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客區和大門相隔十米左右,中間是一條五米寬的走廊,佈置有大型盆栽的竹飾,以彰顯尚竹軒的
此時,在這片五十平的面積內,五個保安正倒在地上,捂胸縮腹地痛苦呻yin。左右的竹栽被砸壞了五六盆,倒得到處都是。
候客區內已經有了幾個客人,無不吃驚地看着。
一個身材魁梧、肌肉發達到令人髮指的大漢身着繡有“長河道館”四字的練功服,怒立在走廊正中,喝道:“姓溫的再不出來,我……”
“你敢怎麼?”一聲嬌叱突破空間限制,凌厲而至。
大漢一呆,死死盯着正大步從辦公區那邊走過來的米雪。
米雪走到他面前,仰頭瞪他:“有本事動我一下!”
大漢呆看她。
米雪怒:“沒見過美女是不是?”
大漢呆看她。
米雪左看右看,突然從旁邊撿起一根斷竹,拇指粗,猛地一記抽了過去,落向對方臉上。
大漢手一擡,輕鬆捉住了斷竹:“我不打女人!”
“呵,回魂了?鄉下來的吧?沒見過美女是吧?”米雪邊說邊抽,怎麼也抽不出自己的“武器”。
“你放手!”米雪怒道。
大漢手一鬆,冷冷道:“你是誰?”
米雪正想說話,身後一隻手輕輕按在她肩頭:“找我的,我來。”
米雪轉頭看是溫言,微微一呆,不過還是乖乖地退開了幾步。
那大漢一見溫言,登時神情由呆轉怒,雙拳捏得喀喀直響:“你敢扔我的戰書!”
溫言微訝道:“原來你叫張蒼。”
那大漢他記得,頭兩天在新興公園被他一個引體向上小賽搧臉搧到姥姥家那貨,原來戰書上的挑戰者就是他。
張蒼眼中怒焰狂閃:“你侮辱了我!”
溫言扶扶眼鏡:“不,我是在保護你的尊嚴。”
張蒼再忍不下去,驀地一拳轟了過去,動作又快又疾。
周圍的人都沒反應過來。
但溫言卻像是早知道他要揮拳般,左手提前一步擡起,放到了他的拳路上,五指一張,輕鬆抓住他的拳頭。
兇狠的拳勢瞬間中止。
“我說了,不接受,是在保護你的尊嚴。”溫言淡淡地道,“要懂得珍惜別人的好意。”
張蒼連着朝前推了幾次都沒能推動,震怒的心終於恢復一絲理智,猛地一收手,想收拳,但溫言五指像化成了緊箍,牢牢攫住他拳頭,怎麼也抽不動。
靠!
這小四眼力氣果然非同一般!
這時其它人才反應過來,無不愕然。
兩人站一塊兒,張蒼就像座小山,以壓倒性的優勢佔據了視覺上風,居然拼力氣拼不過面前的斯文男!
呼!
張蒼下面一腳猛地狠踹,兼具快、狠、準三大要素,瞬間踹到溫言小腹處!
撲!
溫言手一鬆,撤身退出兩步,雙眉微揚。
腹部隱隱作痛,不過迅速消失。
剛纔這一記他是故意硬扛,本來是想向對方展示自己超強的抗擊打能力,小小地示個威,但一腳命中,他才發覺自己有點小瞧這肌肉男了。
這傢伙肌肉不是白練的,力量非常強。不是他及時反應,縮腹縮得快,現在多少都會受點內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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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蒼一擊得手,冷笑驟起:“有種再吹!”
溫言眼神驟變,突地腳步疾踏,迅速撲前,右拳猛揮。
張蒼聽他拳出無聲,還以爲他沒從剛纔的擊打中恢復過來,右拳以同樣的動作揮出。
蓬!
一聲慘叫響起,所有人都下巴一鬆,嘴張得雞蛋一樣大。
不能置信的目光中,張蒼捧着右拳踉蹌後退,一副痛楚難當的模樣。
溫言沒有追擊,森然道:“你想被侮辱,我成全你!”
張蒼也是條硬漢,強忍痛苦暴吼一聲,再次撲前。但他整條右臂都被剛纔的硬拼震得失去了知覺,右拳更是錯了筋,疼得要命,只好放棄拳擊,改以腿攻。
呼呼呼!
張蒼左足爲軸,右腳迅猛三連踢遠距離搶攻。
溫言腳下絲毫不動,憑着腰身左側右閃地避過前兩腳,左手突然一抓,正好在對方第三腳踢出時抓住了對方腳踝,向左側一拉。
張蒼登覺身體失衡,多年功底瞬間展現,借勢凌空一個左腳彈踢,閃電般踢向溫言胸口!
哪知道腳剛踢出,溫言像早料到他會這麼攻一樣,右手已提前半秒疾抓,捉住了他左腳踝,凌厲踢勢登時化消。
張蒼一愣,因着雙腳被對方抓住,整個上半身從空中落下。
溫言右腳無聲無息地一記上踢。
蓬!
