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張準聞言立即恢復了他之前在任全面前出現的狀態,“反正任子遙在遁甲加身以後會變得比現在更加強大。”
見張準已經徹底對任子逍失去了興趣,任子遙立即將逍遙矛頭頂上了自己的頸項:“住手!”
“你這是……”任子遙的意圖極不明顯,不過足夠刺激到張準失常了兩千多年的神經,“威脅本尊嗎?!”
任子遙搖了搖頭:“在下和子逍本是一體雙生,我不希望他死在別人手上,如果張準大人非要取他性命,就由在下以自裁的方式避免張準大人手上沾血……”
情緒恢復了平靜,張準依然覺得任子遙是不可多得的人才,爲了不使華夏帝國因爲自己的衝動而損失掉戰勝羅汗帝國的機會,張準做出了艱難的決定:“只要任子遙你肯代替本尊殺死覺羅無雙,本尊可以答應在你的有生之年不主動收回任子逍身上的‘獵戶之魂’。”
任子遙以自己的生命作爲威脅竟然可以換得張準態度上的改變,任子逍對任子遙的嫉妒更進一步了:“哼!任子遙,你別以爲我會對你今日的所作所爲心存感激……”
任子逍意圖離開,張準卻並沒有選擇差遣七星刺客追蹤:“爲什麼你就是學不會認命呢,任子逍?”
“我只是學不會接受除我自己以外的任何人的安排!”任子逍正要繼續用咆哮的方式發泄心中的怒氣的一刻,突然聽表情麻木的任子遙如是說道:“既然你和我一樣清楚我們已經不可能再回到從前了,不如就此分別,你走你的陽關道我走我的獨木橋……”
聽出了任子遙爲了掩護自己離開的話裡帶有些許認真的成分,任子逍突然停止了一切動作,在空中飄蕩良久,任子逍問任子遙道:“你……說什麼?”
“你沒聽清楚我就再說一遍……”任子遙鄭重其事地重複道,“既然你和我一樣清楚我們已經不可能再回到從前了,不如就此分別,你走你的陽關道我走我的獨木橋……”
這一次,任子逍沒有表現出絲毫地猶豫,以鼻腔哼出了對自己的嘲笑以後,只覺得心如刀絞的任子逍同樣以點頭的方式表示了對他決定的尊重:“那麼……後會無期……”
說完,任子逍一飛沖天,轉瞬之間便消失在了突然感到心痛難當的任子遙和對此無所謂的張準的視線之中。
得到了任子遙的承諾,張準
示意他麾下的七星刺客已經幻化成了黑色的煙霧消失得無影無蹤:“命運……真是一種有趣的東西,奇門、遁甲、鬼斧、神弓原本屬於任家所有,竟然又回到了任家子弟的手中。”
聽清了張準的隨口出言,任子遙追問道:“張準大人何出此言?”
看着任子遙茫然的表情,張準詫異道:“難道你們私吞遁甲並非是抱着物歸原主的想法?”
任子遙搖了搖頭,張準笑過以後繼續說道:“本尊身爲刺客並非獵人,怎麼會有將女媧補天之石打造成獵人裝備的想法?向本尊提出這個想法的人正是你們任家的祖先任中天,這一點也是本尊在前不久見到令尊的時候方纔想起來的。”
“任中天?我們任家的祖先?”任子遙從來都沒有聽說過這個名字,“還請張準大人向在下講明這段家族歷史……”
“身爲任家子弟卻不知道任中天的大名,本尊實在爲你們感到恥辱。”張準見任子遙不再表現出負面情緒便長話短說道,“當年,也就是兩千四百年前,妖道東方旭在華夏帝國東北邊陲培植黃金森林一事你們應當已經有所耳聞。”
任子遙點了點頭,張準似乎對這件陳年往事記憶猶新:“黃金森林之中的野獸固然可怕,但是不足以在短時間內威脅到聖華夏的統治。於是東方旭以自己半生的壽命和陰間的統治者簽訂了契約,藉助他部下的身體打造了一支令華夏帝國戰士聞風喪膽的‘稻草人部隊’。”
“稻草人部隊?”不知道爲什麼,此時此刻的任子遙覺得並沒有變得喪心病狂的任子逍依然存在於他的身邊,急着離開的張準也沒有解釋這個詞語:“爲了防止稻草人部隊攻陷聖華夏,獵人出身的任中天以自己的血液打開了通往地獄的大門,將稻草人部隊盡數封印其中,隨後又完成了射殺東方旭的壯舉,爲他日後獲得‘后羿’稱號打下了良好的基礎。”
“‘后羿’……張準大人,我聽不懂……”張準沒有耐心再講故事了,“你們每日每夜都會提到的‘后羿大人’皆是任中天其人,所以奇門、遁甲、鬼斧、神弓的纔會被後人稱作‘獵戶之魂’。”
也許是因爲覺得家族使命感一直存在於任子逍的心裡,聽過了這段非常不完整的故事,任子遙甚至代替任子逍產生了放棄解脫遁甲的想法:“如此說來……命運的安排也有令人滿意的時候……”
“任中天爲國捨生忘死,你等後生也不要辱沒了祖先的英名纔好。”張準離去的時候,任子遙都想到了一個極爲現實的問題:有決心又有實力的張準爲什麼不選擇親自出馬掃滅羅汗帝國呢?
確定此時已是四下無人,任子遙彷彿看到了仍然飄在空中的任子逍向着自己伸出了右手:“我想過了,要你永遠做我的影子不公平。”
任子遙本想甩開任子逍徑自上馬,但是聽到了他的話,任子遙又開始對並不真實存在的任子逍的態度產生了幻想:“對你來說,誰做誰的影子真的那麼重要嗎?”
“當然重要了。”“任子逍”對着任子遙眨了一下左眼,“在我想到辦法安全解除遁甲之前,我會一心一意地做你的影子,助你在神騎軍的羅汗帝國鐵騎的戰爭裡一馬當先!”
“隨便了。”任子遙嘴上這麼說,心裡卻是說不出的高興。“任子逍”的思緒也在任子遙伸手做出迴應的一刻徹底恢復了平靜:“讓羅汗帝國的混蛋們切身體會到我們任家子弟的可怕之處!”
一直隱藏在沒有任子逍的天空裡觀察着任子遙怪誕行爲的張準對他和空氣對話的狀態感到好奇起來了:“怎麼覺得這傢伙的精神已經開始分裂了呢?”
佇立在原地良久,任子遙終於意識到了任子逍已經離開了自己的事實便突然失去了方向感:“我的目的地是神騎軍大營?”
驅馬北進了不到十步,任子遙突然扼住了戰馬繮繩:“突然覺得好累……”
魂不守舍地牽着龍尚武饋贈的戰馬走到了一棵古樹之上,任子遙確定四下無人便飛快地爬上了樹冠。找到了一個合適的位置躺了下來,抱着膝蓋的任子遙終於再也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淚水如同決堤的洪水一般噴涌:“子逍,我已經永遠地失去了你,對嗎?”
淚水之中,任子遙彷彿看到了兩個小男孩兒的身影從樹下走過。他問他道:有意思嗎?他答他道:有意思……他叫他子遙,他叫他子逍……
沒有了任子逍和任子遙的任家大院裡一切如舊,除了不再像以往一樣地熱鬧。
“爲了避免傷到自己,我們還是把長箭發射器的箭道縮減成三個。”盯着外觀看起來有些酷似雨傘的長箭發射器,任子通咬牙放棄了設置四個箭道的想法,“只是如此一來,長箭發射器就將會在單位時間裡減少發射長箭五十二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