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言看了看馬巖,不動聲色地道:“是我。”
馬巖一把扯住溫言衣領,二話不說,揮手就是一拳。
文靜失聲道:“不要!”
她可是知道溫言身手,馬巖敢動手,不被揍成篩子纔怪!
砰!
拳頭在溫言臉上砸了個結結實實。
文靜瞬間石化。
溫言竟然不避不閃!
反而馬巖一聲痛叫,捧着右手退了兩步。
這傢伙的臉怎麼硬得像鐵皮一樣?
溫言動了動捱揍的左臉,若無其事地道:“這意思是你要包庇你兒子了。”
馬巖怒瞪着他,咬牙切齒地道:“你什麼東西?他要做什麼,輪不到你管!”
溫言點點頭,起身從他旁邊走了過去。
文靜叫道:“溫大哥!”
“我兒子要是出了事,”馬巖對着他背影吼道,“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夠了!”文靜終於忍不住了,“馬叔叔,你知道他是誰嗎?”
“我管他是誰!”馬巖轉頭怒道,“傷害我兒子,就是找死!”
“天緣的身體狀況你不是不知道,這麼多年什麼醫院他沒去過,卻一直沒效果。”文靜毫不客氣地頂了回去,“可是他能治好天緣的病!”
“笑話!”馬巖一聲冷笑,“連名醫堂的陸神醫都說沒辦法,他能有什麼辦法?”
“因爲他叫溫言!”文靜一字一字地道。
馬巖一愣,回頭看了旁邊的年輕女孩一眼:“這名字怎麼這麼耳熟?”
年輕女孩想了幾秒,嬌軀一震:“好像治好文小姐令尊的那位按摩大師就是這名字……”
馬巖失聲道:“什麼!”
文靜認真地道:“不是他,我爸根本下不了牀!”
馬巖一時石化。
旁邊的年輕女孩遲疑道:“另外,這個名字好像和前幾天一件事有關聯……”說着看了看文靜。
馬巖這兩天也在關注那事,猛然想了起來,登時臉上血色全消:“他就是那個中軍區程總司令保出來的……保出來的……”已經說不下去了。
他是平原豪商之一,深諳商場之道,第一要詣不是做好商品質量,也不是打開商品渠道,而是要和“上面”搞好關係。而據他所知,現在“溫言”這名字在平原官道上正是紅得發紫,自己居然得罪了這樣一個人!
我的天!這下完了!
尚竹軒的修復工作持續了兩天,米雪不得不把整個會所停業。
不過藉着這機會,她和溫言、嚴輕煙反而能把精力集中到菲雪美體那邊,專心進行面試工作。
兩天後的晚上,溫言正在家裡和溫媽等人吃晚飯,門鈴聲響起。
“誰呀?”陸小蕊小跑着去開了門,不由一愣。
“請問這裡是溫言溫先生的家嗎?”門外,一個年輕漂亮的女孩提着一袋子水果,挎着個別致的女式小挎包。
不過最吸引陸小蕊目光的,還是女孩被黑色緊身針織衫襯出的小蠻腰,以及因此而格外顯得豐挺的胸脯和翹臀。
“你是……”陸小蕊下意識地問道。
“哦,我姓卓,單名一個媛字。”女孩忙道,“我是代表馬巖先生前來拜訪溫先生的。”
“小蕊,讓她走。”飯廳裡,溫言連看都不看門外一眼,邊吃東西邊道。
陸小蕊還沒說話,卓媛已喜道:“溫先生原來在家。我要先向您道歉,上次在醫院的事,是馬先生的錯,請您務必原諒他。”
“憑什麼?”溫言挾起一塊紅燒胡蘿蔔,漫不經心地朝嘴裡塞去。
“憑他的誠意。”卓媛保持着甜美的笑容。
“哦?”溫言終於擡起眼睛,看向門外,登時眼前一亮。
旁邊蘇蘇拿筷子狠狠扎向他臉頰。
這個大色狼!
溫言沒看她,臉卻適時一偏,躲過筷子的同時順勢站了起來:“我好像見過你,不如咱們進屋裡談。”
門外的卓媛脣角得意笑容微起,欣然道:“那最好啦。”說着從陸小蕊旁邊擠進了門,順手把水果放在客廳茶几上,跟着溫言朝臥室走去。
這兩天馬巖爲了得罪溫言的事茶不思飯不想,連脫離了危險的兒子都沒去探望,把溫言的情況探了個大概,這纔想出這招“美人計”,希望藉此撫平溫言的怒氣。正好他的秘書卓媛乃是他精心爲自己挑選的火辣美女,最適合做這任務。
卓媛對自己也是相當有信心,在跟馬巖前,追她的男人可以圍着平原市一環路繞一圈,要擺平一個嗜胸如命的小子還不手到擒來?
包括孫思遠在內,幾個人愣愣地看着他們進了房間,溫媽才若有所思地道:“看來我兒子魅力很強啊……”
“大媽,那狐狸精根本是有目的的好不好!”蘇蘇嗔道,“趕緊把她趕走!”
