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不住嘆息着的龍尚武不再糾結於是否已經解除了任子遙的武裝了,“放行……”
聽到了此聲號令,神騎軍將士紛紛爲任子遙讓路,戰馬之上,淚水洶涌而出的任子遙向着人和村的方向疾馳而去了:“爲什麼……爲什麼命運非要我們任家遭受滅頂之災呢……”
看着任子遙遠去的背影,修羅英雄走到了龍尚武的面前:“任子遙將軍的家人凶多吉少……倘若此事如我所料,他必定會前往聖華夏尋仇,然而之前有能力阻止任子遙行動的‘神秘鳥類’也已經被我遣走,恐怕除了我,已經沒有人能夠阻止任子遙將軍的復仇行動了。”
龍尚武點了點頭:“以任子遙將軍多年狩獵的經驗,想要殺死當今聖上都並非難事……”
看了看被自己言論嚇到了的華夏婭心,龍尚武繼續說道:“華夏帝國不能亡在任子遙將軍手裡,雖然本大將軍對他的才華……唉,萬不得已之時,還要煩請長公主駙馬爲本大將軍行此萬難之事……”
龍駿聞言只感到心如刀絞,雖然他和任子逍、任子遙相處的時日不多也發生了很多不愉快,但他還是很不希望看到神騎軍將軍們自相殘殺:“請龍大將軍給任子遙將軍一個機會,末將相信任子遙將軍他應該不至於……”
“好吧……”希望把損失程度降到最低的龍尚武爲難地點了點頭,“想不到當今聖上牽任子遙將軍一發竟然會動神騎軍全身……”
這一天註定是任家陷入混亂的一天,沒有人知道,在遙遠的羅汗帝國都城古契,仲王府的主人已經發起足以令一切都變得更加混亂的行動。
夜深人靜,將覺羅北方賞賜的一切貴重物品留在了自己寢宮的覺羅子逸在意識裡恢復了任子逸的身份:“父汗,請原諒兒臣不辭而別。”
身爲刺客,任子逸輕而易舉地就做到了在不引起任何人察覺的情況下牽着戰馬離開了仲王府。雖然四年不曾走上返回人和村的路,但是和故鄉有關的每一張地圖都會時刻閃現在他的記憶中。
和伯王府、叔王府不同,任子逸所處的仲王府被樹木環抱,這在以往也就只能從某種意義上詮釋任子逸與衆不同的低調,但在今夜,樹木叢生的環境爲任子逸提供了更好的掩護,即便是策馬揚鞭也很難引起侍從的注意:“父親、母親、大哥、子逍、子遙、阿遠……子逸這就回家救你們了
!”
然而就在任子逸話音未落的一刻,出現在樹林邊緣背向他的身影還是驚到了他的座下戰馬,戰馬揚蹄之時,任子逸幾乎翻身墜地:“父……父汗……”
“爲父也不知道爲什麼……”和華夏泰和不同,覺羅北方在不談國事的時候都會和他的兩個半兒子以“父子”相稱,“可能是預感將由所示於是不能安枕……爲父索性藉着冷月寒光散步,不想子逸你也有此雅興……”
轉過身來眯着眼睛打量着跨坐在戰馬之上不知所措的任子逸,覺羅北方嘆了口氣:“即使身陷星河城陷阱,子逸你也沒有忘記佩戴爲父贈送與你的聖子佩,爲父想知道,子逸此行……意欲何往?”
