我不屑殺你。”
楊天聽了,心道:“聽說宋慶國有兩個弟弟,二弟名叫宋慶學。三弟名叫宋慶周,這個老頭名叫宋慶學,那就是宋慶國的二弟了。”
宋慶學老臉微微一紅,別看他七十多歲了,剛纔還差點被於添打死,但此刻,他一臉的囂張,咆哮着怒吼道:“你這小子實在是太狂了。上,我就不信你一個人能對付那麼多的高手。”
他一聲令下,頓時就有幾十個人向於添撲了上去,無一不是想和於添拼命,完全不在乎自己的生死。
於添冷笑一聲,說道:“我本來不想殺你們,但你們是宋家的奴才。留着也是一個禍害。”身形轉來轉去,雙手不斷的劈出。
一陣慘叫過後,幾十個宋家的家奴在短短一分鐘之內,竟是被於添的雙掌砍在了脖子上。他們的脖子突然變得像是豆腐做的似的,竟是全都斷了,而脖子一斷,他們也就停止了呼吸。倒了一地。
宋慶學沒想到於添的本事會這麼大,他先前雖然被於添打傷,還被於添踩在腳底下,但他覺得那只是自己一時大意,被於添偷襲所致,現在見於添一出手就這麼兇殘,不禁嚇出了一身冷汗,轉身就跑,同時下令其他家奴上去圍攻於添。
於添也不去追宋慶學,在人羣之中竄來竄去。沒人能打得到他的身子,只有他才能打得到敵人的身子,無論多麼強悍的宋家家奴,都抵擋不住他的一拳一腳,不斷的有人倒下。
宋慶學轉身跑了上百米,忽見兩條人影如飛而至,從他頭上飛了過去,喝道:“你們都閃開!”
霎時間。那些家奴全都退開,但就這麼一點功夫,地上又多倒下了幾十個人。
宋慶學的身形略微停了一下,接着便離開了現場。
那兩個人落地之後。內中一個留着長鬍子的老者喝道:“你這小子好大的膽子,竟敢來宋家撒野,真以爲宋家沒有對付你的人了嗎?”
於添望了這人一眼,笑問道:“你是不是蔡帽兒?”
那長鬍子老者面上一驚,問道:“你認得老夫?”
於添笑道:“薛亮叫我來問候你。”
蔡帽兒面色一驚,冷聲喝道:“你把二師兄怎麼樣了?”
於添笑道:“沒怎麼樣,不過他現在應該已經去到閻王殿前告我的鬼狀了。”
另外一個紫膛面龐的老者沉聲喝道:“小子,就憑你也能殺掉二師兄?”
於添目光一轉,望了他一眼,笑道:“你是姜虛行?”
那紫膛面龐老者哼了一聲,說道:“不錯!”
“左光佑呢?他怎麼沒來?”
“有我們兩個對付你就足夠了。”
姜虛行說完,向於添宛如老鷹一般的撲了過去,伸手一抓。
於添怪笑一聲,一腳踢出,甚是快捷。
姜虛行差點被於添一腳踢中,半空中一個扭身,避開了於添的腳尖,喝道:“四師弟,咱們一起動手,將這小子滅了。”
蔡帽兒本來就有些蠢蠢欲動,一聽這話,大喝一聲,展開手段,向於添撲了過去,與姜虛行聯手對付於添一個人。
於添也不在乎他們兩人,與兩人周旋了一會之後,忽然一腳踢出,蔡帽兒立時中招,痛叫一聲,向後退了好幾米,一臉的冷汗。
於添譏笑道:“蔡帽兒,聽說你的橫練功夫很是了得,怎麼我只是踢你了一下,你就這麼痛苦?”
蔡帽兒的橫練功夫確實了得,超特級高手即便打中他的身體,也傷害不了他,但於添的那一腳實在太給力,雖然沒破掉他的橫練功夫,但也夠他受的了。
蔡帽兒原本想運功歇一歇,一聽於添竟敢譏笑自己,頓時大怒,飛身攻上。
三人鬥了三十多招,忽聽“啊”的一聲慘叫,於添右手宛如一般尖刀,插進了蔡帽兒的胸口裡。
這一瞬間,蔡帽兒的橫練功夫被於添破掉,而且還遭遇了致命一擊,當於添將手指從他的身體裡拔出來的時候,鮮血狂噴而出,砰的一聲,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姜虛行沒想到他與蔡帽兒聯手對付於添也不是於添的對手,現在還讓於添殺了蔡帽兒,驚出一身冷汗。知道自己一個人更加不是於添的對手,飛身要逃。
“你走不了!”
