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飯時間。
這個舒天翔看來是個挺會享受的人,廚藝還挺不錯,做出來的這桌飯菜倒是色香味俱全。
可有意思的是,舒天翔似乎並沒什麼胃口,吃了幾口就放下筷子,站起身來說道:“諸位,你們慢慢吃,我飽了!”
王山林擡起頭,似乎有些驚訝地問道:“舒先生,你就吃這麼點啊,能飽嗎?”
“呵呵,我胃口一向比較小。”
舒天翔咧嘴笑了笑,目光掃了掃客廳的綠植,然後走過去,隨手拿起地上的水壺澆了澆。
“舒先生,這下雨天還澆花啊?”江怡忍不住問道。
“哦,放在裡面,淋不到雨水,順手澆一澆。”舒天翔解釋道。
“你們吃吧,我出去方便一下!”
放下碗,風衣男站起身來,就往外面走去。
“感覺這傢伙神神秘秘的,不像是什麼好人,你們說他會不會就是殺人兇手呢?”王山林看着風衣男的背影低聲說道。
“別胡說!”葉嵐皺眉冷聲道。
“我哪裡胡說了!”
王山林的話音還沒有落地,衆人耳邊就響起一陣驚愕的喊叫聲。
然後就是風衣男粗暴地推門進來,面帶幾分驚慌地說道:“不好了!”
“你不就去撒泡尿嗎?又事兒不好了?”王山林不以爲然地問道。
“外面……外面有一具屍體,好像是從小河上游漂過來的,就在門口!”風衣男指着門外,氣喘吁吁地說道,臉上浮現出幾分緊張而忐忑的神情。
“什麼?”
聽到這個消息,大廳內所有人都齊唰唰地站起身來,外面竟然有一具屍體!
“走,去看看!”
楚牧峰首當其衝地邁步往外走去,其餘人則緊隨其後,也沒了吃飯的心思。
有意思的是,當他們出來後,外面的雨竟然奇蹟般地不下了。
大門外。
一具男屍就那樣躺在冰冷潮溼的地面上。
他穿着一件很簡單的麻布衣服,身上沒有任何傷口,臉色鐵青,嘴脣慘白,身上衣服沒有被解開過的痕跡,整整齊齊地穿着。
楚牧峰蹲下身子仔細查看起來。
死者右手拇指戴着一個玉扳指,脖子上戴了個觀音玉佩,可這兩樣值錢的玩意都沒有被拿走。
“老天,這是什麼人啊?怎麼回事?怎麼死在這裡呢?”王山林臉色有些蒼白,驚慌失措地問道。
“或許是不小心溺水!”
舒天翔在一旁若有所思地說道:“這事兒一點也不稀奇,在我們這裡,只要是發水的話,上山的人一不留神就容易掉進水裡。”
“我家的位置又是正好在這條河的拐角這兒,所以一旦淹死的話,屍體就會飄到這兒。”
“哦,是這樣嗎?嚇了我一大跳!”王山林拍着胸脯喘着氣說道。
“哼,膽小鬼!”葉嵐蔑視的挑眉。
“你說誰呢?我這不是膽小,是謹慎,我跟你說,這山裡面……”
“閉嘴!”
楚牧峰一記冰冷的眼神瞪視過來喝道。
他早就厭煩這個話癆般的王山林,從一見面就開始一個勁兒地嘟嘟囔囔,生怕別人不知道他能說會道似的。
需要這樣做嗎?你簡直就如同一個譁寵取寵的小丑般可笑。
“你……”
“你要是能閉嘴的話,我就能安安心心地查看。”
楚牧峰說着就將死者衣服鈕釦解開,然後說道:“你們都過來看,我敢說他絕對不是溺水淹死,而是被人掐死的。”
“至於是不是是從河水裡衝過來的,我也可以肯定絕對不是!”
