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人查到最近十天入住平原市各個酒店的人員名單,”龍聆宗解釋道,“其中有一個叫宋合,這名字你該有印象。”
“宋合?”
溫言登時想了起來,在龍聆宗發給他的資料裡,其中有一個人就叫宋合,來自z國最北端的冥河市,學的是太祖長拳。這是種很常見的基本拳術,怎麼看都不像神秘人那種高手。
不過名單上的人正好出現在平原市,這確實值得人注意。
“我沒有請刀哥派人去那邊探情況,”龍聆宗說道,“你最好自己去。”
溫言心中暗贊,道:“明白了,今晚我就去看看。”
假如宋合真是那個神秘人,無論是龍聆宗還是方一刀的人要是去探,絕對被對方發現,會打草驚蛇。所以龍聆宗讓他去,纔是最正確的做法。
“一會兒我發地址發給你。”龍聆宗再道,“小心點。”
“放心。”溫言笑笑,“另外跟你說點事,明天我要離開平原。”
“行。”龍聆宗答得爽快,“去長河是吧?有任何需要,隨時給我電話。”
溫言越來越覺得這傢伙厲害,竟然能輕鬆猜到自己的目的地,幸好他是朋友而不是敵人,否則自己只好考慮第一個把他給宰了。
午夜一點,平原市南二環一段的“生命快捷酒店”樓頂。
溫言在樓邊探頭看下去。
這樓只有十二層,宋合的位置是在七樓,正好是他現在所站的這位置正下方。
現在他一切行動,都是在假設宋合就是那個神秘人的情況下而爲,所以必須小心,不能使用正常的手段去探查。
調勻氣息後,溫言驀地輕躍,從樓邊跳了下去。
撲!
輕鬆落在十二樓只有不到下釐米的窗臺上,溫言整個身體站得穩穩當當,絲毫不見晃動。
對他來說,只要有一個支撐點,他就可以找到最佳的平衡點,在那點上站立穩當。
只等了幾秒,他再次輕躍,落向十一樓的窗臺。
一分鐘後,他已身在八樓窗臺上,正要下到七樓,八樓的窗戶突然被人打開,一聲銷魂的輕“噢”傳了出來。
溫言早聽出這房裡在幹嘛,但怎麼也沒想到對方居然會開窗,幸好那窗是左右開合式,不是朝外的推拉式,否則這一下就得把他逼得直接掉下去。
但窗戶一開,一個披頭散髮的赤身豔女登時上半身趴到了窗邊,正好和溫言雙腳對上。
後面一個胖子正抓着她腰身把她抵在窗臺上,玩命地搞活塞運動,卻完全沒注意到外面站着個人。
豔女邊喘邊愣,擡頭看上去。
溫言正好看下去,四隻眼睛對了個正着。
片刻後。
豔女:“噢……有……啊……人……嗯……啊……你輕……輕……啊……輕點!”一邊叫一邊想掙扎,但正在激烈的“運動”中,叫的內容忒不順暢,後面那胖子還以爲自己了得,搞得她反應巨大,吼道:“爽,小豔還是你最……最瞭解我,來,掙扎得再厲害點,刺激!”
溫言哭笑不得,但又心叫不好。
假如宋合是那神秘人,兩人在窗邊搞出這麼大動靜,豈不會驚動他?自己要再從這裡下去,那就危險了!
就在這時,下面七樓的窗戶響起了打開的聲音。
溫言當機立斷,一矮身,從豔女旁邊穿進了屋子。
胖子陡然看到有人穿進來,登時一震,正要張嘴大叫,喉間忽然一涼,隨後耳邊一語聲至:“繼續做,否則我割斷你脖子!”
胖子反應不慢,正要停下的動作頓時恢復激烈。
豔女沒聽到溫言的威脅,但被胖子死死抓着腰,怎麼也轉不過去,,心裡卻大覺奇怪。
這胖子怎麼回事?沒看到有人進去了嗎?
兩人身後,溫言屏息靜聽。
下面有人開了窗,似乎是朝着樓上看了一眼,隨即低聲嘟囔道:“現在的人怎麼這麼不知廉恥?”隨即關上了窗戶。
溫言鬆了口氣,手裡剛從桌上抓起的水果刀收了回去。
胖子邊動邊顫道:“大……大哥,我可……可以停了嗎?”
溫言看着他又肥又白的身體不斷動作,趕緊轉過頭去,虛言恐嚇道:“別停,不然我把你們推下去。”
那胖子剛見識到他飛檐走壁的本事,哪敢不聽?仍舊繼續在豔女身上操作。
溫言心中暗笑,迅速移動到門開,開門離開。
估計這胖子是爲了刺激,才搞開窗這套,只是他沒想到會刺激到這種地步。
離開了酒店,溫言直接給龍聆宗打了個電話,接通後乾脆地道:“不是他。”
龍聆宗問道:“理由呢?”
溫言解釋道:“聲音不對。別懷疑,我的耳朵可以聽出一個人有沒有僞裝變聲,他沒有。”
龍聆宗沉吟道:“那就奇怪了,宋合這人這次來平原似乎沒有任何的官方原因,假如他不是那神秘人,那是爲了什麼來平原的?”