於添冷笑一聲,身形一晃,突然出現在姜虛行的身前。
姜虛行想也不想雙掌連環拍出,打在了於添的身手,咔嚓一聲,姜虛行手臂竟是被於添身上的一股詭異的力量折斷,口中哇的一聲吐了一口鮮血。向後飛出。
於添飛身追上姜虛行,五指往姜虛行的臉上一按,一股狂暴的能量打入了姜虛行的體內。
姜虛行連一聲慘叫都沒有發出一聲,全身抖了一下,然後變成了一具乾屍,被於添扔了出去。
就在於添剛把姜虛行的屍體扔出的一瞬間,東南方向突然閃出一道妖氣森森的幻影。來得好快,發出一聲怪叫之後,就向於添撲了過去。
就在這個時候,楊天發覺身邊的馬曉玲已經不見了。
瞬息間,馬曉玲已經出現在二十多米外,手裡拿着一根畫滿了符籙的一尺短棍,嬌斥一聲。向外一點,一道青光射出。
“砰”的一聲,那道青光好不厲害,轉眼將那道妖氣森森的幻影打死,落地之後,卻是一隻狐狸,轟的一聲,化成了灰燼。
楊天見了,大吃一驚,心道:“這個馬曉玲原來是一個可以降妖伏魔的女天師。我還以爲她的本事不會太大,原來她連狐妖也能打死,乖乖。”
忽聽遠處傳來一個冷森森的聲音道:“臭丫頭,你竟敢殺死本座的小寶,本座早晚要把你大卸八塊。”
話聲一落,去勢之快,竟是轉眼無蹤。
楊天駭然道:“這傢伙是什麼人,速度快得不似人類。只怕已經去了千米之外。”
此時,位於宋家大院東邊的一處地方,也就是一座大花園裡。
一個水池中突然衝起一條水柱,從裡面飛出了一條人影。與一個正向水池撲去的人影鬥了一招,然後落在了地上。
從水池裡飛出來的那個人是宋世凱的大弟子左光佑,而向水池撲去的那個人正是馬戰。
別看馬戰的年紀不是很大,但他的一身功力竟然不在左光佑之下,和左光佑鬥了一個不相上下。
兩人落地之後,左光佑的頭上冒出了一股股的白氣,而馬戰的面色也顯得十分凝重。
“左師兄……”
向這邊趕來的宋慶學大叫了一聲。
左光佑冷冷的道:“宋二弟,你不應該來這裡。”
宋慶學聽了這話,不由打了一個機靈,突然意識到自己犯了一個天大的錯誤,同時也明白於添當時爲什麼沒有追來。
原來馬戰早已藏在暗中,偷偷跟在了他的後面,而以他的本事,竟然沒有發覺身後有人跟蹤。這一來他是被於添的手段嚇得只想儘快來這裡向他的老子宋世凱稟報,忽略了身後是否有人跟蹤,二來他的本事的確比不上馬戰,馬戰存心要跟蹤他,他就算小心謹慎,也沒辦法查知。所以,他纔會被馬戰一直跟蹤在後面,卻是事先一點也不知道。
忽見人影一晃,十幾個人向這邊趕了過來,爲首的那個真是那位神秘男子,其實就是馬國華。
他仍是用圍巾蒙着臉,身後除了那兩個保護他的大漢之外,還有是十三個男子,其中三個男子的肩上還扛着三個不知死活的人。
“馬國華!”
宋慶學驚叫了一聲。
他與馬國華雖然有幾十年不見,但他知道馬國華身材矮小,而馬國華現在又沒有施展功法使得自己的身材看起來很高大,看上去就是一個非常瘦小的人,他就算沒看到馬國華的臉,也能憑着感覺認出了對方。
“宋慶學,虧你還認得我。”
馬國華冷冷的道,卻是沒有將臉上的圍巾拿下來,看上去依舊很神秘。
宋慶學一臉惱火的罵道:“馬國華,你這個狼心狗肺的狗東西,我們宋家究竟有什麼地方得罪了你,你要如此對待我們宋家?”
馬國華冷冷的道:“這件事你應該去問你的老子。”
宋慶學氣沖沖的道:“你還有臉說?我爸爸當年把你當做兒子一般看待,你卻暗中給我爸爸小鞋穿,舉報我爸爸貪污,像你這樣的人,簡直就是畜生。”
馬國華冷笑道:“宋慶學,你把你老子叫出來,便什麼事都清楚了。”
忽聽一個冷颼颼的聲音傳來道:“馬國華,想不到你真的會找上門來,我當年饒你一命,你不知道感恩圖報,現在反而殺上門來,讓我太失望了!”
話聲一落,忽見一條人影宛如鬼魅似的從水池中飛了出來,落在左光佑的前面。
宋慶學見了那人,急忙跑了過去,叫道:“爸爸。”
啪的一聲,宋慶學的臉上捱了一巴掌,但他大氣也不敢吭一聲,低着腦袋。
那人正是宋世凱,只聽他罵道:“沒用的東西,我教了你那麼多的本事,你竟然連一件都沒能用上,還把人帶到了這裡來,你是不是想讓我不得安寧?”
罵完宋慶學之後,目光射向馬國華,說道:“馬國華,我已經出來了,你現在可以把臉上的那個東西摘下來了吧?”
聽了他的話,馬國華果然將臉上的圍巾摘了下來,露出一張帶着刀疤的臉,年紀應該很大了,至少不會少於七十歲。
“宋世凱,我曾經發過誓,在見到你之前,絕不會讓外人看到我的這張臉,現在我既然見到了你,我便可以將臉上的圍巾拿下來了。”
馬國華冷冷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