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十點,菲雪美體內。
面試室內,米雪皺眉推了旁邊的溫言一下。
溫言仍趴在桌上,睡得差點口水都流出來了。
這傢伙一到公司就開始睡覺,像是八輩子沒睡過覺似的。
米雪急了,重重地推了他一下。
撲!
溫言一個側偏,摔倒在地。
對面正接受面試的年輕女孩嚇了一大跳,看向地上,不由一愣。
居然還在睡!
米雪另一側的孫菲蹙眉道:“你可以離開了,面試結果會電話通知。”
那女孩“哦”了一聲,站起身鞠了一躬,轉身離開。
門外,李沅探頭進來:“下一位?”
“等等。”孫菲搖搖頭,轉頭看地上的溫言。
她旁邊的嚴輕煙忍不住道:“他是不是累壞了?”
米雪轉頭橫了她一眼:“這該問你!”
今天嚴輕煙終於來上班,米雪忍不住問起昨天溫言身上有她香水味兒的事,哪知道這位平時一絲不苟的美女助理竟然頰上一紅,只說不知道,搞得米雪一直耿耿於懷。
嚴輕煙也不理她,走到溫言身邊,用力地搖了搖。
溫言打着呵欠睜開朦朧睡眼:“怎麼了?”
旁邊米雪氣壞了。
這傢伙是故意的!自己把他都推到了地上,他都不醒,嚴輕煙只是搖了搖,他居然醒了!
嚴輕煙柔聲道:“要不你去休息室睡一覺吧。”
“不用……”溫言又打了個呵欠,“繼續面試。”
“我問你,昨晚你幹嘛去了!”米雪蹲下去一把揪住他衣領,惡狠狠地問。
“要你管!”溫言翻了個白眼,一揮手推開她,從地上爬了起來,坐回自己位置上,強撐道,“繼續吧。”
今早爲了給郭翎調整脈氣,他費了極大的心力,後來還強撐着給郭翎教授養息功的口訣,以及第一篇“體息訣”的練習,現在能來公司都已經不錯了,再要他認真工作,那確實不行。
不過菲雪美體的面試已經拖了一天,不可能繼續拖下去,所以他才撐着趕來。
孫菲無奈道:“算了,繼續。李沅!下一位!”
片刻後,一個短髮的漂亮女孩進入房間。
孫菲正要開始面試,旁邊突然“咚”地一聲,嚇一跳時她轉頭看去,登時一臉黑線。
溫言一頭栽在桌子上,竟然又睡着了!
……
下午到了尚竹軒,溫言在米雪辦公室裡趁着還沒開門,想小睡片刻,哪知道睡到了一點鐘還沒醒。
米雪看着他一臉的疲態,芳心不由軟化下來,起身出了辦公室,輕輕關上門。
算了,讓他多睡會兒。
劉大海小跑過來:“老闆,有客人在問溫言什麼時候開始按摩……”
米雪微微蹙眉,徑直走到候客廳,對着客人們微微一躬,歉然道:“各位,非常抱歉,溫言臨時有點不舒服,今天下午無法再提供按摩服務。爲此給大家造成的不便,請多多原諒。作爲補償,今天所有錯失了溫言按摩的客人都可以享受一次其它按摩師的普通按摩。”
候客區內的五六人連說沒關係。昨天樓副市長親自來巴結溫言的事已經傳開了,現在誰都知道溫言來歷不凡,哪敢追究他的責任?
米雪正要向衆人道謝,尚竹軒的大門突然被人推開,七八個打扮花裡胡哨的年輕人走了進來。帶頭的是個莫西幹頭的紅毛小子,喝道:“溫言是誰?”
門口兩個保安見來者不善,立刻迎了上去,想把他們攔在門口。哪知道剛剛走近,對方頭兩人忽然手一翻,兩把彈簧刀比了出來,紅毛小子喝道:“退後,否則別怪兄弟刀子沒眼!”
兩個保安一愣,不由自主地被逼着退到了候客廳內。
一旁的劉大海見勢不對,趕緊走了過去,陪笑道:“幾位兄弟找溫言?不好意思,他今天不在,有事的話我可以幫……哎喲!”被紅毛小子一腳踹在胸口,身不由己地退了兩步,摔倒在地。
“少tm廢話,老子親眼看見他坐那妞的車進來的!”紅毛小子冷冷道。早在一個多小時前,他就在街對面等着了,確定溫言到了後,纔給自己兄弟打電話,叫齊人手過來找事。
米雪見他指的是自己,蹙眉道:“你們找他什麼事?”
“沒啥,這小子搶我哥們兒的女人,兄弟我看不順眼,替天行道來着!”紅毛小子一聲怪笑,一腳踹在旁邊一個大花瓶上,嘩啦聲中,瓶爛花倒,水流了一地,“要再不出來,老子就砸了你這破地方!”
“有種就砸!”米雪脾氣本來就不好,哪還忍得住?登時纖眉一挑,惱了。
紅毛小子沒想到她膽子這麼大,冷笑道:“以爲我不敢?兄弟們,砸!”
“住手!”一聲冷語傳來。
衆人轉頭看去,只見臉青脣白的溫言正從辦公室裡出來,一臉倦容,但微睜的眼睛中寒光一閃,透着股寒意。
“呵,小子還算有種。”紅毛小子冷笑道。
溫言走到他面前,淡淡道:“話說完了嗎?”
