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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雄與楊天一邊吃一邊聊,相談甚歡。
何東流有時候也會插上幾句話,但他不是主角,也就只能插上兩句,就當做是陪襯。
唯有司徒鳳,卻是一直不說話,偶爾吃吃菜,酒卻是一點都不碰。
吃了一會,羅雄忽然說道:“小兄弟,我上次見到你和一個人去小朱那裡,那個與你在一起的人是什麼人?是你的司機嗎?”
楊天笑道:“我哪裡有什麼司機?那是我的一個朋友,我與老朱認識,當天就帶這個朋友去老朱那裡吃老朱親手下的粉面。”
羅雄“哦”了一聲,說道:“難怪呢,我看他器宇不凡,也不像是給人開車的,不知他叫什麼名字。”
“他姓於,單名一個忝。”
“於添。”
“對。”
“他今年多大了?”
“我沒問過他,不過看他的樣子,也就三十不到吧。”
“咦,不和他不是朋友嗎?怎麼連他多大都不清楚?”
“我與於大哥雖然是朋友,但他的事我從來不過問,而我的事,他也從來不會多問。大家貴在相知,沒必要知道那麼清楚”
羅雄笑道:“明白,明白。”說完之後,突然嘆了一聲。
楊天問道:“你老何故嘆息?”
“小兄弟,我們上次見面的時候,你也知道我的年紀很大,是吧?”
“是啊。要不是你老親口說出自己已經九十多歲,我還以爲你現在最多也就五十來歲。”
羅雄笑道:“小兄弟,你真會說話。我之所以能保養得這麼好,那是因爲我修煉的功法有駐顏的功效。當然,我這門功法不是專門用來駐顏的,真正可以駐顏的功法,比我這個厲害得多。那李小喜比我大了二十多歲,但你看他。現在仍是四十來歲的樣子,那就是因爲他修煉了一門可以駐顏功法的原因。”
頓了一頓,接着說道:“這個世界無奇不有,你相不相信緣分?”
“相信。”
“我也相信,只是緣分這種事不好說,就拿你我來說,我們今天能夠坐在一起笑談。就可以說是一種緣分,但有時候,一些緣分卻是遺憾。”說完,從懷中拿出了一張幾十年前的舊相片,看上去像是是一張大頭貼,說道:“小兄弟,你看看。”
楊天拿過舊相片來一看。只見照片確實是一張大頭照,卻是一個戴着軍帽,長得非常英俊的少年,看上去也就十七八歲。
他一看照片上的人,就覺得有些熟悉,只是一時之間沒有多想,再仔細一看,不覺吃了一驚,說道:“這個人怎麼長得很像於大哥?”
羅雄道:“你也覺得很像是吧?所以我第一次看到於添的時候,還以爲是照片裡的人復活了。他們兩個長得實在是太像了。”
楊天拿着照片看了一會,然後遞給了羅雄。
羅雄將照片鄭重的放進了衣服的內兜裡,一看知道這張照片對他異常珍貴。
“小兄弟,你現在也不算外人,我想跟你說一些原本屬於機密的事,不知你愛不愛聽?”
“你老請說,我洗耳恭聽。”
楊天點了點頭說道,他知道羅雄既然肯說。那一定是經過深思熟慮的。
“你聽說過獵鷹嗎?”
“獵鷹?你老說的是特種部隊嗎?”
