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科長,我們蠍組專職刺殺,的確不止是和蛇組有所合作,和蛛組也曾多次合作過的。因爲他們都是負責蒐集情報的小組,我們想要做事,自然是需要他們的通力配合?”柳生滄泉開始老實交代起來。
“但不瞞您說,我對蛛組的情況的確是知道的少之又少,因爲我每次得到的情報都是在固定地點去取,從頭到尾我壓根就沒有見過對方。”
“而且這個取情報的地點吧,還經常會發生變化的,都是蛛組臨時通知,所以我就算想要對蛛組瞭解也沒有機會。”
“楚科長,這個真的不是我有所隱瞞,事實就是如此,請您一定要相信我!”
說完後,柳生滄泉就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看過來,他是真怕楚牧峰下狠手。
“其他都不知道嗎?”
楚牧峰相信柳生滄泉應該不敢再欺騙自己,他說不知道十有八九就真的是不知道。
畢竟五毒組之間都是獨立運轉,這點從蛇組和蠍組就能看出來。
相信也是因爲蠍組有些特殊,專職是暗殺,所以說纔會有機會和蛛組合作,不然也是不會有對方的消息。
“你們蠍組利用蛛組的情況,執行過什麼任務?”楚牧峰跟着問道。
“暗殺了多個反日份子。”
話說到這裡時,柳生滄泉忍不住瞄了一眼楚牧峰,生怕自己說出來這個所謂的反日份子而招惹上對方不悅。
幸好楚牧峰是面無表情,並沒有動怒。
“除了我知曉的,其他還有什麼人?”
“還有兩個,一個叫做林東昕,一個叫做黃葉門,他們都是北平城反日最爲激進的人士。我們接到上面命令要悄悄幹掉他們,所以說利用從蛛組得到的情報,製造出意外將他們給殺了。”
又是意外!
楚牧峰雙眼浮起一片寒徹冷光。
意外最讓人無從下手。
要說是殺人案件的話,無論是分局或者警備廳都會重點去調查調查,可要是說意外的話,以着當時警方的尿性,甚至連立案都未必會有。
幸好將蠍組連根拔掉,否則真是後患無窮。
“說說你是怎麼製造意外的?意外製造出來,兩人死掉後,當時的警備廳是什麼反應?全都一五一十的說出來。”楚牧峰冷聲問道。
“楚科長,製造這樣的意外是需要大量資料對比,而蛛組恰好爲我們提供了這樣的資料,他們的工作做得十分細緻,首先會從死者的愛好……”
柳生滄泉一五一十說着。
楚牧峰則默默聆聽,不時發問一兩句。
審訊室中迴盪着他們的聲音。
一個半小時後。
“柳生滄泉,我知道你身上還有秘密,但你現在未必願意說。沒事,我會給你時間去思考,以後我每隔一天就會過來和你見面,你最好準備點有價值的情報,否則我不介意把你剝光了丟到外面露露臉。”
說完後,楚牧峰起身就往外走去。
用刑?對一個已經服軟的人沒必要用刑!
再說柳生滄泉現在也是一顆很關鍵的棋子,不能說隨隨便便就丟掉,留着這顆棋子還能當誘餌,派上大用場。
反正已經給他留下時間去思考,相信到時候應該有所收穫。
剝光了丟出去露露臉!那簡直是對自己最大的侮辱!
柳生滄泉漲紅了臉:不行,我絕對不能被那樣對待,可是,自己還有什麼有價值的情報能說呢?
他不禁陷入了沉思之中。
……
“林東昕?黃葉門?”
紅楓洞外面的街道上,楚牧峰慢悠悠地走着,腦海中默默回想着和柳生滄泉的對話。
他現在對這兩個被暗殺的人很感興趣,或許在別人眼中,這兩個人死了也就死了,充其量就是對蠍組的所作所爲憎恨咒罵,但在楚牧峰這裡,卻是一條線索。
這也能是線索嗎?
別說,這個還真的就是個線索。
蠍組想要殺這兩個人,爲什麼要去找蛛組要情報?說明蛛組對這兩人是知之甚詳的,要是瞭解得不透徹,柳生滄泉又怎麼可能輕易製造出意外完成任務。
這種詳細到什麼程度呢?