紅毛小子一愣:“啥意思?”
“說完了,就趕緊動手,揍完人我還得休息去。”溫言慢條斯理地道。
紅毛小子看着他秀氣的臉,轉頭對着自己兄弟哈哈一笑:“這小子想揍咱們!”
他的同伴們無不附和地大笑起來。
就在這時,溫言倏然伸手,一把抓着他腦袋,猛地往地上一摜。
砰!
紅毛小子一聲痛叫,頭破血流!
他身後的幾個人又驚又怒,同時撲前。
溫言左右開弓,連打帶踢,轉眼揍翻對方一半人。
儘管身上疲憊,但對方不過一羣混子,哪是他的對手?不到一分鐘,來的人全都倒在了地上,輕的折手,重的斷骨,沒一個爬得起來。
周圍的人都看呆了,半晌,劉大海才爆出一聲:“打得好!”啪啪啪地鼓起了掌。
其它人無不生出同感,也紛紛鼓起掌來。
溫言沒理他們,俯身撿起地上一把彈簧刀,走到縮在牆角的紅毛小子面前,一把把他右手按在地上,刀子猛然落下!
“啊!”
慘叫聲中,彈簧刀直接穿透了紅毛小子手掌,把他的手生生釘在了地上!
掌聲倏停。
溫言直起身,冷冷道:“下回再來找麻煩,記得先看看自己有沒有那能耐!”一轉身,回辦公室去了。
一時間,尚竹軒內除了紅毛小子的痛叫聲,再沒其它動靜。
半晌,劉大海纔回過神來,趕緊摸出手機,撥出電話。
“喂?警察局嗎?我報個警,有人鬧事!”
……
睜眼時,窗外天色已黑。
溫言打了個長長的呵欠,翻身坐起。
“師父你醒了!”旁邊一聲驚喜。
“你怎麼在這?”溫言轉頭看見是秦樸,伸了個懶腰,站了起來。
睡了這一覺,感覺精神好多了。
“大家都走了,俺怕你出事,留下來看看。”秦樸憨厚地一笑。
其實米雪和嚴輕煙都想留下,可是又都不好意思,只好先走了。
溫言啞然一笑,隨口道:“幾點了?”
“晚上九點半。”秦樸看了看錶,“師父你這一覺可睡得真實在,叫都叫不醒。”
溫言做了幾個熱身動作,暗忖要完全恢復,恐怕至少昨睡到明天早上才行。
啪啦!
外面忽然響起玻璃碎裂聲,隨即警報聲大作。
秦樸霍然轉頭:“怎麼回事?”
溫言打個“別說話”的手勢,凝神細聽。
那聲音似乎是有人砸碎了門,誰這麼晚了跑來尚竹軒搗亂?
“你們是誰!”外面響起保安的聲音。
“我去尼瑪的!”一個粗獷的聲音響起,隨即一陣拳打腳踢的聲音接連響,保安慘叫中,似乎有不少人闖進了尚竹軒。
溫言微微一愣。
尚竹軒的保安有六個,每兩個爲一組,每天輪班守衛。數量不多,主要是因爲臨月大廈本身就有數量不菲的安保人員,這批人居然能闖進來,實力不弱。
就在這時,有人叫道:“咦?那邊房子裡還亮着燈!”
溫言知道對方看到了辦公室裡的燈光,索性走到門邊,一把拉開了房門。
門外,至少二十來人拿着棍棒,殺氣騰騰地站在候客廳外面。此時,對方看到辦公室門拉開,其中四五人立刻大步過來,帶頭的那人還叫道:“斷手斷腳,給這小子留條命!”
溫言還沒說話,秦樸已經從他身後衝了出來,對大步衝過來的人怒道:“不準動手!”
對方冷笑道:“還有個傻大個,一起砸了!”
呼呼!
兩根棒子當先而下,狠狠揮向秦樸身上!
秦樸長得牛高馬大,但只有一身蠻力,絲毫沒有打架技巧,硬擋了這兩下,忍痛一把抓住左邊那人的棍子,猛地奪了過來,呀呀地叫着朝着對方反揮過去。
“這傢伙力氣不小!”被奪棒的那人驚叫着退後。
旁邊幾個人也一時被逼得連連後退,拿他沒轍。但只退了兩三步,有個小子趁着秦樸沒注意,靈活地撲近,擡手就是一棍敲在他後背上。
秦樸一聲痛叫,反手一棍,把那小子揮翻在地。
另一邊,進來的人已經四散開來,手裡棍棒亂揮,稀里嘩啦地砸了起來!
辦公室門口的溫言目光陡寒,倏然前移,從圍攻秦樸的幾人身邊穿過,雙手齊下,接連拍在幾個人的腰後。
那幾人登時下身一軟,驚駭中倒了下去,不巧秦樸的亂棍剛好揮來,砰砰聲中,沒一個不頭破血流,慘叫連連。
溫言腳下絲毫不停,撲進砸店的人羣中,手起掌落,每一下都貫注了內家氣勁,清一色地拍在對方腰後。他速度快到幾乎眼睛都跟不上,等有人發覺他衝進人堆時,對方的二十多人已經倒了一大半,全癱在地上,沒一個爬得起來。
“這小子邪乎!”有人驚叫道,但剛叫完,就慘叫一聲,癱倒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