溫言輕鬆地道:“你有興趣可以查查,不過他既然不是我要找的人,我就算了。”
那頭龍聆宗道:“看情況吧,記着活着回來。”
溫言知道他是在變向地讓自己小心,微微一笑。
長河之行會很有趣,但盧佩和柳媛有殺自己的本事嗎?
次日一早,溫言簡單地收拾了一下,挎了個小帆布包,離開了家。
宗巖會在下午再離開,兩人將在長河市會合。
上了去長河的長途客車,溫言找了個靠後的窗邊位置坐下。
不多時,一個穿着青花連衣裙的年輕女人坐到了他旁邊。坐下時她不小心撞了溫言一下,嚇了一跳,趕緊回頭向溫言道歉。
溫言正在看窗外的人羣,回頭正要隨口一句“沒關係”,忽然一愣。
年輕女人見溫言目光在自己玉頰上定住了,下意識地摸摸自己的臉:“怎麼啦?”
溫言若有所思地道:“你的眼睛好漂亮。”
這不是奉承,這年輕女人一雙細長的丹鳳眼,眸中透着層層令人心醉的柔光,絕對是眼睛中的極品。
相比之下,這女人的臉蛋最多也就中上水準。但有了眼睛的加分,整個人反而更有種讓人越看越想看的韻味。
年輕女人頰上微紅:“謝謝。”
溫言笑笑,目光很自然地落在她胸上。
嗯,不算特別好,但還算不錯。
對方察覺他的目光,微微側了側身,算是不明顯地抗拒了一下。
溫言一笑,回頭看向窗外。
畢竟陌生人,不習慣自己這種目光很正常。
鼻端有股淡淡的清香,正是來自旁邊的那女人身上,令人感覺很舒服。
車子一路前行,中午十一點半時到了長河市長途客運站。
下車時,那年輕女人從客車的隨車貨箱上取了個大行李箱下來,費力地拖着走,慢得跟個蝸牛似的。仔細看時,可以看到正面的輪子壞了一個。
溫言看得着急,說道:“我幫你吧。”也不管那女人同不同意,一伸手,把行李箱給乾脆地提了起來。
那年輕女人吃了一驚:“你力氣好大……”
溫言笑笑:“是你東西太輕了,走吧。”
年輕女人一臉猶豫。
溫言一眼看出她的顧慮:“你要懷疑我的用意,那你自己搬也成。”
年輕女人臉上一紅,搖頭道:“不,你是好人,那就麻煩你啦。”
兩人出了客運站,年輕女人去攔了輛出租車,溫言幫她把行李箱放到出租車後備箱裡,正要離開,那女人卻忽然露出一個溫和的笑容,說道:“我叫楊柳,太感謝你的幫忙啦。”
溫言發覺她有種很惹人喜歡的氣質,有點像孫思遠那種,任何一個動作都讓人覺得很舒服,欣然道:“舉手之勞,再見。”
楊柳感激地一笑,轉身上了車。
溫言轉身走向後面另一輛出租車,哪知道剛走出幾步,後面楊柳的聲音忽然傳來:“哎!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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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言訝然停步,轉身看向慌亂地跑下車的她。
楊柳奔到他面前,不好意思地道:“真不好意思,能麻煩你再幫我一個忙麼?”
溫言扶扶眼鏡:“順手的可以,不順手的就算了。”
楊柳一愣,顯然沒有想到他是這種回答,不過隨即她就恢復了正常,窘迫地道:“我剛剛在平原客運站把錢包弄丟了,身上沒錢,你……你能幫幫我嗎?”
溫言愕然道:“借錢?”
“不不不,你誤會了。”楊柳趕緊道,“我想麻煩你和我坐一輛車,一會兒到地方了幫我付一下車錢,我回家馬上還你。”
溫言想了想,點頭道:“行。”離和宗巖會合的時間還早,反正他也沒其它事,這點小忙無所謂。
十多分鐘後,出租車在一個小區外面停了下來。
下車後,溫言給付了車錢,順手把楊柳的行李箱提了下來,道:“走吧。”
楊柳不好意思地笑笑:“又麻煩你啦。”
溫言隨口道:“不麻煩,反正我對你也有好感。”
這當然是實話,但卻聽得楊柳又是一愣。
這人不錯是不錯,可是說話真奇怪。
“安居小區,名字不錯,進去吧。”溫言掃了門外的名字一眼,捏着行李箱當先走了過去。
楊柳趕緊跟了上去。
五分鐘後,兩人已經在小區內一棟公寓的十七樓,楊柳開了門:“請進。”
溫言提着行李箱跟了進去,邊走邊看。
裝修一般,和他新興小區的佈置差不多同一個檔次。
客廳裡,楊柳忙着去倒水,隨口道:“隨便放吧,你坐坐,我給你倒杯水。”
溫言也不客氣,放下箱子,在沙發上坐了下來。
楊柳端着水過來,遞到溫言手上,感激地道:“今天真是太謝謝你了,你稍等,我去拿錢。”一轉身,朝臥室去了。
溫言輕鬆地靠到沙發背上,邊喝水邊看周圍。
看樣子似乎是個獨居的女人。
楊柳拿了錢出來,回到客廳把數好的錢遞了過去,笑顏如花:“你數數。”
溫言接過錢,正想說“不用數”,忽然一陣眩暈感襲來,身體一晃。
楊柳原本溫和的眸子登時一亮,鬆手退開了幾步。
溫言心中一震,不能置信地看她。
水裡下了迷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