用柳生滄泉後來的話說,那就是詳細到臉兩人吃喝拉撒的時間都掌握得一清二楚。
那麼問題來了,要是說這麼詳細的話,可不是誰想就能做到的,肯定得有人幫着蛛組做事。
要是說沿着這條線去調查的話,沒準是能找到些有價值的情報。
“有棗沒棗總要掄一竿再說。”
其實楚牧峰今天主要是想要問出來柳生滄泉是怎麼和蛛組聯繫上的,只要能找到這種聯繫方式,楚牧峰就能做文章佈局。
但可惜的是,柳生滄泉給出來的答案是每次聯繫都要經過特高課,是有那邊代爲轉接,然後由特高課告訴取情報的地點。
這就徹底沒戲了。
“希望蘇天佑他們那邊能有意外收穫。”
楚牧峰將這事捋順後,擡起手看了下手錶,自言自語道:“這時間點回去也沒有意思,那就不如去一趟西華醫院吧!也是時候見見那位樑棟才樑少爺,看看他到底準備才肯善罷甘休。”
……
西華醫院,特護病房。
任何年代病房都會有着等級劃分,尋常百姓只能住普通,有錢的自然就能住上特護。
特護病房不管是醫療設備還是說服務檔次,都要遠遠的超過普通病房,不然怎麼會體現金錢和階級的差距呢。
那個樑棟纔此刻就在這裡。
穿着病患服裝的他,正坐在牀上,手裡拿着一個紅蘋果,大口吃着的同時,二八分的頭髮簾擺動中,露出來的是一雙略帶狡黠之色的雙眼。
說到容貌的話,樑棟才雖然不能說是什麼美男子,卻也長得很是清秀,身材修長,皮膚白皙,修長的手指沒有一個老繭,顯然是嬌生慣養出來的。
有家世有錢,有身材有顏。
要是說再加上一張如同抹了蜜的嘴,那這西華醫院的小護士們就該遭殃了。
這不,現在樑棟才就在調戲着一位負責照料他的護士。
“我說小雅,你說我真的不需要打針嗎?我感覺我難受的不行,要不你來給我打一針吧?”
“沒關係,只要是你打的針,再疼我都能堅持住!來嘛,打一打嘛!”樑棟才油嘴滑舌地一邊說,一邊拉扯,那雙眼睛中滾動着道道邪魅的光芒,能讓一般女孩心臟砰砰直跳。
“樑先生,你……你真的不需要打針!這裡是醫院,請你注意下。”
被叫做小雅的是一個身穿白色護士服,略顯青澀的小姑娘,沒遇到過這種情況的她,不斷躲避,面頰羞紅,侷促不安。
“醫院?醫院又怎麼了?難道說在醫院我就不能追求愛情嗎?小雅,我給你說,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知道你是我的惟一,你是我生命中最燦爛的陽光。”
“如果沒有你的話,我的世界將一片黑暗。小雅,要不我今晚請你吃飯吧?中餐西餐隨便挑!想吃什麼吃什麼,吃好咱們去看電影,怎麼樣?”樑棟才擺出一副癡情模樣說道。
“樑棟才,你幹嘛嗎?”
正當小雅有些不知所措的時候,韓嫣的身影出現在病房門口,看到她出現,小雅不由鬆了一口氣,她知道自己有救了。
而樑棟才呢?
看到韓嫣出現的剎那,剛纔還是斜靠着牀頭的他,立刻就扔掉手裡的蘋果,滋溜鑽進被子裡面,露出着腦袋,不斷呻吟着。
“哎呦,疼死我了,我渾身都疼得厲害。”
“疼啊,我是不是要死了?”
“我都快餓死了,我都一天沒吃東西了!”
“行了行了!別裝了!”
韓嫣沒好氣地走上前來,一把就將被子掀開,在樑棟纔有些尷尬的神情中說道:“樑棟才,我上次是怎麼給你說的,我說你願意住就住,反正花的都是你自己的錢。”
“但你住歸住,要是再敢給我嘴花花,調戲我們這裡的女孩子,我跟你沒完。你是把我的話當成耳旁風了吧?行,你想要打針是吧?可以,我親自給你打,你說吧,往哪裡打?”
“別介,別介,小嫣,你是知道我的,我不過就是說笑而已,你千萬不要太較真!我不疼了,我也不要打針了,小雅,你可是醫生,趕緊去忙你的吧!”
樑棟才衝着小雅眨巴了下眼睛,後者趕緊轉身就走出病房,將這裡留給兩人。
“你要是說沒病的話就趕緊出院吧,老在這裡耗着有什麼意思?要不我親自給樑叔叔打個電話,說你在這裡過的很逍遙自在,要是說他再不讓你出院的話,他老人家沒準很快就要當爺爺了!”韓嫣翹起脣角,語氣清泠中透露出一種親切。
兩人竟然是認識的關係?
聽着韓嫣的話,好像和樑千里還很熟悉。
真的這樣嗎?
當然如此,要不是熟悉的話,樑棟才這個浪子會這樣害怕她?
在他們住的那個大院裡面,誰不知道韓嫣的名聲,那可是從小拼殺出來的赫赫威名,就他這樣的小身板,可經不起韓嫣折騰,他怕再不說出點乾貨,真得帶點傷離開北平城了。
“小嫣,我住這裡是有原委的,你就不要摻和進來了!”樑棟才做出一個無可奈何的表情後聳聳肩說道。
“苦衷?你能有什麼苦衷?你的苦衷就是在我們醫院胡來嗎?”
韓嫣唰的變臉,粉面含霜的說道:“我給你說樑棟才,你可不要瞎鬧,丟了咱們大院的顏面,丟了樑叔叔的臉,要是那樣,可別怪我不客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