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司徒的話,金海濤摩拳擦掌的說道:“那有沒有意向賣給我?”
張天河插嘴道:“不行。怎麼着,剛撿了個香爐,又跟我搶玉石是不是。這是我大侄子,這翡翠要賣得先賣給我。”
金海濤道:“張哥,你那是個古玩店,你店裡擺那麼多玉器幹嘛?再說了,我這裡有手藝高超的雕刻師,這塊料子放我這纔會發揮他最大的價值。”
張天河道:“我現在這古玩店也正向珠寶店轉型呢,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正缺資源呢。不然我也不會這一去就在雲南蹲了小半個月。你看我都受了一大圈了。”
司徒看了看張天河那原本名牌的襯衣,居然被穿出了緊身衣的感覺,就有點想笑。
張天河賭氣的說道:“不行,剛纔你聽你撿了這麼大一個漏我就氣不打一處來。之前我提的條件你必須答應我,要不枉費了我給你鑑定香爐的心血了,我居然還吃了口銅鏽。呸呸呸……明兒我要是有點啥意外,準上你們家躺着去。”
金海濤衝着司徒笑道:“你看見沒,你張伯就是個老小孩,居然跟我耍起無賴了。你張伯之前跟我說要改行幹玉器買賣,不過手頭資源不夠,跟我提,要在我這裡借貨回去撐場面,說實在的,這幾年緬甸那把的翡翠礦石限制出口,我們這些做玉石生意的手頭的貨源都不多,而且價格還是水漲船高,我就沒答應他,這可倒好,這就跟我耍上賴了。”
司徒尷尬的笑了起來,心裡暗道:這樣的老小孩我認識倆,家裡那位齊伯比這張伯好不到哪去。有錢就是任性啊。
張天河一屁股坐在沙發上無賴的說道:“不行,今兒你不答應我,我就不走了。不走啦……”
張天河的洋相都得金海濤是樂的前仰後合的。
也許是仨人的動靜鬧騰的實在是有點大,這會一人敲門進來詢問道:“金總,沒啥事吧?”
金海濤擺擺手笑道:“哦,沒事,你忙去吧。對了,你一會去擬一份珠寶租借合同拿過來,給這位張總看看。”
進來的這位是個二十多歲的女士,長得眉清目秀的,穿着黑色的制服裙,看到坐在沙發上雙手緊拉着沙發扶手的張天河,不禁皺了下眉頭,然後笑着舒展開,答道:“嗯,知道了金總。”
聽到擬定租借合同的事兒,張天河喜上眉梢的說道:“嘿,你早答應不就得了。害得我演這麼一出。得了,今兒我也算是辦了一件比較圓滿的事情。”
金海濤說道:“現在我可以跟司徒談談翡翠的事情了吧。”
“你們談,你們談,我喝我的茶。”張天河恢復了正常,坐在沙發上開始‘吧唧吧唧’的品着金駿眉。
金海濤說道:“司徒,這塊翡翠剛纔我也看過了,糯青種,品相還可以,而且裡面有冰絲,如果工匠把我的好的話,做出來的飾品應該品相也不錯,這東西要是別人收的話,估計頂天兒了六十萬,但是金叔叔我也不瞞着你,我預估,裡面掏出來的飾品應該在百十來萬左右,所以我給你七十萬的價格。這裡面我已經沒什麼賺頭了,因爲工匠的手工費還是一筆不小的開支。”
“哎,我說,老金,你這金駿眉怎麼有點苦啊。放了多長時間了,有冰糖沒有?”張天河一邊喝着茶一邊吆喝着。
金海濤皺着眉說道:“嘶,你可真是事兒多。你少吃點糖,瞧你胖的,別糖尿病了,到時候住了院,誰跟我去雲南倒騰原石。還有,你別插嘴,我跟司徒正談事兒呢。”
