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着,江夏的嘴角,卻是顯露出了一絲無可奈何的冷笑,笑嘻嘻的,低垂着頭,臉上的那副表情,可謂是無奈到了極致。
雙手放在背後,兩眼放光的看着雙腳,嘴裡吐出了不屑,這一沉默,整個地下場所,也緊隨着安靜了下來。
別人都還以爲,這個江夏是在醞釀什麼故事,在吊那些人的胃口。
但實際上,江夏是觸景生情了,在提及到了徐萱的時候,徐萱那慘死的情形,更像是電影一樣,映在了江夏的腦海裡頭,那一幕一幕的短片,在江夏的腦海裡久久不能夠忘記。
他本來還以爲能夠和徐萱成爲愛人,共同的走完人生,可是,在李閒的手下,卻是變成了一個慘劇,都是李閒,讓江夏的夢想斷了線,從此,在心中留有了陰影。
“李閒是白虎區區長李煌的兒子,這也是我在後來才知道的,再後來,不知道是誰將這件事情告訴給了李煌,並且還錄了下來,將視頻發給了李煌。”
“要知道,在那個視頻裡,可是有着我殺死李閒的證據啊。”
“後來的事情變得越來越奇怪,不知道爲什麼,我們執行局的局長居然會知道這件事情,於是我推測,肯定是李煌將這件事情告訴了C市的市長,然後再由市長將這件事告訴了我們的局長。”
“畢竟,執行局是直屬於C市的市**管轄的,而且,C市的市長對執行局有一定的管轄權。”
“因爲李閒殺死了我最愛的女孩,所以,我厭惡執行局,因爲執行局的局長不分青紅皁白,冤枉說徐萱是我殺的,所以,我將會厭惡執行局一輩子。”
“既然他們視我爲敵人,那我爲何還要在他們的面前委曲求全。”
憤怒的言語從他的口中脫口而出,雙手憤然成拳,兩眼怒視着前方,徐萱的死在他的心裡面已經積攢了太多的憤怒。
鼻子裡呼出的氣,是那麼的不平緩,隨着腹部一陣一陣的顫動,便是帶着憤怒又說道。
“他們指責我,懷疑我,冤枉我,我自然不會就此罷休,所以,我打算離開執行局,離開這個視我爲仇人的地方,在一個地方,如果所有人都對你另眼相看,你還會留在那裡嗎。”
“因爲我的離開,惹怒了一些稽查,更是惹怒了局長,那些稽查想要將我帶到白虎區的公安局裡去,我當然不肯。”
“於是,在半路上,便拿局長做人質,這才逃了出來,也是因爲如此,在路上遇到了尹雪,也就是她,我纔沒有慘死在外面。”
說着,江夏微低着頭,便是伸着手指向了一邊的尹雪,而見此,尹雪也是有些吃驚,但是隨着一股吃驚過去,很快的,尹雪的心也是回覆了平靜,淡然一笑。
江夏的眼角迷離着,似是有眼淚涌出,但是江夏極力的掩飾着,這纔沒有在童關的面前露出馬腳。
而童關,似乎也是相信了江夏的話,便是向着江夏的方向緩緩地走了過去,兩手依舊的踱在了背後,臉上帶着假慈祥,凝視着江夏的臉,卻是問道。
“那些告密的人,你知道是誰了嗎?難不成是平常和你有恩仇的人?”
“許是吧,可能是躲在暗處的人拍下來的,我也說不清楚。”
嘴上說不知道,可是實際上到底知不知道,那還是隻有江夏心裡最清楚。
如果仔細回想那天的情形,除了何玲還有尹雪之外,哪裡還有人會做這樣無趣的事情,但江夏還是將此隱瞞了下去,沒有說出來。
聽了,童關卻是沒有生疑,便也就相信了江夏的話,沒有再追問下去,不過,另一個好奇,卻是在童關的心裡油然而生。
要不,怎麼說他是一個心機很重的人,繞着江夏轉了個圈,便是自言自語道。
“尹雪遇見了你,爲什麼不殺了你,還要帶你來到我獵戶座裡頭,那豈不是多此一舉,你一個廢物,留在我獵戶座又有什麼用處。”
而說話的同時,兩眼卻是不由得打量着另一邊的尹雪,嘴裡伴着一絲的冷笑。
“是這樣的,當時,我見到執行局裡的稽查在追捕他,便斷定,這個人一定不是非同一般的人,必然是和執行局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繫的,所以,我才趁機將他帶回了執行局。”
尹雪能夠認識一些稽查也不奇怪,知己知彼,才能夠百戰不殆啊。
聽了尹雪的闡釋,童關這才點了點頭,默然答應,畢竟,這話說的實在是在理,讓童關不得不相信。
“這下,你總該知道,這個江夏是殺不得的吧,他要是真的死了,對於我們獵戶座來說,豈不是少了一員大將?對於反攻執行局,也是形成了阻礙。”
見時機似乎已經成熟,何玲便是雙手抱胸,站了出來,一臉得意的望着童關的那假慈祥的臉,便是笑着說道。
“哈哈,你說的確實是沒錯啊,雖然那個叫江夏的小子是殺不得的,但總有人是要殺的,哈哈哈哈。”
童關走到了何玲的面前,拍了拍她的肩膀,回笑着。
童關最後那句話的聲音有些細微,可雖然如此,何玲還是隱隱約約的聽清了些什麼,再三確認自己沒有聽錯之後,何玲的臉蛋,卻是刷的一下就慘白了。
這番話不是明顯的就說明了什麼問題嗎,他這是在針對自己啊,想要除掉自己。
但何玲還是莫名其妙,自己到底是哪裡得罪了這個童關呢,既然是得罪了,爲什麼就不能夠好好的說出來嘛?