張蒼髮出一聲驚天動地的慘叫,整個人像皮球一樣被踢上半空,差點撞到天花板,隨即重重摔落。
轟然巨響中,他超過一百八十斤的龐大身體竟然砸破了木質地板!
周圍的人瞬間安靜下來。
連米雪也吃驚地看着溫言,差點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
這這這……這傢伙太兇殘了吧?
張蒼仰躺在地上,初期的劇痛之後想要掙扎着爬起來,孰料後背、腰部根本沒法用力,心中震駭滔天而起。
難道我背椎被這傢伙踢斷了?!
站在他前面的溫言輕輕扶了扶鼻上鏡框,聲音恢復了正常:“我說過,不接,是保護你的尊嚴。想挑戰我,先估清自己的斤兩!”
“你!”
張蒼仍在嘗試掙坐起來。
溫言轉身對着不遠處的劉大海道,“順便打110,店裡的損失得要回來,不能便宜了這傢伙。”
……
下午三點,溫言和米雪正坐在警察局內等候傳訊時,一身警服的文雲之從門外進入,看見兩人時停了下來,愕道:“你們怎麼在這?”
“有人到我店裡搞破壞。”米雪撅着小嘴,“我那些盆栽值好幾萬呢!”
文雲之皺眉道:“什麼情況?”
“長河道館的人到尚竹軒搗亂。”米婷的聲音從辦公室那邊傳過來,“人已經控制起來了,現在在市醫院。”
文雲之轉頭看見她走近,訝道:“你們怎麼和長河道館的人結仇了?”
“確切地說,是我。”一直沒說話的溫言開口了。
文雲之回頭看他,忽然啞然一笑:“禍精?”
溫言也有點無奈:“有理。”
最近這段時間,他進警察局的次數已經遠超過過去二十年的次數。
“不,這事我也有關係。”米婷插嘴道,“文局,治安事件我的職責範圍,你別操心啦。”
文雲之來回打量着她和溫言,笑了笑,沒再說話,轉身走了。
他前腳剛走,後腳警局大門處呼啦一下,五六個身穿長河道館練功服的壯漢大步走了起來。
米婷登時神色一緊,低聲道:“袁河!”
那幾人一眼看到了米婷,當先一箇中等身材的中年人立刻帶着衆人大步走近。
“袁館主挺配合,來得這麼快。”米婷挺身迎前。長河道館的人是她通知的,當然是爲了配合調查張蒼的闖襲事件。
“我徒弟呢?”袁河銳利的目光緊緊盯着她。
袁河年約三十四五,正是壯年,一張略顯瘦削的長臉,和他精悍的體形相得益彰。不過他的眼睛非常有神,給人無形的壓力感。
“在市醫院。”米婷答道,“請你先配合我們做一點筆錄,我們要對他今天的私闖事件……”
“誰打傷他的?”袁河不留情面地打斷她,絲毫沒有因爲這是個美女而客氣。
“是我。”溫言站了起來,輕輕拉開米婷,上下打量對方。
“你是?”袁河也打量着他。
“溫言。”溫言扶了扶眼鏡,“張蒼那廢物是你教出來的?”
這話一出,登時幾個長河道館的人全怒了,恨不得立刻衝前把這四眼男揍成四眼熊貓。
要知道張蒼在長河道館內,已經是所有弟子中能排前五的人物,說他廢物,那其它弟子算什麼?
袁河反而沒有動怒,一擡手,壓下了弟子的動靜。
“嘴挺糟,不過能打傷張蒼,你夠資格這麼說。”袁河沉聲道,“事情先寄下,改天袁某人親自向閣下請教請教!”
一旁米婷看他轉身要走,急道:“站住,你還沒做筆錄!”
“我要先確定我徒弟傷勢。”袁河帶着徒弟們頭也不回地朝外面走去。
米婷氣得一跺腳,卻沒有追上去攔他們。
溫言詫異地看她:“長河道館的人這麼猖狂?”
“廢話!”米婷沒好氣地道,“連市長公子都是他徒弟,他能不猖狂麼?”
一旁的米雪忽道:“長河道館的人在地方上橫慣了,白的黑的都做,又仗着市長的庇護,沒人敢惹。”
溫言回頭看她:“你不要店裡的損失了?”
“廢話,我米雪什麼人!”米雪玉容“猙獰”起來,“不賠?砸了他道館!”
溫言和米婷對視一眼,同時笑了出來。
不遠處的辦公室裡,韓天齊透窗看着他們三個,臉色陰沉。
旁邊一個年輕警察低聲道:“韓隊你放心,這次得罪了長河道館的人,那小子保證吃不了也兜不走!我查了,張蒼不但是袁河的徒弟,還是他的親外甥。這回那小子不被搞殘了,袁老大肯定不罷休!”
韓天齊輕輕地籲出一口氣:“聽說姓溫的很能打。”
“能打?哈!”年輕警察詭異地笑了出來,“再能打也不過是業餘的,能跟三屆自由搏擊全國冠軍相比?”
韓天齊嘴角浮起一絲冷笑。
溫言。
我倒要看看,你還能猖狂到什麼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