“得得得,不插嘴,你們聊。不過,司徒,你海濤叔可是有的是錢,能敲一筆就敲一筆。再說了,他現在還有那個銅爐撐腰呢,不差錢,到時候敲得錢咱回燕城吃烤全羊去。”
“嘶,閉嘴行不行。”
司徒爽快的說道:“行,就聽海濤叔的,不過,這錢,你不用急着給我。我想在你店看看有沒有我需要的玉器,買回去給老人們。聽說這人養玉,玉也能養人,老人們帶會更好。”
“這也行。正好你張伯一會也得挑玉器,你跟着一塊看看。”金海濤說道。
“你們等我下。我去安排下。”說着張天河就走出了門。
再回來的時候張天河身後跟着兩個人,手上都託着紅布襯底的托盤,其中一人正是金海濤先前吩咐去擬定合同的那人,另一個身着旗袍,應該是店裡的導購。
兩個托盤裡面,大大小小的放着幾十件玉器。有掛件,擺件,手鐲,手串,吊墜,項鍊,扳指,樣式很多。
金海濤把A4紙打印的一沓合同放到張天河面前說道:“張哥,咱們說好了啊,這裡都是我這店裡鎮店的寶貝,只能借十件。”
張天河看着托盤裡的玉器,雙眼就跟放着光的餓狼一樣,點頭說道:“嗯嗯,好。沒問題。跟咱們事先說好的一樣,不變。咱們交情歸交情,親兄弟明算賬,產生的利潤咱們倆五五分。”
這托盤裡面的玉器件樣式不僅多,而且顏色也非常的豐富。紅的、白的、粉的、綠的。藍的。不光有玉質品,還有幾件珍珠鑽石和瑪瑙的飾品。
司徒想給爸媽還有大伯大娘一人調一件。他們幾個年紀都不小了,肯定是沒有帶耳環和帶項鍊的習慣,所以司徒鎖定的就是手鐲和手串這兩種首飾。
張天河在一邊研究他心儀的東西,司徒則是看着自己想要的。
盤中的手鐲和手串是最多的,因爲這兩樣東西做常見,而且做工簡單,銷量也大。
司徒拿起來一個半透明乳白色的手鐲看了起來。這隻手鐲顏色並不是單一的,而是再圈口有兩條一公分左右的淡綠色,成對稱狀,雖然顏色不純,但是這對應的淡綠色點綴下,反而挺好看。
在之前的瞭解下,司徒知道這應該屬於冰種。看了看上面的價格是二十二萬。司徒就放到了導購事先準備的一個空的托盤裡面。
司徒一連挑了兩隻手鐲和兩個手串。兩隻手鐲都是冰種的,顏色透亮,水頭足,在射燈的照射下很是明亮,司徒非常心儀。兩隻手串一青一白,價格在五萬左右,沒有手鐲貴重。
金海濤說道:“這兩件手串,是蚰蜒玉。玉質雖然屬於蚰蜒玉中的上品,但是因爲蚰蜒玉產量高,硬度低,光澤弱而且結構水容易丟失導致顏色變淺,所以蚰蜒玉的價格不高,但是這兩件作品出自於京城比較有名的雕刻師黃鶴雲之手,所以價格定在了五萬。”
這兩件手串,一件是十八顆珠子,正好雕刻的是十八羅漢,刻畫細緻,線條剛硬,表現出了羅漢的那種剛性的美。另一件深綠色的手串,雖然看着同樣油亮,但是與盤中的翡翠製品一比,就顯得有點玉質不夠細膩了,而且水頭也和翡翠製品沒法比。司徒之所以選擇這件手串的十六顆珠子上,每一顆上面都雕刻着一朵花,有牡丹,菊花等等,司徒想到了他那個喜好養花的老爹,這件東西送它肯定是非常喜歡。
司徒這邊挑的差不多了,就去看身邊的張天河。張天河挑選的玉器件大多是耳墜和項鍊。這兩樣東西最講究雕工。他選回去是想給自己的店撐場面,肯定是選一些不常見的東西。這玉質也是撿着好的來。選出來的兩件帝王綠和玻璃種的項鍊的時候,讓一旁的金海濤一個勁的嘬牙花子。心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