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晚上,南華最大的酒店,也就是屬於蔣家所有的“南華世紀大酒店”,一間類似於會議室的大廳裡,兩軍對壘般的站了好些人。
主持者是政府的人,但爲首的那個人不是市長趙子奇,而是那個有着神秘背景的林姓將軍。
坐在左邊的是馬曉玲,坐在右邊是宋子努。
兩人都帶了不少人,只是宋家畢竟是地頭蛇,帶了幾十個,而馬曉玲只帶了十幾個。
只聽那個姓林的將軍說道:“在下自我介紹一下,在下姓林,名紅陽,各位可以叫我一聲林將軍。本將軍這次奉命前來南華市,就是爲了調停你們兩家的紛爭,不知你們兩家可否給本將軍一個面子,讓本將軍幫你們兩家拿個主意?”
馬曉玲笑道:“林將軍的面子,我與家父自然要給,只是家父身體有些不適,所以不能前來見林將軍,還望林將軍不要見怪。”
宋子努狠狠地瞪了一眼對面馬曉玲,對林紅陽說道:“林將軍,只要你開口,我宋家都會聽你的話,除非是這件事對我宋家不利。”
林紅陽道:“你們兩家都是做生意的,做生意的講什麼?和氣生財,是不是?爲什麼非要鬧到這個地步呢?兩位聽本將軍一句話,暫時放下以往的過節,坐下來好好的聊一聊,找到能夠彼此相容的地方。本將軍不想看到類似的事再次發生。”
宋子努道:“林將軍,我宋家也是被逼無奈,要不是他們父女兩個欺人太甚。我們宋家也不不會大動干戈,要與他們父女拼命。”
馬曉玲淡淡一笑,說道:“宋先生,你真會說笑,我們父女對你們宋家做了什麼?使得你說出這麼狠的話來。”
“你們父女心知肚明!”
“如果宋先生指的是南華最近發生的事,那我就越發不明白宋先生的意思了。我們父女來南華投資做生意,完全是相應華夏政府的號召,並沒有故意搗亂的意思。如果本公司搶了你們宋家的生意,影響了你們宋家繼續發財,難道這種事還能怪到我們父女頭上嗎?倒是你們宋家,暗中搞了不少小動作。”
宋子努沒想到馬曉玲這般會說,自己又不能當着林紅陽的面將宋子德和宋應康被殺的事拿到桌面上來說,饒他見慣了不少大場面,此時也爲之氣結。
不過。他好歹也是南華的一代梟雄,轉眼就找到了應對之策,冷笑道:“馬曉玲,我看你父親不是生病,而是不敢出來見我們,不敢出來見林將軍。”
“誰說我不敢來見你們?”
隨着話聲,只見兩個保鏢一般的漢子陪着一箇中年人出現在大門邊。卻被守着門外的兩個國安伸手擋住了去路,不讓他們進去。
“爸爸。”
馬曉玲起身道。
林紅陽目光一聚,落在那個中年人身上,隱隱發覺這個中年人是一個高手,而且還是一個實力超凡的高手,不見得會輸給他。
“讓他們進來。”
林紅陽揮了揮手,下令道。
那個中年人正是馬曉玲的父親馬戰,他進了大廳之後,就坐在了馬曉玲之前所坐的位子上,馬曉玲則是坐在了他的身邊。
“宋子努。你父親呢?他怎麼沒來?”
馬戰一點也不客氣的說道。
“家父不便前來,我代表他老人家來這裡和你談判就行了。”
宋子努一看到馬戰,不由想起了兒子宋應康那張慘死的臉,恨不得上去一拳將馬戰打死,只因林紅陽也在這裡,他即便殺氣沖天,也要強忍着。
“哼,這麼說來。他是存心不來了?”