“父親……”任子逸不敢說出自己的真實想法,“孩兒只是……”
“嗯……”覺羅北方點頭的時候流下了眼淚,“早在將你收爲義子之時,爲父就已經猜到這一天遲早都會來臨……華夏帝國和羅汗帝國終有一戰,你身爲華夏帝國子民又不同於姬患將軍和祖國統治者有着深仇大恨……”
“父親……”任子逸想不到覺羅北方會說出接下來的話:“你在爲父身邊的四年時光,讓爲父充分地體會到了在無雙和向中原身邊無法體會到的身爲人父的快樂,爲父已經感到很滿足了……”
說着,覺羅北方再次把背影留給了任子逸:“好在爲父活了這麼久已經學會了如何剋制自己的貪婪,畢竟爲父還不想犧牲你的幸福成全爲父的幸福……你走吧……去你想去的地方吧……”
“父親!”雖然算不上老邁,覺羅北方的背影依然令任子逸覺得心疼,跳下了戰馬連續扣了三記響頭,擦了擦眼淚的任子逸翻身上馬,“請原諒孩兒的不忠不孝,孩兒……”
“你我父子緣分早不過生離晚不過死別……爲父都懂……”覺羅北方的語氣開始有些哽咽了,“走吧……爲父就站在這裡送你離開……”
以緊咬牙關的方式剋制着內心疼痛的任子逸驅馳着戰馬走過了覺羅北方:“父親保重……”
說完,任子逸逐漸加快了戰馬前行的速度,然而就在任子逸即將走出樹林的一刻,覺羅北方略顯嘶啞的喊聲突然傳來:“子逸……”
任子逸聞聲停下了戰馬的腳步,回頭看向走回到了自己身邊的覺羅北方,任子逸已是淚流滿面:“父親……”
礙於高度差
異,解下了自己斗篷的覺羅北方吃力地將它披在了任子逸的身上:“夜裡寒冷,子逸當心……”
聽到這裡,任子逸再也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再次跳下戰馬以後立刻撲進了覺羅北方的懷裡:“父親……孩兒……孩兒對不起你……”
“子逸……”看着覺羅北方老淚縱橫的憔悴神態,任子逸左右爲難的心理狀態突然發生了改變:即便成功返回人和村也只能挽救任氏一門的性命,留下來阻止這場戰爭才能保證不使華夏帝國生靈塗炭……
任子逸當然知道自己之所以會產生這樣的想法不過是在爲不忍離開覺羅北方尋找的藉口,但他依然願意在事態沒有向着不可收拾的情況發展之前盡最大努力嘗試阻止覺羅無雙或是姬患,至少今夜,他已經無法狠心走出覺羅北方的視線了。
確定任子逸將會在自己離開以後返回仲王府,一直在以覺羅北方的身份出現在他面前的林仙兒如釋重負:子逸,請原諒本尊必須要遵守優勝劣汰的自然法則……不過話又說回來,你甚至都沒有辦法突破本尊易容的“覺羅北方”的情感防線,又怎麼可能有機會回去華夏帝國呢?
牽起戰馬的繮繩意圖走回仲王府,任子逸的情緒無比混亂,不過他的目標卻也在此時變得無比清晰意志也變得無比堅定了:既然已經選擇了留下,我就必須不惜一切代價阻止姬患從水路進兵白水鎮!
以目光暗示覺羅子逸不要以今夜之事爲念的林仙兒邁出了走回洪都客棧的腳步,同樣躲在樹林之中的姬患滿意地點了點頭:“看起來……我公孫患已經可以把你覺羅子逸當成戰友看待了……吧……”
被眼光刺穿了眼瞼,坐起身來的華夏婭希伸了個懶腰之後發現自己身處陌生的環境之中:“我怎麼會在這裡的?”
推開寢殿的門,華夏婭希才發現自己竟然身處一直閒置的思過閣內:“冷宮……父皇果真已經不念我們十八年來的父女感情了嗎?!”
華夏婭希的話還沒有說完就看到華夏奾壽差人將關押着任全、何美、任子通和何遠的囚車運進了思過閣:“任前輩!何前輩!你們……”
“和婭希你的待遇不同,他們四人是不可以踏出囚車半步的……”看着全身掛彩依然不改猥瑣神色的華夏奾壽,華夏婭希只覺得噁心:“你敢再用你骯髒的聲音玷污我的名字,我發誓會親手殺了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