“呵呵,傻丫頭,你能把她從家裡趕走,她不會改天跑其它地方約他?”溫媽笑了起來。
“那……那就這麼讓她在咱們家亂來?”陸小蕊關上門走了進來,想到溫言和她那啥啥啥的情景,小嘴登時嘟了起來。
“這種事只有一個辦法,”溫媽一臉過來人的老到,“就是讓溫言自己處理。媽相信他有他的原則。”
“哼,他的原則就是來者不拒!”蘇蘇在一旁嘀咕道。
那邊兩人進了溫言的房間,他反鎖上了門,含笑道:“在牀上談還是在椅子上談呢?”
卓媛心裡一愕,沒想到他這麼直接,頰上微紅,垂首道:“溫先生想在哪談,卓媛都願意奉陪。”
溫言大喜道:“那是不是用什麼方式談,也由我來決定?”
卓媛羞澀地微微點頭。
溫言毫不客氣地走了過去,一把把她推得坐在牀上。
卓媛這方面的事輕車熟路,隨手把挎包扔在一邊,仰躺下去,慵懶無限地輕輕伸展身體,更是惹人遐思。
溫言兩眼發光地撲了上去。
卓媛一聲嬌柔的輕呼,欲迎還拒地媚聲道:“溫先生你……你不是說要談麼……”
“當然要談,用身體談,比說話實在,哈!”溫言邪笑着三兩下扒了她外衣,露出裡面紫色的蕾絲胸罩。
“別……人家的話還沒說完哪!”卓媛深知怎樣才能讓男人更興奮和快樂,假意推搡,“馬先生想請……啊……請你明天晚上吃……噢……那裡不可以……吃頓便飯……”
“吃飯?沒興趣,‘吃’你我倒是興趣十足……”溫言腦袋深埋在她胸前,動個不停,嘴裡不忘回了一句。
卓媛嬌軀一僵:“溫先生,你的意思是……”
溫言不甘不願地把腦袋從她已經完全脫去束縛的胸前擡了起來:“意思還不明確?馬巖的飯我不想吃。”
卓媛結結巴巴地道:“那你還……和我……”
溫言愕然道:“我和你上牀,又不代表我得原諒馬巖。”
卓媛芳心一震,雙手一個猛推,把溫言推離自己身上,掩着胸坐了起來,又羞又惱地叫道:“無恥!”
溫言隔着兩步看着她,訝道:“我無恥?”
卓媛脹紅了臉,羞憤道:“你明明不想原諒馬先生,卻不告訴我,佔我便宜,無恥之極!”
“話要說清楚,”溫言神情漸漸恢復了正常,“你有跟我說過,肯和我上牀是爲了讓我原諒馬巖?”
卓媛一時語塞。
確實,來這之後她一直沒提過,但正常人都該想得到她是爲什麼而來啊!
溫言微微一笑,一側身,讓開了出去的路。
卓媛羞憤難當,俯身撿起自己的衣物,飛快地穿好,氣沖沖地開門離開。
客廳裡,溫媽等人吃驚地看着她走出來,低着頭快步離開,無不面面相覷。
這到底怎麼回事?
臥室裡,溫言看看牀上,過去撿起卓媛忘拿的挎包,走到窗臺邊,推開了窗戶。
不一會兒,卓媛快步從一樓的樓門走了出來。
“你忘了東西!”溫言對着聞聲擡頭的卓援晃了晃手裡的挎包,扔了下去,“下回記得先把話說清楚!”
卓媛撿起挎包,瞪了他一眼,這才轉身快步離開。
溫言摸摸嘴邊,憶起剛纔的感覺。
嘿,真有彈性!
就在這時,門鈴聲響了起來。
客廳裡傳來小跑的腳步聲,蘇蘇的聲音傳進來:“來啦!”
片刻後,蘇蘇吃驚的聲音響起:“米警官,這麼晚了你有什麼事嗎?”
“我找溫言。”米婷的聲音聽着似乎沒好事。
“哥哥,米警官找!”蘇蘇揚聲叫道。
“他在臥室裡?我自己進去找他!”
溫言還沒明白怎麼回事,房門突然被人推開,米婷踏入,反手“砰”地一聲關上門。
溫言扶了扶眼鏡:“怎麼了?”
米婷三兩步走到他面前,盯着他:“剛剛有人報警,說你打傷了人!”
溫言愕然道:“誰?”
米婷一字一字地道:“葉靈!”
溫言莫名其妙:“葉靈是誰?”
米婷蹙眉道:“平原大學的一位女老師,別說這次又是人誣陷你,因爲我同事已經確認過教室的監控視頻……”
“想起來了。”溫言恍然,“那個教政治的美女,怎麼今天才報警?”
“因爲她剛剛纔醒過來!”米婷有點哭笑不得,“你下了多重的手,才能讓人家昏迷了這麼多天?”
“不對。”溫言皺眉道,“我下的力量很輕,最多半天她就該醒了。”
“事實和你的猜測,你覺得我該信哪一個?”米婷反問。
溫言沉吟不語。
去找馬天緣時敲暈了那美女老師,他下手當然有分寸,怎麼會這樣?
這中間有問題。
米婷冷冷道:“趁現在還來得及,你立刻跟我去警察局,希望對方可以接受你的道歉,撤消立案。”
溫言點頭道:“行。”
他打了對方,雖然是因爲對方的迂腐,但心裡多少有點愧疚,正好趁着這機會看看對方爲什麼會昏迷這麼多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