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剛要睡覺就有人送上來枕頭。
戴隱之前還在會議室中就軍統的軍隊作戰素質怒聲呵斥,可誰想一轉眼楚牧峰就給送上這樣一份禮物,一份讓戴隱能夠揚眉吐氣的禮物。
殲滅日軍一支小隊。
這禮物的分量何其厚重!
有這樣的一份厚禮在,戴隱即便是面見領袖,都能有充足底氣,領袖也肯定會對軍統的優秀表現給予表彰和讚揚。
而這都是楚牧峰帶來的。
“楚牧峰,你聽着,現在就動身回總部,我要聽你當面彙報這事!”戴隱肅聲道。
“是!”
楚牧峰恭敬道,不敢有任何意見。
“那就這樣!”
掛掉電話後,戴隱掃視全場,興致勃勃的說道:“你們都聽到了吧?咱們軍統華亭站這次是露臉了,全殲了日軍一個小隊,打破了日軍不可戰勝的神話。”
“他們也是人,吃了槍子也會死,把這事給所有分站都通報下去。當然這裡面就不要說牧峰的名字了,有些事還是要低調點。”
“是!”
在座衆人全都恭聲道。
“敬宗和師碑留下,其餘的散了吧!”
“是!”
當這兩位留下來後,戴隱高興的說道:“你們說這次楚牧峰做出了這樣大的事情,我應該怎麼獎賞?總不能什麼表示都沒有吧?”
“那是不能的,咱們軍統做事歷來都是獎罰分明的,有過必罰,有功必獎,要是說獎罰不明,以後誰還願意效命呢?”
魏師碑沉聲說道。
“對,師碑說的非常有道理,我就是這個意思,但楚牧峰如今已經是副站長,也不太可再他升職,軍銜的話也是剛提升少校沒有多久,這就提升爲中校的話,也不現實。”
“你們兩個說說,到底該給什麼樣的獎賞好呢?”戴隱說起這個也感覺有些撓頭。
其實他現在對楚牧峰也是很無語的。
別人花費好久都沒有辦法做成的事情,在楚牧峰這裡輕而易舉的就做成。
比如說上次帝國酒店的毒殺案,自己就沒有想出來辦法嘉獎,這次又有這事,你難道說還能裝糊塗嗎?
有時候啊,碰到一個能幹的部下也是很無奈的事。
“局座,其實楚牧峰不需要什麼獎賞的,這原本就是他份內之事,要是說每次做完這種事情都要獎賞,是會壞了規矩的。”
“咱們軍統內部有着森嚴的獎賞和晉升制度,只要按照制度做事就成,所以說這次的事情就這樣吧。”唐敬宗隨意說道。
非要獎賞楚牧峰?
沒這必要。
唐敬宗是熟悉戴隱性格的,知道自己這位老闆做起事十分有原則。
現在是因爲楚牧峰的軍功興奮着,要是說以後楚牧峰還這樣屢立戰功的話,你就敢說戴隱會一直這樣興奮激動?
當對你已經到沒有任何獎賞能賜予的時候,你的前途也就到頭了。
所以說做事情就要這樣,見好就收。
保持低調,穩步發展纔是楚牧峰該做的事。
“老唐,話雖然這樣說,但事情和事情是不一樣的,你說楚牧峰做出來這種大事,要是說連最起碼的獎賞都沒有,能行嗎?”
魏師碑不以爲然道。
“這事我來想吧,你們兩個就不要爭搶了,都等着楚牧峰迴來後聽他的詳細作戰彙報,這個彙報要整理成冊,作爲一種指導方針下發給每個軍統站,供他們借鑑使用。”
戴隱跟着說道。
“是!”
……
華亭站。
楚牧峰將話筒放下後,轉身看向兩人沉聲說道:“剛纔局座的話你們也都聽到,我現在就要動身回總部彙報這事。”
“在這期間,黃碩會繼續審問,他那邊要是說有任何口供的話,你們兩位就多多的辛苦下,整理起來。但我希望不要輕舉妄動,一切等我回來再說。”
“你放心,這個案子是你盯着的,那就是你的案子,沒誰會干涉的!”華智武說道。
“對!”劉新明也保證道。
這樣的話最好。
楚牧峰最怕的就是誰都看到了這個案子是有功勞的,然後一窩蜂的就衝上來想要分點軍功,真的要是那樣,沒準就會變成虎頭蛇尾。
“兩位,我這次回總部會替你們請功的。這次的事情是咱們華亭站的功勞,是咱們三位一起做出來的決定。”楚牧峰想了想說道。
“楚副站長,你沒必要這樣做的。”
沒有等到華智武說話,劉新明就率先說道:“該我的功勞我會要,不該我的我絕對不會去碰,這次的行動全都是你指揮做成的,是你的功勞。”
“劉副站長,話不能這樣說,行動是我指揮的,但後續保證那?魏大寶和劉勁鬆難道說不是你們兩位指揮的嗎?”