“不是淹死的?爲什麼是被掐死的?”王山林不由得問道。
“你眼瞎啊,沒看到脖子上面有淤青痕跡啊!”都沒要楚牧峰開口,江怡直接回道。
“那蘇先生,爲什麼說不是從河裡漂來的呢?”葉嵐也好奇地問道。
楚牧峰嘴角一笑,指了指死者身上說道:“你們看,假如說他是被掐死後扔進水裡衝過來的,他的身體肯定會被泡脹,就算是時間再短,在水裡泡過的屍體和沒有泡過的也是不一樣。”
“可你們看看他,壓根就沒有說被泡脹泛白的樣子。所以我敢說,這具屍體不是從河水裡衝過來的。”
“而且你們可以看看,這條小河從咱們這裡看過去,兩側壓根就沒有任何小路,是從山峰裡面的峽谷中流出來的,所以說也就排除了時間短,不會泡脹這個猜測。”
“他要是被丟進水裡的話,肯定是從上游,要是說從上游過來的話,時間肯定也不會太短。”
“何況他脖子裡的項鍊一點事兒都沒有,要是說在河裡面這麼顛簸漂下來的話,能毫無變化嗎?你們說是不是不太對勁?”
“那你的意思是說?”葉嵐很感興趣地問道。
“我的意思是說,那個所謂的殺人兇手就藏在咱們中間!”楚牧峰目光灼灼地掃視過去後,語氣篤定地說道。
這個話說出來後,衆人一下緊張起來。
“不是真的吧?你說殺人兇手就藏在咱們中間,你有什麼理由這樣說?要是真的話,那個人又是誰呢?”王山林忐忑不安地看着身邊的人問道。
“就在咱們中間嗎?”江怡也附和道。
“沒錯!”
楚牧峰很平靜地說道:“其實關於這個兇手,我早就有所懷疑,當看到這具屍體後我已經可以確定,殺人兇手就一直藏在咱們中間,自始至終就在,只是因爲隱藏的比較好,讓我們忽略了罷了!”
“兇手是誰?”風衣男也忍不住問道。
“在說出兇手是誰前,我想先說一件事,就是這位死者的真實身份!”楚牧峰指着地面上的屍體,嘴角微微一翹道。
“真實身份?什麼身份?”王山林跟驚弓之鳥般問道。
“我要是沒有猜錯的話,他應該纔是這座四合院的主人!而舒先生你,也根本就不是這裡的主人,你,就是那個殺人兇手!”楚牧峰手指猛然間指過去,眼神凜冽似刀般冷喝。
“舒先生,這……這怎麼可能?”王山林十分意外地驚呼道。
舒天翔呢?
他在聽到這話的瞬間,表現得非常憤慨,死死盯着楚牧峰,毫不客氣地說道:“蘇先生,你說這話,到底是何居心?我好心好意的收留你們在我家裡避雨,結果倒好,因爲這麼一具意外而來的屍體,你就說我是殺人兇手。”
“這簡直就是荒謬至極!你要是這樣誣陷我的話,不好意思,請你們離開,請你們所有人都走,誰也不要再來了!”
“我們來不來是你說了算的嗎?這山是你的嗎?況且你現在身上的殺人犯嫌疑還沒有洗刷乾淨,憑什麼威脅我們?蘇先生,請你繼續說!”葉嵐帶着幾分不屑地說道。
“好!”
楚牧峰打量了一下衆人,都下意識地和舒天翔保持了一定距離,所以說不怕他鬧出什麼幺蛾子來!
這傢伙真要是說敢翻臉動手的話,楚牧峰有着絕對自信可以一槍讓他跪!
你想死,我就讓你死的心服口服。
“我之所以會說他是這座四合院的主人,一是因爲他腳上的那雙鞋,你們看到沒有?他穿着的是一雙居家的布鞋。他要是說和咱們一樣,是來這裡遊玩的人,怎麼可能會穿着這種鞋?”
“第二就是他手上的玉扳指和脖子上的玉佩,這說明他是一個頗有身家的人,你們說這樣一個人,會隨隨便便穿個布鞋就出來遊山玩水嗎?”