“你……”
“既然他存心不來,我看你們宋家沒有心思談判,是在藐視林將軍。林將軍,我看這件事就到此爲止。還是讓我們兩傢俬底下解決吧。”
林紅陽眉頭一皺,說道:“馬老闆,宋老闆是宋氏集團的主席,他應該可以做得了主。就算他的父親沒來,這場談判也可以繼續下去。”
馬戰想了想,說道:“好,那就林將軍繼續主持吧。”
“俗話說,兩虎相爭必有一傷,你們兩家既然坐到了一起,難道就沒有什麼條件嗎?大家將條件說出來,應該可以試一試怎麼去融合……”林紅陽說到這裡,瞥了一眼宋子努,說道:“宋老闆,你們宋家是南華的本地人士,就由你們宋家先說。”
宋子努道:“我們宋家的條件很簡單,就是要他們父女立即離開南華。”
林紅陽聽了這話,沒什麼表示,只是望了一眼馬戰。
馬戰道:“要我們父女離開南華不是不可以,但有一件事,還請林將軍爲我們父女做主。”
“馬老闆請說。”
“這裡有一份機密文件,跟宋家的老頭子宋世凱有關,只要林將軍把宋世凱抓起來,我保證我們父女今天就從南華消失,絕不再來南華經商。”
林紅陽拿過馬戰身後一個保鏢遞來的文件,略微掃了一遍之後,心頭暗暗吃驚。
他雖然是一個將軍,但文件裡所說的那些事,他也不太清楚,畢竟那都是幾十年前的事了,他當時還是一個小孩子。而且文件裡面的東西牽連甚廣,真要把宋世凱抓起來的話,必定會引起華夏政界的動盪,別說他只是一個將軍,即便他是元首,也不會輕易下令這麼做。
“馬老闆,這份文件是真是假,請恕本將軍不能辨認,況且文件裡所說的事都是幾十年前的秘聞,我想馬老闆當時都還沒有出世吧。”
“我當時雖然沒有出世,但這些文件都是我父親辛辛苦苦保留下來的證據。我相信林將軍,所以纔會拿給林將軍看。換成其他的人,誰要是敢碰一下文件,我立刻叫人剁了他的手。”馬戰雖然是一個跨國公司的總裁,但他更像是一個戰士,語氣硬繃繃的。
林紅陽乾笑了一聲,說道:“馬老闆,你的這個條件實在太難,請恕本將軍不能答應。”
馬戰道:“林將軍若是不能答應。那件事就很難辦了。這件事一直是家父心頭的一個結,長達半個多世紀,此結打不開,他便不會罷休。”
這話一說出口,等於是給林紅陽難堪,場面頓時僵住了。
宋子努以爲機會來了,冷冷地道:“林將軍。這分明就是他們父女有意刁難。”
林紅陽不出聲,沉思了一會之後,說道:“我沒想到這件事情會這麼複雜,看來你們兩家的事我這個將軍也管不了。不過,我在此要對你們兩家說幾句話,希望你們能聽得進去。無論你們兩家怎麼鬥,都不要牽連到無辜。若是本將軍發現無辜的人被牽連進來,無論是哪一家,本將軍絕不會手下留情,就算丟了這個將軍的名號,本將軍也會不手軟。本將軍的意思,你們兩家應該明白。”
馬戰聽了這話,哈哈一笑,說道:“林將軍,我等的就是你這句話。宋子努,這是我的電話號碼。讓你老子給我打電話,他要是不敢打的話,他就是沒膽子。林將軍,我還有事,這就告辭了。”
說完,扔下一張寫着電話碼號的紙條,帶着人離開了。
等馬家父女走了以後,宋子努才站起身來。說道:“林將軍,馬家父女如此囂張,連你都不放在眼裡,只要你說一聲。我現在就派人去他們截回來。”
林紅陽暗道:“宋子努,你以爲本將軍是草包將軍嗎?”口中淡淡的道:“他們父女確實很傲氣,不過本將軍自有打算,宋老闆的好意,本將軍心領了。”
宋子努道:“林將軍,家父……”
林紅陽將手一舉,說道:“宋老闆,馬家父女既然已經走了,你們宋家也儘快離開吧,以免外人說本將軍閒話。”
宋子努本來還想“拉攏”一下林紅陽,可一聽林紅陽的話,就知道這個人不是輕易拉得動的人,又怕打草驚蛇,便朝林紅陽拱了拱手,拿起桌上那張馬戰丟下的紙條,帶着一幫宋家的高手離開了大廳。
就在馬家父女和宋家在大酒店裡談判的時候,城東某處,一座略顯昏暗的屋子裡,那個用圍巾遮住面目的神秘男子,正坐在裡面悠閒的喝茶,身後站着兩個大漢。
忽見大門無聲無息的打開,然後又無聲無息的關上,屋裡多了三條人影,爲首那個是一位頭髮花白的老人,身後兩人均是一身黑衣,像是隸屬某個組織的超特工。
“龍叔叔,我等你很久了。”神秘男子說道。
那白頭髮的老人臉上微微一怔,說道:“小華,你還記得我?”