莫不是得罪了那混江龍?但,何玲是知道的,這個混江龍是無依無靠的,不過是一個小混混而已,只是不知道是藉着什麼人的名號在這裡招搖撞騙罷了。
可以肯定的是,這個混江龍所借的名號絕對不會是童關的,童關這麼大號人物,怎麼可能和這個混江龍,一個小人物有所沾染,顯然不可能。
但似乎,除了混江龍的事情,就沒有其餘的事情,能夠來證明自己不諳世事了。
“哼,真的是胡鬧,我何玲就不信你童關會無緣無故的做了我。”
一絲苦笑從何玲的嘴裡吐了出來,對於她來說,世事險要,出來混的,遲早是要還的,所以,在接下來的時間內,只要自己還沒有走出這個地下會所,那麼自己就是危險的。
她望着童關遠去的背影,心頭裡卻是莫名的升起了一絲的涼意,她倒是要看看這個童關,究竟是打算怎麼殺了自己。
“對了,那個小子叫做江夏是吧,以後,就跟着我混好了,我會不惜重金,將你培養成一名九州大陸上最出色的殺手。”
“以一敵百,百步穿楊,到那個時候,你將鏖戰羣雄,爲了你最親愛的人報仇,也爲了組織最宏偉的計劃。”
在童關往那些黑衣人走過去的途中,嘴巴里卻是吐出了這樣的一番話,話語帶着很大的吸引力,讓人不覺得就爲之顫動。
“你不可以帶走他,他是我的人,我是不會將他送給你的,想要得到他,這是不可能的。”
當聽到童關想要將江夏給弄到他的麾下的時候,何玲便是忍不住了,轉過了身去,對着面前的童關,嘴裡是大聲的呵斥道,原本嬌羞可人的臉上,全是憤怒,張牙舞爪的。
當聽到童關要將自己收爲己用的時候,江夏這才見得這個老男人的“良苦用心。”
因爲自己是執行局的人,這個童關反倒可以利用自己的這個身份,向組織的上頭去邀功,像這樣的事情,何樂而不爲呢。
“連自己都照顧不好的人,還好意思說照顧別人,好好想想你到底是做了什麼不諳世事的事情吧,等你想好了,再來和我說這樣的話,也不遲。”
“事情就這樣的定了,江夏,等事情結束之後,你就跟着我吧。”
童關的話裡,絲毫不帶着妥協,顯然是已經下定了決心的,是要將江夏收爲己用的。
而與此同,童關更是在那些黑衣人的保護之下,徑直的向着地下場所中間的那個擂臺摸樣的地方走了過去,神色一點也不慌張。
可是,還沒有等這個童關走進人羣裡,江夏卻是見到了何玲已然邁着強勁的步伐,向着童關的方向衝了過去。
臉上的神情,流露着無懼,眉頭緊皺着,雙手大幅度搖擺,狂追着童關。
“我不允許你就這樣將那個小子從我的身邊帶走,想要將他從我的身邊帶走,除非你從我的屍體上踏過去,否則的話,我是絕對不會放走他的。”
“要殺你的話,還不是輕而易舉,況且,你應該知道你到底是做錯了什麼事情,想死的話,我會給你這個機會的,但不是現在。”
童關停住了腳步,微微的回過了頭,一臉嚴肅的望着狂奔而至的何玲,語氣充滿了威脅,讓何玲一時不知道如何是好。
這番話出來,何玲的腳步也是緊隨之停了下來,距離童關不過幾步,微張的嘴巴,這才緩緩地吐出了幾個字。
“江夏是我的人,你不能夠奪走,我把話放在這裡了,如果你敢把江夏那個小子奪走,我何玲就算是死,也要拉你下地獄。”
“切……”
聽了何玲的話,童關的嘴裡,卻是不屑的吐出了個切字,對於童關來說,這明擺着就是威脅,但他不會爲威脅所迫。
說實在的,這何玲算是什麼東西,一條狗還配在這裡大呼小叫,本來就想要殺她,但既然她這麼想死,又何必留她到明天。
“哦,呵呵,是嗎?那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大的能耐,順便告訴你一聲好了,我爲什麼這麼喜歡殺你。”
“本來,我還以爲你是知道的,沒想到,你就是一個白癡,連這麼明白的事情,都想不通,我還能夠說什麼好?”
童關索性將頭頂的休閒帽拿了下來,放在了一邊黑衣人的手上,手伸進了上衣的口袋裡,掏出了兩把指虎,緊攥着,並緩緩的向着何玲的方向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