說到這裡的時候,楚牧峰將目光投向了舒天翔,眼神玩味的說道:“其實整件事並不複雜,大家只要仔細的想想就能辨別出來。”
“這位穿着風衣的先生是最後來的,我和葉惜是第二批來的,而王山林你和葉嵐小姐是第一批來的,對吧?”
“對!”幾個人都微微頷首道。
“那麼問題就來了,王山林和葉嵐小姐,你們怎麼就敢百分百肯定,給你們開門的這位舒天翔先生,就是這座四合院的主人呢?”
楚牧峰這話問出來的剎那,所有人臉色鉅變。
舒天翔則露出一抹詭異笑容,似乎並不在意楚牧峰的言語。
“當然,要是沒有這具屍體的話,我也不會這麼快就肯定你的身份,只是有所懷疑。”
“但誰讓這具屍體就突然暴露出來呢?或者說,應該是你主動選擇丟出來的吧?你爲什麼會這樣做呢,讓我來猜猜。”
“應該是看到外面的雨就要停了,而這位風衣先生進來時說過,小鎮上的警員已經在集結,所以說你害怕了,想要拿着這具屍體來嚇唬我們,希望我們會趕緊逃走是吧?”楚牧峰不緊不慢地說道。
“可這不對啊!蘇先生,如果他想走的話,隨時都可以離開啊!”王山林似乎突然會動腦子了,皺眉問道。
“嗯,你說的也沒錯,他的確是可以隨時離開,但他要是就這樣消失的話,你們不覺得奇怪嗎?”
“咱們之前已經在猜測誰是殺人犯,在這個節骨眼上,作爲主人的舒天翔卻突然失蹤了,那這事難道說還用多想嗎?誰是殺人犯,或者說誰最有嫌疑,還不一清二楚嗎?”
楚牧峰淡淡說道,這樣的事都想不明白,你小時候沒吃奶長大吧?
王山林有些尷尬地摸着腦袋。
“沒有任何證據,你憑什麼說我就是殺人兇手,難道就憑你的信口雌黃嗎?”舒天翔臉上不但沒有害怕,反而是煞有興致的問道。
此刻他雙眼佈滿着血絲,整個人有種莫名亢奮的情緒。
“你就是殺人兇手!”
楚牧峰揚手一直,朗聲說道:“你應該是剛剛殺了這裡的主人沒有多久,王山林和葉嵐就登門拜訪,所以說你就將他的屍體藏了起來,然後大搖大擺地扮演起來他的角色。”
“你或許還想要殺死他們兩個,但沒想到的是,我們隨後也過來了,而且避雨的人是越來越多,你也就沒有了下手的機會!”
“簡直就是一派胡言!”
舒天翔清了清嗓子,似乎充滿委屈地說道:“我真是瞎了眼,好心讓人來避雨,卻碰到你這種是非黑白,曲直不分的人。”
“你現在所說的一切都是猜測而已,但我能說的是,我的的確確就是這裡的主人,這家就是我的,你這樣信口雌黃,我也沒有辦法辯解。”
“行了行了,我也不想跟你多說什麼,現在雨也停了,你們走吧,我要回去休息!”舒天翔揮揮手道。
“你沒辦法辯解,但我有證據證明。”楚牧峰眼神玩味地說道。
“蘇先生,你有什麼證據啊?”葉嵐應聲問道。
“自然就是澆水了!”楚牧峰做了一個澆水的動作道。
“澆水?什麼意思?”葉嵐是滿臉疑惑。
楚牧峰笑了笑:“你們應該還記得剛剛吃飯的時候,他吃好了之後,隨手去給綠植澆水吧?”
“嗯,沒錯沒錯!”王山林點點頭。
“他或許是無意識地隨手而爲,當時我的同伴葉小姐還問了句,這樣的下雨天也要澆水嗎?大家都還記得吧?”
“記得,可這個有問題嗎?”王山林疑惑地問道。
“當然有問題!”
