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深!”白錦見暮雲深醒來,眼中立時染滿驚喜,她緊緊握着暮雲深的手,眼眶一紅,哽咽道:“你醒來了!你總算醒來了!”
暮雲深見白錦又哭又笑的,心疼的厲害,他想擡起另一隻手去安慰白錦,誰知他剛一動,左臂又傳來一陣錐刺般的刺痛,疼的他忍不住叫了一聲。
白錦看到,也顧不得臉上的淚水,忙道:“不能動!牛大夫了,你的左臂受了傷不能動!”
暮雲深忍下疼痛,轉眼目光溫柔的望着白錦,嘴脣微彎,伸出右手將白錦眼底的淚痕緩緩擦掉,低低的溫柔出聲道:“對不起啊,讓我的錦兒爲我擔心了……”
白錦聽着暮雲深溫柔的話,眼淚卻是流的更兇。
她雙手握住暮雲深的手,一臉緊張的問道;“你身體有沒有那裡不舒服服?有沒有哪裡疼?”
暮雲深見白錦如此,心中更疼,他微微搖了搖頭,低聲道:“我很好,不疼。”
白錦見暮雲深面色蒼白,身上還有好幾處包紮的白紗布都滲出一絲血跡,臉上還有幾處劃傷,這那裡是好呢?
白錦咬脣,瞪着暮雲深,忽然低聲道:“暮雲深你個人!”
暮雲深一愣,他愣了愣,看着白錦,低啞問道:“我咋了?”
白錦坐在暮雲深面前,執起暮雲深的手,雙眸卻直視着暮雲深,咬牙道:“你曾對我過什麼?”
暮雲深愣了愣,緊接着就聽白錦道:“你我們不管發生啥事都要在一起!可你呢?你騙我!”
白錦每每想起那晚的事情都極爲後怕,若她真的跑了,傻傻的等着暮雲深的歸來,那暮雲深會怎樣?
若她沒有去找暮雲深,沒有將他從那溪水裡拉出來,暮雲深就算是有一口氣在,豈不是也會凍死在溪水裡?
每一次想起來,白錦都後怕!
暮雲深望着白錦的眉眼極爲溫柔,他溫柔出聲,低聲道;“對不起啊……”
“沒有對不起!”白錦擡眼瞪着暮雲深,打斷他的話,咬着脣堅定道:“君一言,怎能兒戲?暮雲深我要你答應我!日後不管發生啥事,我們都要在一起!不慣生死,我們都要在一起!”
白錦越眼眶越紅,暮雲深看的心疼不已,他連忙伸出手指爲白錦擦着眼淚,低聲道“好,我答應你。”
“若你騙我,我便,便此生再也不見你!”
暮雲深低嘆一聲“好。”
屋內安靜,暮雲深動作輕柔的爲白錦擦着眼淚,二人對視着,而後二人脣邊都漸漸露出一絲笑容,是劫後餘生,依舊能在一起的笑容。
白錦握着暮雲深的手,將自己的臉頰貼在暮雲深的手背上,目光靜靜的望着躺着的人,低聲道;“你知不知道你這次快嚇死我了!”
暮雲深無奈一笑:“對……”
“不許對不起!”白錦直接打斷暮雲深,語氣很是生氣。
暮雲深望着白錦,神色愈加溫柔,他低聲道:“好,不。”
“暮雲深你要快些好起來。”
“好。”
“暮雲深以後如果在發生這麼危險的事情,我們都不能分開,無論如何我們都不分開,兩個人總比一個人要有主意。”
“好。”
“既答應了,日後便不能反悔,若是反悔,我這輩便再也不相信你了。”
“好,絕不反悔。”
“哼!這還差不多!”
“錦兒你瘦了……”
“你也瘦了。”
“來喝藥吧,喝了藥在吃飯。”
“好。”
……
暮雲深醒來後,牛大夫當天也來了張家,爲暮雲深切脈後,牛大夫只道暮雲深身體機能不錯,雖這次受了重傷,但是隻要好好調養,身體恢復的快的話,半個月便可下牀走動,一個月便會生龍活虎。
白錦聽後自是高興不已,忙躬身行禮感激牛大夫。
之後的日,白錦細心照顧在暮雲深身邊,時間緩緩而過,一眨眼便已是個半個月。
這一日,張家的男人張大成去打獵了,苗氏去鎮上採買物品,張翠花兄妹也外出了。
今日是個好天氣,天上一輪暖陽,照的院內極爲暖和。
白錦扶着一瘸一拐的暮雲深出了院,坐在院的杌上。
白錦怕暮雲深着涼,在暮雲深坐下後,還將披風找出來披在暮雲深身上。
暮雲深無奈一笑,看着白錦道:“錦兒,你別將我當做一個病人,我的身體已經好多差不多,倒是你,現在雖有太陽,可還是會刮冷風,你……”
白錦搬了個杌坐在暮雲深面前,而後擡眼瞪着暮雲深,道:”我什麼?“
“……”暮雲深低嘆一聲,柔聲道:“我不冷,倒是你……”
“不冷也得披着!”白錦瞪着暮雲深,那樣就像是即將要發威的貓兒,看着極爲可愛。
“牛大夫了,你身體剛好,最忌受涼,所以你必須披着。”白錦一臉認真道。
暮雲深知道白錦擔心他,倒是也不忍心再讓白錦生氣的話。
他老老實實的披着披風,柔聲道:“我聽錦兒的。”
白錦這次啊露出笑容。
來,二人在張家已經歇息了半月有餘,現在二人身體終於恢復一些,這才細細憶起當日他們遇害的事情。
暮雲深告訴白錦,當日他和“陳大力”幾人纏鬥時,便知自己一人打不過他們,便想着殺出一條逃命之路,最後他便到了崖邊。
那“陳大力”幾人手下不留情,而暮雲深想着比起死在陳大力手中,倒不如跳下懸崖,好掙得一絲生機。
白錦聽的膽戰心驚,雙手這不自覺的緊緊握着暮雲深得手,
感受到白錦因後怕而冰涼的手,暮雲深忙握緊了白錦的手,道;“錦兒,我這不是沒事嗎?這也證明我的須選擇是對的,我賭贏了!”
