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了在和華夏泰和談判的時候表現出足夠的誠意,任子遙在踏進皇城土地之時主動上交了逍遙矛、逍遙盾、逍遙弓以及一直被自己帶在腰間的獵網。步行至通天殿外,任子遙方纔意識到自己的失策,因爲等在自己面前的,並非是掌握着自己家人生殺大權的華夏泰和,而是先自己一步從神騎軍大營趕來此地的修羅英雄:“長公主駙馬……”
“父皇堅持認爲是你違背了和他的約定,所以他不打算接受和你的再次談判。”修羅英雄摘下了面罩,露出了他依舊會令任子遙產生不適感的面容,“我來這裡的目的……就是阻止你繼續前進。”
極其精準地將一柄亡靈標槍投擲進任子遙的腳下,修羅英雄在遠在石階之上的華夏婭心和華夏婭靈的注視之下向任子遙發起了挑戰:“當日在皇家獵場之上,我曾經單純地以爲能夠避過你的鋒芒是我的幸運,但是該來的遲早會來,對吧?”
見修羅英雄絲毫沒有讓步的意思,任子遙用了很大力氣纔將亡靈標槍從被劈開的石縫之中拔出:“在看到你之前,我也曾經單純地以爲你能夠理解我拯救家人的心情急迫,畢竟……”
感覺到自己的話語可能會刺傷了修羅英雄的心,任子遙及時調轉了話鋒:“是不是隻要我打敗了你……就可以當面向當今聖上澄清事實了?”
“哼哼哼哼……”修羅英雄冷笑道,“你犯了三個錯誤:第一,你錯誤地估計了我的實力;第二,你錯誤地揣測了父皇的心思;第三,你錯誤的分析了當前的形式。而這三個錯誤對你來說,都是致命的!”
修羅英雄話音一落,任子遙看着四輛囚車在華夏奾壽的指引之下被帶到了修羅英雄的身後,而在任全、何美、任子通和何遠的頸項之上,四柄佩刀直接威脅着他們的生命安全:“父親!母親!大哥!阿遠!……”
“看到了吧?”修羅英雄對任子遙對親人的擔心感同身受,卻還是表現出了一副全然不心疼的樣子,“選擇權和決定權都不在你手裡。”
“你要我怎麼做才能放過他們?”任子遙提問的時候將亡靈標槍插回到了石縫之中,華夏奾壽以爲他已經放棄了掙扎便放聲大笑道:“你不會已經忘記了是你自己親自向當今聖上請命‘乞斬全家’的吧?”
任子遙臉上的憤怒一閃而過,取而代之的輕鬆的微笑:“那麼……就別怪我任子
遙心狠手辣了!”
說完,任子遙突然起腳踢向了亡靈標槍的尖端,破碎的石塊飛過了修羅英雄,同時打掉了站在囚車之上的四名禁衛軍戰士和跨坐在戰馬之上的華夏奾壽,前四者當場吐血身亡,華夏奾壽也在被打穿了合金鎧甲之後無力起身!
見任子遙在修羅英雄沒有做出任何攻擊動作的情況之下率先發起攻勢,並不算是被困在囚車之中的任全怒斥任子遙道:“子遙住手!切勿對長公主殿下做出大逆不道之事!”
“如果他肯聽我只言片語又何至於此?”和龍驍、龍驕、龍駿喜歡主動進攻的性格不同,修羅英雄的打法雖然同樣直接有效卻更喜歡以守爲攻,見任子遙沒有能夠在十回合內擊倒修羅英雄,任全繼續勸道:“子遙可知‘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父親可知‘官逼民反,民不得不反’?”知道任子遙心意一定便不可更改,覺得自己死不足惜的任全只得以嘆息的方式祈禱任子遙能夠得到逃出聖華夏的機會。
五十回合過去了,任子遙無比驚訝修羅英雄的防守反擊能力,畢竟他從來都沒有遇到過真正能夠和自己糾纏如此長久的對手,見兩柄火星四濺的亡靈標槍以極高的頻率你來我往着,華夏婭靈終於忍不住跑進了通天殿:“父皇……”
早已調撥了全體禁衛軍戰士埋伏的華夏泰和眉頭緊鎖:“事到如今,爲什麼任子遙還是不肯承認自己的錯誤呢?”
