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言心思一轉,直接把疑問問了出來:“秦茵是你什麼人?”心裡卻暗暗驚訝。
假如兩女有什麼血緣關係,那老天就太對不起秦茵了,因爲秦菲無論是容貌還是胸圍,都要勝過秦茵一籌不止。
哪知道秦菲一愣道:“誰是秦茵?”
溫言微微皺眉,沒再在這問題上糾結,轉回了正題:“攔我的那幾個衛衣男是什麼人?”
秦菲不敢不答:“是騰老闆的貼身保鏢,但我不知道他們的來歷。我……我是前幾天纔到的騰家,騰老闆說了,只要我照着他的吩咐做,就……就給我十萬酬金……”
“十萬?”溫言暗忖騰廣躍倒是挺大方,“錢呢?”
“在……在卡里……”秦菲聽得心驚。這傢伙問這麼細,不會是想搶錢吧?
果然,溫言對着她伸出了手掌。
秦菲劇震道:“不行!”
溫言不慍不火地道:“你陷害我,我沒殺你已經算是格外開恩了。”
秦菲一開之前的配合,堅決地搖頭:“不行!你想要什麼都可以,這錢絕對不行!”
溫言有點驚訝,他本意是想用錢來脅迫她,卻沒想到她竟然反應這麼大。他表面不動聲色地道:“什麼都可以?行,脫衣服吧。”
秦菲瞬間石化。
溫言淡淡道:“錢給我,或者脫衣服讓我爽一晚上,你選。”暗忖只要有點自尊的都知道該選哪一個。
秦菲脹紅了臉,差點要哭出來,卻咬着脣伸手抓住身上t恤的下襬,一個上拉,竟然真的把衣服脫了,露出內裡的白色吊帶!
溫言一震道:“不用這麼愛錢吧?”
秦菲顫聲道:“我……我需要錢!”
溫言打死也想不到會遇到這種事,眼看着秦菲準備去脫長褲,不由皺眉:“停!”
秦菲巴不得停下來,紅着臉看着他。
溫言心知用這招行不通了,板着臉轉移了話題:“騰廣躍的陰謀你知道多少?”
秦菲垂首道:“假如你願意放過我,我可以給你錄下我的口供。”
溫言訝道:“你不怕他報復?”
“怕,所以我只能給你錄音,不能出面作證。”秦菲輕聲道,“錄完後我要立刻逃走,他的勢力龐大,得罪了他,我必須離開這裡。”
溫言心念一轉,說道:“錄音沒必要,但你如果能告訴我一個情報,放過你也不是不行。”
秦菲一震擡頭:“你問!”
溫言一字一字地道:“在你之前,那個穿着衛衣的高手離開了騰家,去了哪裡?”
秦菲愕然道:“他們不是去找你了嗎?我還以爲你已經知道了……”
溫言心中生出不妙的感覺:“什麼找我?”
秦菲醒悟自己失了口,但話到這裡,想不回答也不行,只好道:“剛纔騰老闆接到電話,說你有可能在省劇院,所以騰老闆才讓他去接其它人,到那邊找你……”
溫言渾身一震。
電話通知?而且是指明瞭劇院!
假如他沒回過劇院,那也罷了,但問題是,他確實回過那裡!
知道他回過劇院的,只有雲若一個,但如果是她報信,那就不該是通知騰廣躍的人去劇院。
唯一的可能,是有人發現了他回過劇院蛛絲螞跡,而且很可能是劇團內部的人。
難道在歐佳明以外,還有內奸?
“是誰打的電話?”溫言站起身來,走到秦菲面前,凌厲目光死死盯着她。
秦菲嚇了一跳,下意識地想低頭,哪知道溫言右手一擡,把她下巴給死死托住,讓她避無可避。
“我……我不知道……”秦菲差點要哭出來。
溫言二話不說,左手猛地抓住她的吊帶,輕鬆扯斷,扔到了一邊。
秦菲一聲尖叫,捂住了飽滿的胸部。
儘管仍穿着胸罩,但此時此刻,在這個貌似斯文、實則凶神惡煞的男人面前有什麼用?
溫言緩緩道:“我再問一次,是誰打的電話!”
秦菲哭道:“我真……真的不知道!”
溫言感到她確實沒撒謊,在她頸側用力一按。
秦菲一聲嚶嚀,絕望地緩緩軟倒,不甘地閉上了眼睛。
完了!
這傢伙要對自己行兇!
溫言以防萬一,伸手在她身上幾個地方按下,壓制了她的脈氣運行,讓她一時半會兒難以自己醒來,這才把她抱進了臥室,放到牀上。
現在沒時間再處理她,對方既然去劇院,那他正好趁着這機會來個反偷襲,至少抓到一個衛衣男再說。
凌晨兩點,省劇院的後院外。
溫言伏在後院的院牆外一棵大行道樹的枝丫裡,藉着繁葉的掩護朝裡窺看。
院子裡偶爾有人走動,但明顯只是值班的保安,看不到其它人。
招待樓上的人顯然都已經睡了,樓道內只有昏暗的燈光在亮着,從外面也看不到有人走動。
難道對方沒找到人,已經離開了?