白錦吸了口氣,將自己遇到周凌玉的事情告訴暮雲深。
暮雲深聽的劍眉緊皺,面色沉沉。
當晚,暮雲深便察覺那“陳大力”本非真的陳大力,一個車伕哪裡來的信號彈,還有那麼好的身手。
而他們當時是胡亂跑入林內的,白錦逃命時怎會那麼巧合的碰上週凌玉?
此時細細想來,那周凌玉倒像是早已知道林內的情景,而故意在外面等着。
二人對視一眼,都在彼此眼中看到一抹浮動的複雜和沉暗。
“白姐姐,暮大哥你們在曬太陽嗎?”
院外忽然傳來一道清脆的聲音,白錦和暮雲深對視一眼,而後將眼底的暗沉掩下去,擡眼看向走進來的人,正是張家的一雙兒女,張大山和張翠花。
張大山和張翠花二人各自揹着一個竹簍,看樣顯是剛上山回來。
白錦站起身同他們兄妹二人打招呼,他們的年歲相當,倒是也能聊在一起。
張大山幫着張翠花將竹簍放下,而後從竹簍內拿出一包茶葉,笑着對白錦道:“白姑娘這是我們回來時,碰到牛大夫他給我們的茶葉,他暮大哥的身體正是恢復時期,這包茶葉是他的私藏,對跌打損傷有極好的療效,讓我拿來煮給你們喝。”
這牛大夫雖是個財迷,話也時而瘋癲,但他的醫術是真的好,也不藏私。
這藥茶拿來自是要煮的,白錦忙起身接過茶葉去竈房煮茶,張翠花也忙跟過去幫忙,張大山則坐在暮雲深身邊,聊了起來。
自暮雲深醒來後,張大山聽了牛大夫他是高空墜落,若不是暮雲深聰明,下墜時不知借什麼力緩衝了下墜的力道,不然暮雲深就真的摔死了。
張大山聽後就忙詢問起暮雲深是用了啥法,二人聊着張大山才得知暮雲深也是個獵戶,張大山平日裡也跟着自己爹去打獵,不過這打獵的手法一般,獵不到啥好東西,就跟暮雲深請教起來。
這麼一來二去的,暮雲深和張大山倒是聊的越來越投機。
竈房內,白錦和張翠花坐在火爐邊,二人對面就是暮雲深和張大山。
看着院內暮雲深脣邊露出的笑容,白錦也跟着彎了脣。
張翠花坐在白錦身邊,同白錦聊了起來。
溫暖的陽光下,只見白錦和張翠花坐在竈房門口不遠處,溫暖的陽光斜斜映照在二人身上,白錦身周就像是鍍了一層光暈,臉頰兩邊染了一絲紅暈,在配上白錦清麗的容顏,即使她穿着普通的粗布襦裙,可依舊掩不住她周身的清麗脫俗的氣質。
暮雲深坐着的地方正巧能看到白錦,二人偶爾隔空對視着,就見暮雲深眸中滿是柔情蜜意,微微一笑,極盡溫柔和寵溺。
白錦不似以前那般害羞,她毫不避諱的迎着暮雲深的目光,也露出一抹溫柔笑意。
張翠花見着,心底不由的有些羨慕起來,她道;“白姐姐,你長得真好看,難怪暮大哥滿心都是你,真是讓人羨慕呢。”
張翠花也是到了情竇初開的年紀,這些日,白錦和暮雲深住在張家,二人從一開始的傷重狼狽,到現在的恢復從容,已然是能看清楚二人的容貌。
白錦的清麗脫俗,暮雲深的俊逸溫柔,再加上二人之間的深情厚誼,只讓旁觀的張翠花羨慕不已。
張翠花覺着自己自到大,白錦和暮雲深是自己見過的男女中相貌極好的了,更重要的,是他們之間的感情。
白錦對暮雲深的悉心照料,暮雲深望着白錦時眸中的溫柔,張翠花看在眼裡,極爲羨慕。
白錦聽到張翠花的話,面頰微微一紅,卻也難掩眼中的溫柔和喜悅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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