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濤真的走了,第二天一清早連飯都沒吃,就隨着方家夫婦了,儘管方家夫婦並不想走,牽掛着他們的兒子,但是在師傅輕輕眼光一掃之下,便已經迷失了神智,被韓濤領着就那麼靜靜地離開了,倒是舒雨和王燕兒那兩個丫頭,着實黏糊了一陣,昨天晚上兒女商量了多半宿也沒睡,說到底還是不想走,但是師傅二話沒說,只是輕輕唸了一句:“走吧,離開東江。”
然後就看到二人神情有些迷糊,乖乖地就那麼老老實實地離開了,除了滿腦子的是離開東江,其他的事情倒是還都很清楚,甚至於記得和我說再見,明明是違背了她們的意願,卻一點也無無奈何,只是讓我如何也想不到的是,這兩個丫頭實在是不安分。
看着他們離開的樣子,我有些遲疑的望着師傅,卻見師傅只是冷冷的一笑:“放心好了,我只是催眠了她們一下,不會傷害到她們的,只要她們離開東江的範圍,自然便會恢復清明,而且我只是這麼一個命令,也不會影響到她們其他的事情,還和正常人一樣。”
我隱隱的有什麼不對,卻有一時間想不出來,最後也就放棄了,沒時間胡思想了,我懷抱着的畫像,和師傅師叔靜靜地等待着夜幕降臨,直到月上半空,千年屍王會選擇今日亥時出世,時近八月底,正是一年之中陽氣轉爲最弱的時候,而亥時卻也是陽氣由強轉弱的臨界點,這時候出世,妖魔鬼魅自然會被壓制的最輕。
師傅和師叔臉色凝重,盤膝坐在沙發上,師傅左手一盞屍油燈,右手是飛仙骨笛,而師叔則將金錢劍橫擔在雙膝上,臉色靜默,閉着眼也不知道在想什麼,嘴裡猶自唸唸有詞,不知道是不是在背詠經文,也許是在調節大戰之前的緊張心情吧。
我是堅持不住,自己弄了點麪條吃,好歹的對付了一頓,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再說我失去拼命,不吃飽哪裡有力氣,和師傅師叔不一樣,他們十天八天不吃不喝也沒事,那叫做辟穀,咱可沒那本事,餓上十天八天,估計着也不用千年屍王來殺我了,我自己都餓死了。
當晚上十點的鐘聲響起來的時候,師傅和師叔幾乎同時睜開眼睛,二人對望了一眼,師傅嘆了口氣:“到時候了,師弟,你可好了”
師叔微微一笑,笑意卻瞬間凝固在臉上,猛地低喝一聲,雙眼大睜,整個人動了起來,肌肉在聳動,聽見骨骼也在劈啪作響,半晌,終於在師叔一聲輕籲中,整個人纔不再變化,但是此時望去,本來已經垂暮之年的師叔,這一下子竟然變得彷彿只有四十多歲,而且整個人脹大了一圈,一身肌肉就像是精鋼一樣閃閃油亮,就連上身的衣服也被撐撕開來,充滿了爆發力。
至於師傅,比起師叔來倒是沒那麼大動靜,只是身體被一陣霧氣所包裹,一聲低喝之中,慢慢的涌動了一會兒,待霧氣散去,卻已經又回到了二十來歲的摸樣,如同一個花季的大姑娘,,彭祖一脈一種神奇的,可以讓人一瞬間恢復到最的狀態,無論從哪一方面說起,只是唯一的副作用就是會減壽,這也是爲什麼不敢輕易使用的原因。
“咱們走吧,都小心一點,儘量圍在一起不要分開,也好有個照應。”師傅再三交代,聲音很是凝重,顯然心中並無把握。
眼見師傅當先而行,我和師叔也緊緊地跟上,三個人看上去古里古怪的,一個大姑娘在前面,手持一盞油燈,另隻手握着笛子,而一個光着膀子的中年漢子走在一旁,手裡拎着一把金錢劍,至於我這個年輕人,則是懷抱着一張神像,看上去說不出的詭異。
這也導致了,我們想打車的時候,卻沒有司機願意載我們,最後逼得師叔惱了:“算了,大不了施展陸地騰挪術一路趕過去,個把小時也能趕得到。”
就在師叔憤憤不平的時候,忽然一輛警車停在我們面前,車門打開,裡面的人讓我不由一呆,不由得失聲道:“怎麼是你你怎麼會來這了的又怎麼知道我們在這裡”
我無論如何也想不到,這車上的人竟然是高鬆,穿了一身警服,看上去英氣勃發,只是臉色凝重沉聲道:“先上車再說吧,我送你們過去,一會兒我就馬上離開的,不用你催。”
不等我在說話,師傅和師叔卻已經跳上車,催促着高鬆開車,我也無奈的跟着上去了,也不用我們指點道路,高鬆的一掛檔,警車拉響了警笛,一路朝方家豪宅而去,顯然高鬆很清楚我們要去哪裡,只是這傢伙怎麼知道的呢