“我當然記得,我七歲那一年,你曾經來我家住過幾晚,我對你的印象特別深刻。”
“既然你還記得我,那我就放心了。你爸爸的事我很惋惜,我這次到南華市來,就是想跟你說一句,宋家快要完了,你不必親自動手,政府會給你報仇的。”
“龍叔叔,我在國外漂泊了那麼多年,就是等着有一天能夠回來親手殺死宋世凱,換成是你,難道你會放過這麼一個可以親手報仇的機會嗎?”
“我會,但有一點你想過沒有,宋家不好對付,宋世凱就不要說了,他有四個徒弟,每一個的本事都在他的兒子宋慶國之上。你真想親手報仇的話,只怕會適得其反,連自己的性命都會賠上。對付宋世凱那樣的人,還得依靠政府,只要政府查出了宋家的重大犯罪證據,別說宋世凱,就算是比他厲害十倍的人,政府也有人能夠對付他。”
“可惜我等不了那一天,況且這屬於私事,我既然可以親手報仇,又何必依靠政府?”
“小華……”
“龍叔叔,其實你們政府要找的證據,我這裡就有,其中的一條就足夠讓宋家萬劫不復。宋慶國是y國最大的黑社會組織,也就是紅龍會的一個大頭目。他的兒子宋子德和孫子宋應康就是他派去y國幫他與紅龍會聯絡的,宋家之所以能夠在南華迅速崛起,並雄霸南華幾十年,就是紅龍會在幕後支持。以紅龍會的人力和財力,只要看中了誰,誰能就迅速崛起。”
那白髮老人聽了這話,不覺大喜,說道:“小華,你真有宋慶國與紅龍會勾結的證據嗎?我們查了幾十年,一直苦於找不到實質證據,如果你有的話,我保證這次一定可以扳倒宋家。”
神秘男子拿出一個u盤,放在桌上,說道:“證據就在這個東西里面,龍叔叔,對不起了。”
說完之後,他又拿出了一個紫色的圓盤,像是一個八卦,但又沒有陰陽,往半空扔了出去。
“無相乾坤盤!”
那個白髮老人大吃一驚,想象退出房子,但已經遲了。
就在那個圓盤一樣的東西發出一道紫色的光芒,罩下來的時候,神秘男子和那個兩個大漢身形一晃,迅速的從後門離開了。而他們剛一從後門出來,後門便“砰”的一聲關上,除非是有大法力的人,否則的話,任你武功再高,也想破掉屋子進去。
“龍叔叔,三天之後,你和你的手下就可以出來了。你們都不是一般的人,應該可以禁受得住三天的時光。到那時候,我要辦的事也該辦完了,宋家的結局怎麼樣,就看你們政府的了。”
話聲傳進了屋子裡,之後便斷絕任何聲音,就算是手機,在這裡也沒有任何信號。
那白頭老人運功向外衝了一下,不但沒有衝開“無相乾坤盤”的力量,反而被震得身體發麻,便知道自己功力再怎麼深厚也無法破掉這個法寶。他年輕的時候曾見識過這種法寶的威力,這種法寶的力量連千年老妖都能困得住,更何況是人?
“師父,我們現在怎麼辦?”一個超級特工說道。
“還能怎麼辦?等!三天之後,無相乾坤盤會自動消失,我們就可以離開這裡。但願我們出去後一切事情都解決了。唉,小華啊小華,你這麼做又何苦呢。”
白髮老人嘆息般的說着,就在神秘男子剛纔所坐的那張椅子上坐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