“這次岡田小隊能夠全部被殲滅,就是他們的功勞,我自然會如實跟局座彙報。到時候你們兩位,他們兩位,都會得到總部的獎賞。”
說到這裡楚牧峰眼含深意的說道:“說到底,這是咱們華亭站的功勞!也只有靠着這樣的功勞,咱們華亭站才能在全國所有分站中站穩腳跟。”
”我可不想華亭站風雨飄雨,像是北平站那樣被摧毀,那樣咱們三個可就是罪人了。”
“好!”
楚牧峰的話都說成這樣,華智武和劉新明便不再堅持。
楚牧峰沒有回辦公室,而是直接來到了審訊室。
黃碩正在審問福田英夫。
看着坐在眼前的這位毀滅者的副組長,楚牧峰冷聲說道:“你準備頑抗到底嗎?”
“楚牧峰!”福田英夫看到楚牧峰露面後,瞳孔微縮。
“你認識我?”
楚牧峰倒是沒有吃驚的意思,自己是這裡的副站長,毀滅者既然是潛伏的間諜,想要知道自己很正常。
這點不只是毀滅者組織,恐怕在特高課總部那邊也有資料備案。
“你是華亭站的副站長,我怎麼能不認識?”
福田英夫全身上下都是鮮血,有的是在夏仙鎮的激戰中濺上來的,有的是剛纔黃碩審訊的時候流出來的。
看着就很觸目驚心。
“你知道我最好,那樣的話能省去很多不必要的麻煩,我也就不和你兜彎子了,咱們打開天窗說亮話。你,在毀滅者中扮演着什麼角色?”
楚牧峰直接問道。
“哼,你覺得我會告訴你嗎?”福田英夫冷笑道。
“不說是吧?”
楚牧峰也沒有着急的意思,雙手後負,冷靜的說道:“不說我有的是辦法讓你開口,黃碩,先挑斷他的左腳腳筋。”
“是!”
黃碩轉身就去拿刀,看到他真的敢這樣做,福田英夫有些慌神了。
他真的沒想到楚牧峰會和黃碩的審訊套路不一樣。黃碩是常規的,是拿着烙鐵之類的審訊工具在逼供,這樣的流程福田英夫自問是能堅持下來的!
可楚牧峰呢?
上來就是要挑斷自己的左腳腳筋,這樣的話,就算是自己招供了不也是一個殘廢嗎?
想到這裡,他就有些害怕,他怕左腳腳筋被挑斷後,楚牧峰還會繼續挑選右腳的,雙手的,要是那樣,自己在這裡的堅持還有什麼意義!
當硬漢?
那說的不是福田英夫,他要真的是硬漢,就不會說在夏仙鎮的時候想過投降。
能堅持到現在已經是不錯的,所以說當他看到黃碩拿着刀過來,說話間就要挑斷他腳筋的時候,驚懼了,恐慌了。
他面對着楚牧峰趕緊喊叫。
“住手!”
黃碩站在眼前,手裡揮動着明晃晃的刀刃。
福田英夫大口大口的喘着氣,額頭上掉落着汗珠,看向楚牧峰眼神渙散的說道:“好,我說,我願意把知道的都說出來。”
“這就對了嘛!”
楚牧峰也想要早點拿到口供,這樣的話,前去總部的時候也能得到一份加持,畢竟你這邊剛剛將毀滅者攻破,就能拿到一手口供,這樣纔是最漂亮的!
能讓自己的功勞變的精彩起來,楚牧峰是不介意去做的。
至於說到因此給福田英夫帶來什麼重創,很重要嗎?這樣的人想說就說,不想說的話在黃碩的審訊中,相信他也休想能扛住。
無非就是個時間早晚而已。
“說說吧!”
“我叫福田英夫,在華亭市的掩飾身份是一家古玩店的老闆,我的化名叫做李牧聲,已經在華亭市潛伏了好幾年……”
福田英夫既然已經決定投降,自然是不會說故意顛倒黑白,說些無關緊要的情報。
他要做的就是真真假假,說出來的情報有真的也會摻雜着些假的。
比如說他的身份是不會撒謊,因爲他清楚,既然軍統已經盯上他,那麼他不管怎麼說,都是沒有可能逃掉的,自己的身份也肯定暴露。
要是說在這個問題上撒謊,實在是沒必要。
“我是毀滅者組織的副組長!”
這話剛說出來,楚牧峰眼皮微顫。
副組長?
眼前這個福田英夫竟然不是毀滅者的組長,在他之上竟然還有一個組長。
該死的,我就說的吧,毀滅者組長怎麼可能說做事會這麼魯莽,會憑藉着一個局就能勾引出來,敢情這傢伙只是一個執行者。
“你們毀滅者的組長是誰?”
楚牧峰沉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