路上,我問過高鬆,這才知道爲什麼高鬆會出現在這裡,原來昨天我在公安局曾經提起過高鬆,當時李隊雖然沒說什麼,但是離開之後就給高鬆打了個電話,高鬆一聽我在東江,就立刻詢問我的情況,除了拍胸脯保證我的話,而全李隊一定要相信我,快掛了電話,只是遲疑了一下,連招呼也不打就開着車直奔東江而來,到了東江便給韓濤打了個電話,這兩小子一起光過屁股,關係倒是比我要好,和韓濤一通話,才知道韓濤已經準備離開東江,而且也奉勸他也離開,但是高鬆想了半天,最後卻選擇留了下來,不管多危險,作爲警察他總覺得該盡一份力,最少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有些佩服高鬆,卻又無話可說,最後在下車的時候,我才低聲道:“高鬆,走吧,這件事情你一點也摻和不得,沒有人能顧得了你,我自己都顧不了我自己了。”
高鬆沒有說話,只是點了點頭,果然開着車走了,只是沒走出多遠還是停下來了,就貓在一條小路上,殊不知就在離他不遠的地方,還有幾輛警察也在埋伏,在另一邊,一輛摩托車上苦苦的坐着兩個女孩子,而再遠一些,一個年輕人拿着望遠鏡觀察着方家豪宅,手中一把強弩,背上掛滿了武器。
站在方家的豪宅外面,望着此時黑洞洞的豪宅,就像是張開的巨口,準備吞噬要進去的人,我跟在師傅師叔的身後,果然不敢亂動,他們走一步我就跟一部,輕輕朝裡面走去。
離水塘不遠三個人站住了,就在水塘的另一邊,有七八個道士裝扮的人盤膝坐在哪裡,再遠一點卻是身着杏黃道袍的人站在那裡,其中還有三四個普通裝扮的人,從衣服的顏色上款式上能分得出是那一邊的,灰色道裝的是全真道派的人,而杏黃道袍則是茅山道宗的人,不過再遠一下,還有幾個身穿月白道袍的人,聽師傅說那是崑崙的人。
緊跟着我們的到來,隨着亥時與子時交替的那一刻越來越近,開始有人斷斷續續的走了進來,一個個都默不作聲,師傅壓低聲音一個一個爲我介紹,像是全真道派的領隊是邱真人,有三個是和他同輩的孫張李三位真人,助於其他幾個都是些後輩弟子,師傅也叫不上名字來,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那就是凡是來到這裡的就沒有一個弱者,唯獨我都不好意思擡頭。
茅山道宗領隊的是下院的掌教風千里天師,有茅山下院的長老一人張雷,有上院的長老一人韓奎,其餘幾名都是上院下院傑出的弟子,顯然也是精英盡出,陣容夠豪華的。
崑崙來了六個人,師傅說猜測領隊的是哪個長鬍子的孫真人,其餘的就不太認識了,不過一個個氣機潮涌,顯然沒有一個是弱者,哪個孫真人和師傅相比卻還是差了一點,反正我是這種感覺,此地也足足有近百十號人,能和師傅一教的也只有區區三四個人,茅山的風天師是一位,另一位則是龍虎山的張天師,乃是新一代的天師,身後兩名長老跟着,就在無弟子相隨。
而另一位卻是自峨眉趕來的苦修居士,單溜獨個的槐園居士,至於姓名卻沒有提,還有一個是遠從長白山趕來的長白一派的二宗主徐海山,身後站着七八個大漢,一個個氣機陰冷,殺機沖天,可沒有一個善茬子。
當然還有嶺南的潘家的家主潘若辰,領着幾名弟子,還有從辰州趕過來的王家的家主王柏,身後也有幾名弟子,包括九華山的白雲觀的幾名老道,甚至於還有普陀山的幾名老和尚,蓬萊的兩名道士,他們都看不出深淺,師傅也不曾提起,只是簡略的介紹了一下,反正林林總總的加起來也將近百十號人物,一個個凝神靜氣,神色嚴肅,相互之間並沒有打招呼。
師傅領着我們在一處人少的地方盤膝坐下,便閉上眼睛開始靜待千年屍王出世,倒是師叔無聊,反而和我說起來了這一次會都聚合在這裡的原因,因爲都接到全真道派的傳書,要斬滅千年屍王,除魔衛道,至於爲什麼非要到今天出手,那是因爲千年屍王不出世的話,一旦驚擾,在它沒有成型以前,它會沿着地脈而走,很難抓住它,說話間,一條細線一般月亮已經跨過正中,時辰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