就在這時,溫言忽有所覺,惕然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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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方巷子的另一端,一輛加長的麪包車悄悄駛過來,停在了離劇院後院大門還有三十多米的地方。
溫言心中大喜。
原來這些傢伙來遲了!
車停後,三個衛衣男從車上下來,迅速朝院門接近。
溫言屏住了呼吸,把身體徹底縮到了樹葉叢中。
三人轉眼到了樹下,卻停了下來。
溫言嚇了一跳,難道這些傢伙發現自己了?
一人低聲道:“通知他,我們到了。”
另一人低應一聲,摸出手機撥打起來。
溫言鬆了口氣,知道對方只是要在這裡等裡面的接應登時精神大振。
要來的不問可知,當然是跟騰廣躍通風報信的人,正好趁着這機會把對方揪出來。
片刻後,下面的人掛了電話,靜靜等待起來。
溫言凝神細看,三個人全是昨晚出現過的,兩人是拖延過他,另一人則是綁架程念昕的那人。
就在這時,招待樓那邊忽然有人影從樓中出來,朝着大門迅速接近。
溫言一眼看清對方是誰,差點要叫出來。
竟然是他!
不一會兒,那人開了院門,迅速走到樹下,低聲不悅道:“怎麼拖這麼久纔來?”
一個衛衣男解釋道:“臨時被老闆緊急派去抓了個人,反正你這邊消息也只是‘可能’,不急。”
那人奇道:“抓人?抓誰竟然比過來抓方靖還重要?”
衛衣男低聲道:“大少的病情加重,老闆讓我們去抓了陸遠山回去。”
那人動容道:“陸遠山不是名醫嗎?爲什麼要抓他?”
衛衣男解釋道:“這老頭跟老闆有過節,之前死也不肯給大少看病。現在老闆四處求醫無果,只有這老頭有可能救得了大少,只好來硬的了。”
樹上溫言心裡好笑。
他的手法陸遠山絕對解不開,這已經在上次李瑞的事上證明過。騰廣躍這回算是栽到家了,相信他聽到陸遠山說“無能爲力”時神情一定很有趣。
“對了,你是怎麼發覺方靖可能藏在雲若的房間裡的?”另一個衛衣男忽然問道。
“就算現在沒在房間裡,也一定會回來。”那人露出一絲狡笑,“因爲半夜時我聽到她和秦茵在她門口說話,隱約提到誰出去辦事了,天亮前應該會回來。昨晚劇團的人都在,那她指的人只可能是方靖了。”
樹上,溫言這才明白過來,同時也有點奇怪,雲若爲什麼要跟秦茵說這個?
“行了,趕緊進去吧。”第三個衛衣男催促道,“告訴我們雲若的房間是哪間,我們自己進去。”
那人低聲說了位置,隨即轉身回到了院內,只將院門虛掩,自己則迅速回到招待樓。
下面三人多等了兩分鐘,才動作起來,迅速潛進後院。
溫言深吸一口氣,輕巧地從樹上落到地上,悄無聲息地跟了過去。
今晚他不但要抓住這三人,而且還要戳破那內奸的真面目!
同一時間,軍區醫院內。
程念昕的病房裡,程念國伏在妹妹的病牀邊,鼾聲如雷。
牀上,程念昕仍仰頭盯着天花板。
她的意識不清超過了醫生估計的時間,到現在仍沒清醒過來,程念國心裡擔憂,不想離開,等得睡了過去。
就在這時,程念昕忽然眼神一動,原本的茫然神情漸漸消失,恢復了正常的神色,詫異地左右看了看,最後目光落在牀邊伏着的哥哥身上,不由伸手推了後者一下。
程念國登時失了重心,條件反射地一個後退,站了起來:“怎麼回事!”
程念昕費力地從病牀上坐了起來:“大哥你怎麼睡在這?我又怎麼睡在這裡?”
程念國一呆,隨即狂喜道:“你總算醒了!”
程念昕莫名其妙地道:“有什麼好開心的?”
程念國哈哈大笑:“你保持那個傻樣都快一天了,現在終於恢復了正常,你說我開不開心?昕昕你沒事真的太好了!”
程念昕冷冷道:“什麼恢復正常?你到底在說什麼?”
程念國一時愣住:“你忘了自己出了什麼事嗎?”
程念昕輕輕擡手揉着太陽穴,蹙眉回憶道:“我記得最後是和你去參加騰廣躍的慈善宴,你還逼着我穿晚禮服,然後……然後……”
程念國失聲道:“你不會失憶了吧?!”
“失憶?”程念昕茫然看他,“失了什麼憶?”
“你丟下你大哥我,跟着那姓方的小子離開宴會呢?”程念國心裡一緊,提醒道,“還有後來被他綁架,還差點被他侮辱,幸好被騰廣躍救了的事呢?”
程念昕蹙眉道:“你不會在做夢吧?什麼姓方的?我怎麼會跟一個陌生人離開?”
程念國再沒懷疑,撲到牀頭,按響了和醫生值班室連通的電鈴。
完了,她真的失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