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趙英和賈掌櫃幾人神色一驚,脫口道;“白姑娘你要離開?”
“阿錦你去哪?!”
白錦神色安撫的對趙英幾人道;“你們先彆着急,聽我把話說完。”
“如今醋坊沒人,郭常義很快就會發現不對,我猜他接下來會派人去鎮上和大邱村找人,但若他找不到人,必會尋賈掌櫃這裡。”
白錦說着,看向賈掌櫃緩緩說道:“郭常義此人心機頗深,這些年他能在縣太爺的眼皮子地下斂財,難道不能從縣太爺手中輕易的得到一個搜捕令麼?”
賈掌櫃頓時緊皺眉宇,面色沉沉。
賈掌櫃這裡躲着李氏母女好幾人,是以,絕對不讓賈家陷入危險。
“所以,我不能留在這裡,得讓郭常義知道,我們沒有躲在賈掌櫃這裡,即使他知道,也得讓他不能來搜賈掌櫃這裡。”
趙英緊緊抓着白錦的手,焦急道:“阿錦,你要去哪裡?我陪你一起去。”
白錦搖頭,她撫了撫趙英的手道;“英子,你必須留在賈掌櫃家中,你要照看李嬸子還有我兩個弟弟。”
“可是……”
“英子,你們不必擔心,我要去的地方很安全,到時,那郭常義必然不敢動我。”白錦神色堅定道。
趙英神色閃了閃,而後擡頭緊緊盯着白錦脫口道:“阿錦,你是想去,去……”
白錦點頭,她知道趙英已經猜到自己的去處,她拍了拍趙英的手,神色認真的叮囑道;“英子,你留在賈掌櫃家中,幫我照看守義他們,我相信爹孃他們很快就會回來,屆時,就是那郭常義的死期。”
“可,可是你又怎能保證自己在那裡安全?你大舅舅他也……”
白錦安撫的笑了笑到;“英子,你莫忘了,那裡再怎麼說也有縣太爺坐鎮,郭常義再大膽,也不敢隨意動手的。”
“可,可……”趙英還是擔憂無比,她緊緊拉着白錦的手道;“阿錦,說好的,咱們在哪裡都不分開,我要陪在你身邊。”
“可是你要幫我照看守義他們啊。”白錦對趙英笑了笑道:“英子,我向你保證,我不會有任何事情,在那裡比在賈掌櫃家中還要安全許多!”
“可是你會受苦……”
白錦笑了笑道;“受一時苦總比被那郭常義給抓起來強啊。”
說完,白錦轉眼看向賈成貴道;“成貴,幫我照顧英子。”
“錦兒,你……”
白錦不在多言,她轉身看向賈掌櫃道;“賈掌櫃,不知那件事辦的如何?”
賈掌櫃神色沉沉,出聲道:“還是有些困難,雖說商人堂會內的商人都怨聲載道,但卻沒有幾個人敢真的看同郭常義反抗,不過,你放心,我已經在遊說,我相信,他們一定會同意的!”
白錦點頭:“賈掌櫃定要小心行事。”
賈掌櫃點頭表示明白,他目露擔憂的看着白錦道:“白姑娘,你真的決定……其實你便留在我這裡,即使那郭常義真的敢進府搜捕,只要咱們沒有犯事,我便不相信那郭常義他敢做什麼!”
白錦搖頭:“賈掌櫃,您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絕對不能讓那郭常義懷疑到您身上。”
賈掌櫃還想要說什麼,卻終究只是嘆了一聲,道:“白姑娘,保重。”
白錦點頭,這邊趙英還是放心不下白錦,拉着白錦道;“阿錦,讓我陪你一起去……”
白錦搖頭,神色鄭重道:“英子你必須留在賈掌櫃家中,你要幫我照看守義他們,還要照看李嬸子,等我爹孃回來,還需要你來救我,你若同我一起離開,誰來救我?”
“可,可……”趙英還想說什麼,只見白錦抱了抱趙英,溫聲道:“放心,我不會有事,大家也不會有事,郭常義只是一個商人,他即使想做什麼,屆時有那裡的保護,他也不敢做的。”
白錦也不能在賈家多待,她囑咐完後,讓賈成貴好生趙英趙英她們,自己就這麼離開了賈家。
其實在白錦和趙英來賈家時,白錦就對趙英囑咐了一些事情,當時趙英雖有感覺卻也沒有說出來,如今白錦一個人離開,趙英心中自是擔憂,然她想到白錦交代她的事情,她終究還是忍住了。
“英子,錦兒是個聰明的,她不會有事的。”賈成貴猶豫半晌,終是低聲安撫出聲。
趙英吸了口氣,點點頭道:“對,阿錦不會有事的,成貴我們還有許多事情要做!”