“是的。”
“聽說過,網上有許多關於它的介紹。”
“那些介紹半真半假,不值一笑。我就是獵鷹的第一任教官。”
楊天驚奇地道:“難怪你老有那麼大的本事,原來你是獵鷹的第一任教官。”
“那時候。獵鷹還不叫獵鷹,而是另外一個稱呼。建國前,我是某團的團長,建國後,我得到了總理的接見,並被他秘密委任爲西南某部的教官,那就是獵鷹的前身。這張照片上的人名叫張海國,是我第一批學員中的佼佼者。
我當教官的第一年,也就三十一歲,而那些學員全都是從軍隊裡面挑選出來的十七八歲,正值黃金年華的少年,他們每一個人都經歷過戰爭,而且善於搏殺。我既是他們的教官,又是他們的兄長,對他們十分的嚴格而又十分疼愛。那些學員裡面,有許多後來都成爲了國家的棟樑。令人痛心的是,在一次行動中,有一組學員永遠的失去了生命,將他們的熱血灑在了祖國的山河之中。”
楊天聽得入神,連酒也忘記喝了。
只聽得羅雄接着說道:“那是一九五三年的事,爲了配合警方抓捕一個通緝犯,一個首長傳達了命令,叫我挑選一組學員進入深山搜捕。當時,張海國在我的學員裡面屬於第一把好手,我就選了他作爲組長,帶領其他的人蔘與這次行動。
他當年不過二十歲,而其他的人最大的也不過二十一歲,最小的十九歲。放在這個年代,實難想象他們這個年紀能夠做些什麼,但在那個特殊的年代,他們已經具備了極高的戰鬥素養,精於搏殺,是最強的特種戰士,而且還精通武術,個個都是以一敵百的高手。
當時我挑選出了二十名學員,由張海國帶隊進入一座深山。他們進入深山之後,前兩日我還能和他們通話,但後來,他們就失去了音訊。
過了半個月,數千戰士地毯式的搜索,進入深山,最後在某個地方發現了一個人爲造成的巨坑,那巨坑深達十多米,周長近千米,即便是頂尖高手,也無法造成那麼大的破壞。經過仔細檢查,終於在巨坑的四周找到了一些人體的組織。
我當時一聽這個消息,就知道完了,張海國他們已經壯烈犧牲。他們雖然是精通武藝的特種兵,但遇到那樣的高手,除非是對方手下留情,否則的話,他們便不會活着。
我當時十分後悔,同時也很氣憤,跑去和那位首長理論,說情報有誤,張海國他們追捕的那個通緝犯不是一般的罪犯,而是真正的殺人狂魔。
那個首長見我頂撞他,自然十分生氣,一年之後,我就被調去了其他部隊。
後來,我做到了將軍,許多人見了我,都對我恭恭敬敬的,將我當做大人物一般看待,但這麼多年以來,我一直懷念那批死去的學員。他們年紀輕輕就爲國家獻出了自己年輕的生命,結果他們的檔案付之一炬,連個名字都不肯記錄。張海國的照片也是我當年一時膽大,偷偷拿到,留下來做個紀念的。
在我們的國家,有那麼一批人,他們所做的事不會讓外人得知,就連政府和軍方,也很少有人知曉,屬於高度機密。除非是特殊情況,不然的話,他們中的絕大多數,一生都將默默無聞。國家需要他們的時候,他們總是冒着生命危險解決這個世上最艱難的事,但國家不需要他們,甚至不想要他們存在的時候,他們的檔案便會永遠的消失。來,讓我們爲這些英雄乾一杯。”
羅雄說到這裡,眼角已經溼潤,舉起了舉杯。
楊天雖然不是軍人,很難理解軍人的那一套,但他從電視劇和電影中,也能感受到軍人的那份熱血和壯烈,當下就舉起了酒杯。
司徒鳳本來不喝酒,這會兒也拿起了酒杯,與其他三人幹了一杯。
楊天見她喝了一杯之後,臉蛋竟然紅撲撲的,顯得十分嬌顏,心想:“難道她對酒精過敏嗎?”
羅雄望了一眼司徒鳳,說道:“小鳳,你不會喝酒就不用喝了。”
司徒鳳道:“羅伯伯,爲了這些無名英雄,我是應該喝一杯的。”
楊天道:“司徒小姐,恕我冒昧的問一句,你對酒精過敏嗎?”
不等司徒鳳開口,羅雄便代她說道:“她一喝酒就會臉紅,而且她的身體有些特殊,不能喝酒,所以我也不讓她喝,要不是她動作快,我也不會讓她喝這一杯。小鳳,你出去轉一轉,別出事了。”
“是,羅伯伯。”
司徒鳳起身離開了包廂。
羅雄對楊天說道:“那個於添長得很像張海國,所以我當時還以爲張海國沒死,但後來一想,覺得此事絕不可能。就算張海國還活着,他也是一個八十歲的老人了,但看那個於添,分明就是不到三十歲的樣子,我這雙眼睛從來沒有看錯過人,除非是功力比我深厚的人,否則,他是年輕人還是老年人,我一眼就能看得出來。”
“張海國有家人嗎?”
“沒有,他從小就是一個孤兒。”
楊天想了想,說道:“或許世上真有那麼相似的人吧。”
羅雄道:“嗯,我也是這麼認爲的。”
楊天沒把於添出身獵鷹的事說出來,不是他故意要對羅雄隱瞞,而是他覺得於添既然告訴他這件事,就是相信他的爲人,他不應該將這件事隨便說出去,就算這個人是可以值得信任的,他還是不會說。
“羅老,你在南華居住的這幾年,難道就是爲了查李小喜的蹤跡嗎?”
“是的。李小喜那個妖人爲了修煉歹毒的功法,殘害了八條無辜人命,我聽說這件事以後,就向組織申請來南華調查。我雖然懷疑這件事跟四十多年前的滅門慘案有關,但來了之後,查了一段時間,也摸不到任何頭緒,倘若不是本因大師路過南華,指點於我,我也看不出那八個人究竟是死於何等功法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