楚牧峰眼神一變,斬釘截鐵地說道:“要是說那些植物是真的,他這麼做自然沒問題,可要是說那些植物是假的話,你們覺得他這樣做還有道理嗎?”
“假的?不可能吧?你們等等,我去看看!”
說罷,王山林轉身就跑向大廳,很快就拿着一片葉子出來,神情古怪地說道:“嘿,果然是假的,居然能將這樣的綠植做得如此惟妙惟肖,連我都沒看出來了。”
“對啊,這要是假的話,還需要多此一舉澆水嗎?!”
砰!
王山林的話都沒有說完,舒天翔便手裡拿着的茶杯狠狠砸向楚牧峰,如餓狼般撲向離他最近的葉嵐。
可還沒等他衝到葉嵐面前,早有提防的楚牧峰就衝了上前,飛起一腳,直接將他踹飛出去。
沒等他站起身來,楚牧峰追過去又是一腳,踹得他如蝦米般痛苦地弓着身子,捂着肚子痛苦哀嚎不已。
“哼,怎麼,被揭穿了真面目,忍不住要動手了?”冷冷看着地上這個披着僞善面紗的兇徒,楚牧峰冷冷說道。
“該死的,我要殺了你!殺了你!”
舒天翔,不,應該說是顏徽如受傷的野獸嗚咽道。
“啊!”被驚呆的葉嵐這才後知後覺地急忙跑開了。
“你……你真是殺人兇手?”王山林嚇傻般地站在原地。
“他就是殺人兇手!”風衣男厲聲喝道。
“嘿嘿,沒錯,人就是我殺的,你們運氣好,居然湊到一起來了,否則的話,我會將你們一個個全都殺死,你們全都要死,都要死!”顏徽吐了口血,滿臉猙獰地說道。
他好恨啊,恨時間不夠,恨自己沒有槍,恨楚牧峰居然能看穿自己的僞裝!
“快,快點找個繩子過來綁住他!”江怡急聲喊道。
“不用繩子,我有手銬!”
說着,那個風衣男就從背後掏出一副手銬,然後上前將顏徽的雙手反扣在背後,咔嚓一聲就給拷住,這玩意可比繩子綁着要靠譜多了。
“你是警員?”王山林眨了眨眼睛,這戲劇性的一幕,跟自己先前的猜測簡直就是天壤之別。
“現在怎麼辦?”江怡看着楚牧峰問道。
“這裡不是有現成的警員嗎?聽他的安排就是了。”
這事既然已經有警員出面,出手制服真兇後,他也是樂見其成,不必去跟這個小警員來爭這份功勞。
“咱們將他先關在客廳裡面,放心吧,我們的人很快就到!”
風衣男說着就看向王山林:“過來搭把手,和我把他擡進去!”
“好!”
客廳中。
當狼狽不堪的顏徽被扔在牆角後,風衣男無視掉王山林和葉嵐,而是看向楚牧峰,很感興趣地說道:“蘇先生,您是不是早就看出來我是警員了?”
“哦,何出此言呢?”楚牧峰饒有興趣地反問道。
“感覺!”
風衣男坦然說道:“我也說不清楚是怎麼回事,反正就是感覺您已經知道了我的真實身份。”
“還有我很想知道,您是怎麼知道這些綠植是假的?我記得你好像沒接觸過那些綠植吧?還是說你的眼力很好,可我們的眼力也不差,怎麼就沒看出來呢?”
“對啊,蘇先生,你憑什麼這麼肯定呢?”葉嵐也露出滿臉疑惑道。
“你們的問題還真不少啊!”
楚牧峰撇撇嘴,然後看向風衣男:“好吧,在回答你的問題之前,能不能先告訴我你的名字和身份呢?”
“可以,我是北平城東華分局的一名警員,我姓李名維民。因爲在小鎮上碰到了那兩個受傷的同僚,就直接過來幫着調查。只是萬萬沒想到,居然能遇到您這樣的高人,可以告訴我您到底什麼身份嗎?”李維民滿臉崇拜的問道。
“我的身份?”