白錦離開賈家,便一路朝着衙門的方向走去。
是的,白錦所要去的地方,不是別的地方,正是衙門所在。
來到衙門門前,白錦走到堂鼓前,拿起鼓槌咚咚咚的開始敲鼓。
少時衙門大門打開,白錦放下鼓槌,被人給帶進了衙門呢。
彼時,郭常義在郭宅內等着消息,他一臉的心神不寧,總覺着漏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很快的,那辦事的小廝趕回郭宅,然他面色沉沉帶着一絲懼色,更不敢擡頭看郭常義,低聲道:“郭爺,鎮上還有村裡,沒,沒人……”
“什麼?!”郭常義猛的走到這小廝面前,雙手用力的揪起小廝的前襟,面色發怒道;“沒有人?怎麼會沒有人?!”
“真的沒有人!鎮上的醋坊沒有開門,村上也是關着門,兄弟們想破門而入,不過村上許多人都擋在我們面前,說我們是強盜,還說要將我們扭送衙門,我們見那屋內確實沒人,就回來了……”
郭常義的面頰可以說是非常猙獰,他用力揪着小廝衣裳,咬牙怒聲道:“白高忠一家子都不見了?那白錦呢?還有白家兩個兒子呢?”
小廝嚇的肝膽俱裂,顫聲道;“郭爺息怒,我們去了私塾,那兩個小子的確在私塾內,可,可他們不出來……”
“蠢貨!不出來,不會騙他們出來嗎?!”郭常義怒聲叫道。
“騙,騙了,可他們就是不出來,小的們也不能闖進私塾裡,那私塾的學生太多,小的們怕闖進去會出事就……”
郭常義猛的推開小廝,面目猙獰,怒聲道:“好,好個白老三醋坊!跟老子玩兒陰的!我們要你們吃不了兜着走!”
白錦隨着衙門的捕快走進衙門大堂,就見縣太爺穿着整齊的官府大馬金刀的坐在椅子上,康主簿則跟在縣太爺身邊。
“民女見過大人。”白錦走進堂內,跪地行禮,面色很是恭敬。
縣太爺擡眼看到躺下跪着的白錦,眯了眯眼睛,道:“本官怎麼覺着你有些眼熟?”
一年前,白錦一家子曾因白家四房的白高明等人來衙門打過官司,也難怪縣太爺覺着白錦眼熟。
一旁的康主簿忙彎身向縣太爺簡單回憶了一番,縣太爺這才眯着眼睛哦了聲,擡眼望着白錦道;“你擊鼓所爲何事?”
“回稟縣太爺,民女是來告狀的。”
“你有何冤屈?”縣太爺眯眼看着白錦,幽幽問道。
白錦從懷中拿出早已準備好的狀紙,雙手呈上,緩緩說道;“民女要告羅商縣商人郭常義!告他仗勢欺人,欺凌弱小,強逼我爹將醋坊的釀醋秘方拿出,逼迫我們將醋坊賣掉,更逼迫我們一家離開羅商縣不得以釀醋謀生!請大人爲我們醋坊主持公道!”
縣衙大堂內有一瞬間的寂靜,緊接着就見那康主簿和縣太爺都齊齊變了臉色。
尤其是康主簿盯着白錦的目光閃過一絲詭異之色,嘴角更是挑起一個陰冷的弧度。
縣太爺聽到郭常義的名字,眉宇微皺,而後示意康主簿將狀紙拿上來。
待縣太爺拿到狀紙打開看了看,而後擡眼望向白錦,問道:“郭常義乃是羅商縣一帶的大商人,怎會逼迫你們這樣一個小小的醋坊?你有何證據?”
白錦脣角揚起一絲冷笑,擡眼望着縣太爺緩緩道:“回稟縣太爺,前幾日,那郭常義找來他遠房的侄子王老虎來我們醋坊鬧事,污衊我們醋坊的醋乃假醋,之後那郭常義帶着王老虎來到醋坊,威逼利誘我們將醋坊秘方賣給他,若不然,他便要繼續陷害我們醋坊,還揚言他同縣太爺您交情匪淺,說我們一家必死無疑!”
縣太爺的面色瞬間就變了,他麪皮抽了抽,怒聲道;“還有這等事?!”
“是!若縣太爺您不信,民女可同那郭常義當面對質!”白錦跪在地上,卻背脊挺立,朗聲道。
縣太爺思索一番,而後道:“也好,既是狀告郭常義,本官也需問問另一方,康主簿。”
康主簿忙躬身應答。
“派人去將郭常義帶到衙門。”
康主簿行禮後躬身離開。
同一時間,郭常義從郭宅離開,帶着一行人前往賈家。
少時,一行人停在賈家門橋,少時,賈家大門打開,賈掌櫃快步走出,迎着郭常義道:“郭掌櫃什麼風將您給吹來了。”
郭常義皮笑肉不笑的看着賈掌櫃,幽幽道;“什麼風?賈掌櫃心裡比我更想清楚吧?”
賈掌櫃面色一僵,而後看到郭常義身後跟着不少面色兇惡的人,忙看向郭常義道:“郭掌櫃你帶這麼多人是做什麼?”
郭常義冷笑一聲道:“賈掌櫃,我來捉拿騙取我郭常義銀子的賊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