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然是前兩天來燕城的時候才得知有這麼一個私人拍賣會的,自己不算是玩古玩的圈裡人,所以並沒有接到邀請函。不過,他還是有心想要融入這個圈子的,畢竟身邊的一些合作伙伴,或者是接觸的大老闆最近都在搞這個,酒桌上難免也會談起一些家裡的收藏。
好在陸然有資本,託朋友很容易就搞到了邀請函。因爲來的倉促,所以也就沒有請到顧問,好在今天在這裡碰到了被稱爲‘燕城黃金眼’的齊玉良,也就緊跟在齊玉良身邊,打算學習點鑑賞方面的常識。
和田玉與SX藍田玉、LN岫玉、HN獨山玉並稱中國四大名玉。秦始皇統一中國的時候,和田玉因出產於崑崙山被稱爲‘崑崙山玉’,以後又因位於于闐國被稱爲‘于闐玉’。直到清光緒九年設立和田直隸州時,才被正式命名爲‘和田玉’。
這些都是司徒高中時候歷史課上學過的一些知識,現在還依稀記得。
因爲是康熙玉佩的緣故,原本井然有序排隊鑑賞的局面已經變成了是簇擁,誰都想多看一眼,多研究一下真僞。
司徒雖然不懂,但是看到這件通體乳白的玉佩也感到非常的賞心悅目。玉佩爲長方形,差不多有三分之二個銀行卡大小。上面鏤空雕刻着一條被形變的龍,造型古樸,莊嚴,張牙舞爪有一絲絲的壓迫感。玉質圓潤,在射燈的照射下顯得很亮,猶如塗上了一層油脂。不過,上面還是佈滿了幾條有點像是鐵鏽的紋路,深淺不一,紋路蜿蜒,鑲嵌進了玉身,訴說着這枚玉佩經歷的滄桑。
司徒用意念探查一番,讓司徒有點詫異,這玉佩上居然籠罩着一層濃濃的氣韻,濃度非常高,已經達到了深黃色,比之前劉墉的那副字帖上的氣韻還要濃厚。
司徒站立不動,將那氣韻收入到額頭。這濃濃的氣韻讓司徒花費了好一會才吸收完畢,頓時那股熟悉的清涼之感又從頭傳遍全身。直到身後的陸然戳了戳司徒的後背,司徒才醒悟過來,相視一笑,才隨着人流走動。
既然有如此高的氣韻,看來這個叫王凱的拍賣師並沒有說瞎話。司徒思忖着,可是還是看不出上面的端倪。
“齊老師,這玉佩看着如何?是真是假?”陸然率先司徒一步已經開口發問了。
齊玉良道:“玉質飽滿,圓潤,色正,油脂亮,屬於頂級的羊脂玉,這乳白色當中深淺不一的鐵鏽色的沁色應該不是做舊上去的。”
司徒也觀察到,這些人除了看,還都湊上臉去使勁的聞一下,不過,不許去觸碰,這也是拍賣會上的規矩,尤其是對於這種重量級的拍品來說。
“齊伯。他們聞什麼呢?”有樣學樣的司徒也聞了一下,不過什麼也沒聞出來。
齊玉良道:“這是聞一聞有沒有化學藥水的味道。這古玉保存的再完好,隨着時間的流逝上面也會出現沁色和包漿,當今的玉如果被做舊,普遍都是使用化學藥水,或者是將玉與金屬埋到地下數年,不過即便是做的再完美,上面的那種氣味也不會消失,所以有經驗的鑑定師會通過上面的氣味來判斷是否作假,當然這只是諸多鑑定辦法當中的一個而已。”
陸然道:“齊老師,您看這玉佩是康熙爺佩戴過的嗎?”
陸然對這塊玉佩表現出了極大的興趣,不光陸然,在座的每一位都很有興趣。
齊玉良並沒有說話,而是擺擺手,示意他稍後再說這件事情。陸然也明白,現在是人多眼雜,自己說點什麼別人都聽得見,別人可對這東西拿不拿的準自己說出的話很有可能也幫到了別人,在這拍賣會上,那就是幫助了自己的敵人。
五分鐘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王凱告知大家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不過還是有不少人臨走之前多看上兩眼,因爲這件東西自己不一定能拍到,多看一眼也是給自己留個念想。
回到座位上之後,陸然又迫不及待的壓低聲音問道:“齊老師,這件東西有沒有可能是乾隆爺佩戴過的?”
齊玉良很有深意的笑了一下,然後說道:“司徒啊,你來古玩城也有幾天了,真真假假的東西想必也見過一些了,你有什麼見解嗎?要是有的話,給你陸老哥說說。”
齊玉良今天本來就是要帶司徒出來長長見識的,現在不妨測試下這孩子有沒有這玩古玩的根底。
陸然也看出來這個叫司徒的年輕人與齊玉良的關係很不錯,當下心裡雖然極其好奇,不過還是側耳傾聽。
司徒當然明白齊玉良是想考驗自己一下,自己好歹也是個本科大學畢業生呢,雖然對古董研究的不深,但也算得上是博學多識了。
司徒想了想說道:“齊伯,劉叔,然哥,這個古董我接觸的不多,這真假我是不會判斷。假如說,這件東西是真的話,那麼剛纔王凱說這塊玉佩的背景是康熙下江南的時候一直佩戴在身邊,我覺得這個闡述就不對。咱們都知道康熙下江南是微服私訪,爲的是體恤民情,查探貪官污吏,假如身上要是佩戴一塊龍紋玉佩,那肯定是暴露身份了啊,不僅無法微服私訪,更有可能給自己帶來殺身之禍。”
聽到司徒的話,齊玉良飽含笑容,微微的點頭,表示很滿意,陸然和劉睿則是恍然大悟。
司徒接着說:“假如這玉佩是真的話,那肯定也是出自皇宮,即便不是康熙帶過的,那也非常有收藏價值。因爲古代,龍那是君王的皇權象徵,只有皇帝才能使用,別人要是帶這麼一塊玉佩在身上肯定是被認爲要篡權啊,那是殺頭甚至是株連九族的罪,所以肯定是出自皇宮。不過,這玉佩與書畫不一樣,沒有落款,所以無法判定是哪位皇帝的,這個符合判斷年份或者是哪位皇帝佩戴過的,就得去結合歷史文獻了,或者,我想齊伯應該有辦法判斷。”
司徒說的頭頭是道,要不是剛纔齊玉良說司徒也是門外漢,陸然一準認爲司徒接觸古玩有很長時間了。
齊玉良露出了老人慈祥的笑容,連連點頭道:“好,好,真不錯。你可比我想象的要開竅多了。”
結合持寶人闡述的事情來判斷古玩在古玩判斷真僞的事情上是有很大幫助的,司徒第一次鑑定古玩就是用這種方法,也算是無師自通,思路活泛,這點讓齊玉良對司徒在古玩鑑賞方面的根底很是看好。
齊玉良又補充道:“剛纔我看這塊玉佩的玉質,從包漿以及沁色方面應該是塊古玉。而且鏤刻工藝在刀工上面處理的十分細膩,雖然在轉角處還能用放大鏡看到極其細小的刀痕,但是處理的已經非常完美了。鏤刻工藝在中國有三千多年的歷史,由於冶煉鍛造落後,導致雕刻工具的剛性和韌性不夠強,所以直到清代鏤刻工藝才達到了手工鏤刻方面的巔峰。所以,我判斷這塊玉佩是清代的沒有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