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覺羅向中原,華夏紀元兩千三百九十六年生人,向中原是向中原前進的向中原。我的父親覺羅北方是羅汗帝國可汗,母親覺羅氏是羅汗帝國天后。
和比較容易融入社會的大哥相比,我自幼就被認識我的所有人看成是一個孤僻的孩子。其實我的性格算不上內向,我只是在和人類交往的時候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爲此我曾一度陷入自卑的情緒之中難以自拔。
好在隨着年齡的增長,我逐漸意識到了我的與衆不同。和同齡的孩子相比,我生來就知道我想要的是什麼,我不喜歡除了提高自身能力以外的任何娛樂項目,所以自然而然地不會把時間浪費在上面,也就自然而然地和那些每天不務正業的人漸行漸遠。
我的人生,就只有目標和努力。
然而我也清楚的明白我的天賦有限:論文,我不曉天文地理,不通四書五經,不懂排兵佈陣;講武,我的力量尚可、速度尚可、技術尚可、精準度尚可,可我無論如何都不能用這些尚可的基礎拼出一身精湛的武藝。所以我需要進修和加練,夜以繼日的進修和加練。
除了每天都把精力投入到正業之中,我還有一個與衆不同的特點:我會經常出現記憶方面的缺失。當然,這個特點我從來都沒有對任何人說起,因爲我從來都不信任任何人,包括父親、母親、大哥、素昧平生的二姐和突然出現的二哥。
我不知道這是天賦還是詛咒,但我聽得到在每次頭腦被放空以後都會在裡面響起的聲音:幽禁期滿,封印解除,任氏之血,開光破土……
我沒有諮詢任何人關於這十六個字的含義,因爲我知道,我問,還不如不問。終日沉溺於人間浮華的凡人怎麼可能相信民間傳說全非子虛烏有呢?
所以接下來,我向父親請求在叔王府裡修建藏書閣,父親居然因爲我的勤勉好學對我進行了高度讚揚。罷了,由他們去吧。
華夏帝國古語有云:書中自有黃金屋。果不其然,在不分晝夜的努力調查研究的過程中,我終於理清了華夏帝國古代神話的脈絡。得出的結論就是,根本就沒有古代神話存在,倘若能夠找到重建五行祭壇的方法,看似荒誕不經的神話時代甚至可以再這個時代復活過來!
想到這些,我興奮得連叔王府的門都不敢踏出,因爲我不希望被別人當成
是性格孤僻最終導致精神時常的經典案例。
可能是因爲年齡越大能夠接受的知識量就越大,我的頭腦被放空的次數也就越來越多。
說來也怪,放空我頭腦的神秘力量似乎很會察言觀色,它從來都不在我置身於人羣之中的時候採取行動,也從來都不會在我恢復清醒之前爲我留下難以向自己解釋清楚的謎團。所以在向神話世界邁進的整個過程中,我像是一隻被設定好了方向的蝸牛,雖然進步緩慢,卻在向着目標一步一步的前進。每天都比前一天進步一點兒,我相信我覺羅向中原終有一天能夠做到成全父親的夢想,不辜負他賜給我的如此擁有野心的名字。
不知道爲什麼,二哥被父親收爲義子以後,我突然覺得和覺羅家裡的所有人都變得疏遠了,爲此我也曾感到有些失望和傷感。雖然我也明白由於孩子的性格不同,父親是不可能以同樣的方式對待的,但是偶爾的厚此薄彼的確會令人感到心態失衡。
我猜二哥覺羅子逸應該是被父親遺留在華夏帝國境內的私生子,失而復得,父親喜不自勝我當然理解,但是他也沒有必要把對二姐的感情也全部投入到他身上的不是嗎?伯王府、仲王府和叔王府是按照祖父遺願爲大哥、二姐和我建造的,他覺羅子逸初來乍到就享受如此待遇,父親把至今爲止依然生死未卜的二姐置於何處呢?
話雖如此,我對二哥卻沒有表現出絲毫的不敬,畢竟父親沒有理由放任一個和覺羅家沒有絲毫血緣關係的陌生人入主羅汗帝國皇室。不過我卻以一種不會被人察覺的方式逐漸減少在叔王府外的一切活動。
獨處的時間是孤獨的,可是我卻從來都不曾感到寂寞和空虛。較之從前更加努力地修文練武,我希望有朝一日能夠像大哥一樣成爲父親有力的幫手。
想是這麼想,做是這麼做,但是我清楚地明白大哥是個天才,不管我怎麼努力都不可能在某一方面得到像他一樣的造詣。所以我擴大了訓練範圍,在傳說古籍之中,我找到了不計其數可以將敵人輕易打敗的方法,這些方法簡單有效,卻因爲手段略顯殘忍而被所謂的正人君子禁止導致失傳。
我不明白同樣是武藝爲什麼還有高低貴賤之分,不管是黑貓還是白貓,只要能逮到老鼠就是好貓不是嗎?
只是可惜,在父親對二哥、我和姬患表
達了侵略華夏帝國願望的時候我還沒有把這些失傳的武藝學到精通的地步,我還需要大量的時間基礎才能在真正意義上爲父親提供幫助,所以我和二哥一起表達了不希望父親在此時此刻興兵南下的想法,雖然我猜二哥勸父親收回成命的動機也不過就是他想留在古契城中繼續享受羅汗帝國二皇子優越的待遇罷了。
人生艱難,做什麼都不容易。這句話對我來說簡直就是至理名言,在每天揮汗如雨之後,我依然做不到大哥在我這個年齡的時候只用一隻手就能做到的一切,儘管我已經學會了傳說古籍之中的失傳武藝,但是想要讓它發揮出它應有的潛力對我來說實在是天方夜譚了。
於是我把注意力轉移到了藏書閣。民間傳說纔是我們羅汗帝國鐵騎真正的取勝之道,父親終將於某日相信我的話:踏平聖華夏,其實不需要犧牲羅汗帝國子民的性命。
帶着此番執念,我先後跟隨大哥和姬患出現在了獵戶谷地區和薩爾圖地區。在大哥連番擊殺了對方兩員大將的過程中,我的視線幾乎一直停留在姬患的身上。我不喜歡這個人,他從來都沒有把我放在眼裡,我卻一直把他放在心上。莫名其妙地,從見到這個人的第一天起,我就覺得父親會死在他的手上。什麼樣的人最可怕?被我看到了破綻還總是能夠用看起來最自然的方式自圓其說的人最可怕。這個男人的身上充滿了讓人我感到不安的東西,說不清道不明,我只好把這些不安的東西統和在一起,稱之爲危險。
不過隨着戰勢發展,我的心思已經不能放在姬患身上了。在大哥的營帳之中見到二姐的瞬間,我突然感覺到我身體裡面每一個細胞都在發生着的變化,我知道,稻草人封印解除之期將近,我們覺羅家的孩子終將會重新站在一起,而實現這個神蹟的人,必將是我覺羅向中原。
登上濟洲島以後,我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他就是在薩爾圖地區保衛戰裡和我纏鬥了數百回合的周以正。濟洲島再見,我從他的身上感受到了之前從來都不曾感受過的恐懼感,但是我不能把這種感覺表達出來,羅汗帝國三皇子忌憚神騎軍金麟營代理將軍成何體統?
爲了防止五行祭壇被凡人的血液玷污,我下令把周以正和他麾下的神騎軍戰士屍體拋進海洋。
回頭看向五行祭壇,屬於我的時代就要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