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兒,你是那暮兄弟?”半晌,白高忠終是問了話,卻是微微皺着眉問道。
白錦面不改色的緩緩道:“爹,娘,劉大丫的事情暮雲深也聽了,他他會幫忙的,我想着若是要讓大丫平平安安的離開,必要找個會識路的,也少不了別人的幫忙,暮雲深正是合適的人選。”
白錦臉不紅,心不跳的完,面色純然的望着自己爹孃,卻不知,她心底其實早就有些緊張起來。
“這……暮兄弟倒是有一副熱心腸啊……”白高忠看着白錦,卻是若有所思的緩緩道。
暮雲深是個啥人,全村的人都知道,因這暮雲深自的名聲不好,不被人待見,他自也是冷着臉,也冷情冷心,他是一副熱心腸,這外人聽上去倒像是個笑話。
白錦面上硬撐着自然的樣,點點頭,心底想了想,忽然想到啥,緩緩道:“是啊,也興許是因爲大丫的年紀同暮雲深妹妹的年紀一般,所以他將大丫看做是妹妹……”
一提這個,白高忠和身氏眼中閃過一絲同情和憐憫之色,眼中倒是染上了幾絲相信之色。
“是啊,若是暮兄弟妹妹在的話也是大丫這般年紀了,可惜……”沈氏臉上滿是同情和惋惜之色。
白錦這纔想起村上的那些流言,暮雲深之所以被人叫做災星,被扔人當做瘟神一般看待,都是因爲他娘死的早,妹妹也因他而死,他是剋星,災星……
見爹孃不在用懷疑的目光看着自己,白錦心底這才舒了口氣,她方纔也是情急之下才亂編造一個理由,沒想到倒是正中下懷。
想到暮雲深平日裡那一副不苟言笑,陰沉的模樣,不知爲何,白錦心底竟是有些微微的酸澀。
……
劉大丫在白家三房家中住了一晚,第二天一早,便見沈氏拿了幾件完好的舊衣裳,讓白錦給了劉大丫。
劉大丫是逃出來的,她偷出了戶牒,卻沒有換洗的衣裳,也沒有銀兩,沈氏也準備了一些銀兩。
當白錦將衣裳和銀兩交給劉大丫時,劉大丫愣愣的坐在炕邊,緊接着,便毫無徵兆的開始流淚。
白錦忙放下衣裳和銀兩,拿着帕給劉大丫擦眼淚,邊安撫她:“大丫,你不要着急,我一定會送你離開這裡,也會救你妹妹的。”
劉大丫聽的心中又是難過,又是感動,更多的則是感激。
她所謂的親孃,親,親妹妹將她當做一個傻一樣的欺騙,坑害她,要將她推入火坑。
可是現在,和她沒有任何關係的白家人,卻對她這麼好,不似親人,更甚親人,劉大丫心中怎能不難過?
“……謝謝,謝謝你白姑娘,謝謝你肯這麼幫我,我……”劉大丫胡亂擦着眼淚,卻是哭的越來越委屈,越來越難過。
這幾日的擔驚受怕,驚慌無助,一時間全部發泄出來。
過了一會兒,劉大丫才止住了眼淚,她低着頭抹了抹眼淚,擡眼感激的看向白錦,啞聲道;“白姑娘,謝謝你,要是有來世,我一定當牛做馬報答你……”
一時間,白錦心底一酸,她握着劉大丫的手,輕聲道:“不用的,你已經幫過我了……”
劉大丫卻是糊塗了,她啥時幫過白錦了?
不過不等劉大丫在問話,外面便來了人。
白錦出了門,便見是暮雲深來了。
白高忠和沈氏已經知道暮雲深幫助劉大丫的事情,倒是也沒有多問,只將他請進屋內。
暮雲深也很見到白錦,便主動道:“我都已經打探清楚了,也就準備好了,要現在出發嗎?”
白錦微愣,在細看暮雲深衣袖半挽,身上風塵僕僕的衣裳,雖然雙目依舊明亮,面容也俊朗,可是眼底依稀可見一絲青黑之色。
顯然,暮雲深昨晚一晚上沒有睡覺,而是去打探劉家那邊情況,想辦法了。
白錦的心一時間滋味複雜,不話,回過神,便點點頭,頓了頓,她柔聲道:“辛苦你了,謝謝你。”
暮雲深笑了笑,只道:“去叫人吧。”
白錦點點頭,反身回去叫劉大丫。
這邊,白高忠和沈氏便拉着暮雲深坐下歇息,沈氏爲暮雲深倒了杯茶,目露敬意,道:“暮兄弟你可真是個好人啊。”
一旁白高忠也跟着點點頭,嘆道:“這劉大丫甚是可憐啊。”
暮雲深低頭喝了口茶,默默的點了點頭。
白高忠和沈氏對他的印象愈發的好,這是好事,雖然他幫劉大丫只是因爲白錦罷了。
不多時,白錦便拉着換了一身衣裳的劉大丫走出來。
劉大丫雖然歇息了一夜,但是神色和眼神之間仍舊可見惶恐和害怕之色。
白錦緊了緊劉大丫的手,低聲道:“大丫,這都是我家人,你別怕。”
白高忠和沈氏連連點了點頭,沈氏更是主動走過去,握了握劉大丫的手,柔聲安慰道:“好閨女,先逃出去,日後若是想回來,便還來找錦兒,找我們,知道不?”
似母親般慈愛的話語,頓時讓劉大丫的眼睛再次酸澀起來。
她紅着眼眶,微微點了點頭,過了會兒,又低聲道:“謝謝嬸……”
“好閨女。”沈氏摸了摸劉大丫的頭。
白錦和劉大丫隨着暮雲深出了門,白很高忠和沈氏站着門目送他們上了暮雲深準備來的馬車。
白守義一步跨出門檻,焦急道:“暮,姐,我也去!”
一旁的白守信亦是點點頭,叫嚷着道:“我也去!”
沈氏蹙眉,拉了一把白守信,斥道:“胡鬧!你們兩個孩去幹啥?”
白守義一昂頭,道;“娘,我不是孩,姐一個人,我不放心!”
白錦從馬車內探出頭,正要勸解白守義,就聽站在馬車邊的暮雲深道:“成,守義跟着去吧,興許能幫上忙。”
白守義頓時就喜笑顏開,甩開沈氏的手,就上了馬車。
暮雲深有轉頭對白高忠和沈氏道:“你們放心,我會照看好他們兄妹的。”
白守義倒是也不了,若是他跟着白錦,沈氏心中倒是也放心了,就點點頭:“你們都慢些,心點。”
暮雲深點點頭,駕着馬車,緩緩離開。
白高忠和沈氏並肩站在門外,看着漸行漸遠的馬車,忽然,沈氏道:“他爹,你有沒有發現暮兄弟看咱家錦兒的眼神怪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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