“也許真的錯不在他呢?”華夏婭心並非是在爲任子遙擔心,“如果爲了沒有得到驗證的猜想賠上了英雄的生命,我發誓我永遠都不會原諒你的固執。”
“你們……”華夏泰和開始意識到自己此舉全然不得人心,“你們難道都已經和婭希一樣忘記了自己的身份了嗎?她……”
華夏泰和的話還沒有說完,聞訊趕來的華夏婭天跑到了他的面前單膝跪地:“父皇,禁衛司的戰士說……說二姐她不見了!”
“什麼?!”幸虧此時的華夏婭心還能夠讀出華夏泰和對華夏婭希的心疼,“唉!”
看着華夏婭心、華夏婭靈和華夏婭天揚長而去的背影,華夏泰和嘆息道:“難道真的是朕錯了嗎?!”
通天殿外,任子遙和修羅英雄的戰鬥還在繼續,後者卻因爲依然無法完全適應赤蠍王的血液感到體力難支,好在任子遙的注意力已經投向了
包圍自己的禁衛軍戰士身上:“看到了嗎,父親?華夏泰和是不會放過我們的!”
顧不得任子遙的忤逆之言了,任子通和何遠率先解開了枷鎖衝向了任全和何美的囚車,爲了尋找華夏婭希,她的長兄、長姐和四弟都沒有心思顧及“戰場”之上的形勢了。然而就在他們打算衝向思過閣方向的一刻卻聽到了一個最令他們感到熟悉的聲音:“住手!”
雖然來者的容貌被由野鹿頭骨打造的頭盔包裹,任子遙和修羅英雄還是在第一時間裡辨認出了她的聲音:“婭希?”
看着華夏婭希以自己的身體擋住了任子遙,華夏婭心和華夏婭靈異口同聲地對着修羅英雄放聲喊道:“英雄!不要傷到婭希!”
退出了戰場,修羅英雄將自己不住發抖的左臂藏在了背後:“任子遙……”
把從囚車裡接出了任全和何美的任子通和何美拉到了身後,華夏婭希以左手攙扶任子遙,以右手提起了七彩琉璃弓指向了擋在他面前的任何人:“子遙,我們走。”
“站住!”一直坐在通天殿裡的華夏泰和終於無法忍受華夏婭希的任性之舉了,“聽到沒有?!爲父要你站住!”
“父皇……”沒有得到來自華夏泰和和華夏奾壽的直接命令,禁衛軍戰士對華夏婭希的任何舉動都感到無可奈何起來,如果不是華夏泰和及時喝止,華夏婭希很有可能已經帶着任氏一門離開皇城了,“父親……”
“任子遙,你違背誓約在先,還敢挑撥朕最疼愛的女兒離開朕嗎?”聽到華夏泰和的提問,原本累得直不起腰的任子遙頓時昂首挺胸:“你終於敢站出來和我對質了嗎,華夏泰和?”
“你……來人!”在皇城範圍之內,華夏泰和想擒住任何人都並非難事,儘管對方是打遍神騎軍無敵手的任子遙,除非有華夏婭希的短箭威脅:“我看你們誰敢動?!”
“婭希……你真的願意爲了任子遙和爲父爲敵嗎?”不知道爲什麼,華夏婭希在聽華夏泰和出此一問之後只感到心痛難當,摘下了頭盔,華夏婭希定定地看着華夏泰和:“父親身爲一國之君,爲什麼偏偏就不能和與世無爭的任前輩一家共存呢?”
感覺到了華夏奾壽已經被部下攙扶起身,華夏婭希稍作思考之後便提問道:“華夏奾壽,你有膽量承認本宮和父皇之間的誤會都是由你一手造成的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