楚牧峰淡然一笑,自己的身份倒不是說什麼秘密,沒有什麼不能說的,但也沒必要搞得太高調。
“那,這是我的證件!”
楚牧峰說着就從兜裡將證件遞了過去。
在看到瞬間,李維民臉上便露出一種震驚的神情,他難以置信的看過來,激動亢奮。
“您就是……”
“嗯,你知道就成!”
楚牧峰擺擺手,將證件拿過來收好,然後慢條斯理地說道:“現在我來跟你們一一解釋下吧。”
“我之所以會注意到綠植是假的,是因爲這些綠植生長得太過旺盛,而且綠的有點過分。或許有一點你們沒有在意,先前這個舒天翔是怎麼說的,嗯,暫且就叫他這個名字吧!”
“他說只是夏天的時候過來避暑度假,平常不會過來。那麼問題就來了,既然不經常過來的話,這裡的綠植能長這麼好嗎?除非他安排傭人來定期照顧,可剛剛這個宅子裡,咱們並沒有看到傭人!”
“嗯,似乎是這麼回事,不然就算放幾盆真的,似乎也很正常吧。”葉嵐點了點頭道。
“嗯。這只是一個疑點,不過我也沒有一下子想到這些盆栽是假的,但牆上的那幅畫卻是提醒了我,這些綠植是假的一點都不奇怪。”
“那副西山先生的畫嗎?”王山林有些愕然道。
“沒錯,就是那幅畫!”
楚牧峰揚手指着那副畫道:“你覺得那幅畫是真的嗎?你錯了,那幅畫是假的,或者說應該是一副臨摹出來的高仿品。”
“原作應該是西山先生的,但這幅卻是假的。你們想想,既然主人都會將一副臨摹的畫掛在牆上,在這裡擺放幾盆假的綠植不是也很正常?”
楚牧峰這話說完,所有人都恍然大悟。
“再說我是沒有動過那些綠植,但她動過啊!”
楚牧峰衝着一直配合自己表演的江怡笑着說道:“她剛剛摸過那些綠植,知道是假的後,讓我可以完全肯定自己的推斷。”
“沒想到的只是,這個兇手真是夠心狠手辣的,來到這裡毫不客氣就將主人殺死。要知道這家主人只是他無意中碰到的,往日無怨近日無仇,他居然下如此狠手,簡直就是禽獸不如!”
“他一定會得到公正審判的!”葉嵐狠狠地斜視了一眼顏徽說道。
“公正審判?”
楚牧峰不置可否的一笑,對待這樣的兇手還需要什麼公正審判嗎?
殺人償命,就是這麼簡單的道理。
“您真是神探啊,這下我的新小說有素材了,請問我能採訪一下你嗎?”葉嵐從隨身帶着的皮包中掏出紙筆來,看着楚牧峰眼放精光,充滿欣喜地問道。
“不好意思,葉小姐,我沒有什麼好採訪的!”
楚牧峰毫不猶豫的就謝絕了這種採訪,然後和江怡說道:“既然已經不下雨了,咱們就出去繼續轉轉吧,這裡有李警員在,應該能處理好,不會再有變故了。”
“好啊!”
江怡當然不會拒絕,雖然說下過雨,道路有些泥濘,但關鍵是看和誰出來遊玩,有楚牧峰在身邊陪着,在哪裡的風景都很美。
再說雨後的燕青山,應該別有一番意境。
“警官,他到底是誰啊?”被拒絕的葉嵐湊到李維民身邊問道。
“恕難奉告!”
既然楚牧峰不願意透露,那李維民自然也不會大嘴巴多說。
能意外遇到自己仰慕的人物,可不能給對方留下壞印象。
“哼,小氣鬼,不說就不說,我遲早會知道的。”葉嵐翹起嘴脣,眼神期待。
王山林看到她這幅末樣,心裡不由得暗暗嘆息:唉,我是沒戲了,風頭全被那小子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