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認真的數着錢,齊玉良則是跟張建國聊着天。
聊得還是旅遊開發的事情。張建國從口袋裡掏出手機,驕傲的說着,
“這就是我跟縣領導還有那位投資商的合影,聽說是個大老闆,可趁錢了。”
司徒也歪過頭去看,照片裡有五個人,張建國在最邊上,中間站着一個有些發福的中年人是縣旅遊局的局長,但是看到局長旁邊那位,齊玉良和司徒都笑了。
這不正是之前收購了司徒手上那五本曹雪芹原稿的陸然嗎。
司徒下意識的說道:“這不是陸然嗎?原來是他要開發這裡啊。”
張建國詫異的看着司徒,問道:“你認識他?”
司徒說道:“認識,前兩天還在一起喝酒來着。就是在齊伯他們家。”
齊玉良也點點頭。
張建國激動的說道:“真是巧啊。能不能麻煩二位再跟這位陸老闆說說,讓他先別撤資。咱們這開發的事兒還好說,好說。”
張建國知道這位開發旅遊的老闆卻是叫陸然,而且看司徒二人也是一身闊氣的老闆樣,覺得他們認識陸然應該不會是假的,當下就向齊玉良說了心中的請求。
他這兩天也正爲陸然打算撤資的事情發愁呢,而且還沒人家聯繫方式,一切都得通過縣領導。要是陸然真的撤資,他們這擺脫貧困的希望就又破滅了。
齊玉良說道:“我跟他提一下倒不是什麼事兒,只不過這事兒還得你們商量,畢竟搞旅遊開發,投資的可不是小數目。你們這麼漫天要價擱誰都得不樂意咯。”
“那是,那是。擺脫齊老闆給搭個腔。我這幾天也着實給村裡搞搞動員。”張建國說道。
齊玉良說道:“其實吧,這事兒你最好的方法就是跟縣領導說說,讓他們派個人過來給村民們上上政治課,把開發旅遊的利弊都說清楚點,畢竟人家纔是專業搞政治的。這可是造福一方的大好事,旅遊開發了,縣裡增加了財政收入,你們也有了收入。”
張建國聽了齊玉良的建議,一拍大腿說道:“我怎麼沒有想過這個辦法。還是你們做生意的人腦子好使。我下午就去縣裡找領導去。”
要說這張建國還真是個合格的村長,一心爲民。即便是有自己的小心思,但大體上還是爲了村民們好。
“正好,一共是十五萬。”王雙喜把數完的錢又整整齊齊的摞在了一起。
齊玉良說道:“那好。字據咱也就不寫了。錢貨兩清,還有村長當證人。咱們都放心。”
“嗯,放心,放心。”
“那我們就不多呆了。得趕回去。”齊玉良起身,示意司徒拿瓷瓶。
王雙喜道:“這都快晌午了,吃了飯再回去吧。”
齊玉良擺手說道:“不了。趕回去還有別的事兒。不過,我有句話跟你說說,既然說好了贍養老人,你們哥幾個就得說話算話。看你們哥幾個混的也都還湊合,不至於連給老人添副碗筷的地方都沒有。尤其是老二家,看樣子在縣城裡也掙了幾個錢。孝敬老人那是應該的。”
“是是,這個不用齊老闆操心了。我們哥幾個心裡有數。”王雙喜說道。
雖然他們幾個這麼說,估計分了錢之後,又開始爲王孝義的事情吵吵了。
跟幾個人客氣了幾句,就出了王雙喜家。張建國一起跟了出來。
現在張建國是把齊玉良和司徒當成了救命稻草了,這旅遊開發的事情能不能成還就仗着他們倆給搭個話了。這會也是一口一個齊老哥的叫着。
走出了十幾米遠,齊玉良從手包裡拿出了兩萬塊錢,遞給張建國。
張建國連忙擺手說道:“齊老哥,我是清官,這錢我哪能拿,我今天也沒幹什麼。您這是幹什麼。”雖然嘴上說着,但是張建國的眼珠子就沒有離開過那兩萬塊錢。
“不是給你的。”
“哦,不是給我的啊。”張建國一聽這話,情緒頓時就落了下來。
齊玉良說道:“這兩萬塊錢你給老王的閨女拿過去。我估摸着啊,這哥仨還是沒人願意給王孝義養老。這錢就當是我送王孝義的。”
“哦。這樣啊。”
齊玉良說道:“村長,這事兒你給辦一下,陸老闆那邊我多說說好話。”
“得嘞,沒問題。我一會就給小云拿過去。”
齊玉良倒是不怕張建國把這錢昧起來,因爲他還有事兒求着齊玉良。陸然要是旅遊開發的事情搞成了,他這個村長以後的灰色收入可遠不止這兩萬塊錢。這孰重孰輕,張建國還是掂量的起的。
張建國把二人送到了村口,司徒打開後備箱把瓷瓶放到了事先準備好的放滿了棉花箱子裡。
‘叮’其中一個瓷瓶碰到了汽車上。
齊玉良小聲的嘀咕道:“嘶,你小子手腳放輕點。別給我碰壞咯。”
司徒壞笑道:“一對贗品用不着這麼小心。”
齊玉良擡腿就朝着司徒的屁股來了一腳罵道:“你小子還跟我裝傻充愣是不。”
司徒委屈的揉了揉屁股,說道:“齊伯,您這都一把年紀了,怎麼這腳還這麼有勁啊。”
“別廢話了,趕緊上車走人。”
路虎又開上了盤山公路。
司徒一邊開車一邊問道:“齊伯,這對瓷瓶到底是不是贗品啊?”
齊玉良說道:“你先別說這瓷瓶的事情呢。你那個小碗是怎麼回事?你要那麼個髒了吧唧的小碗幹嘛?”
司徒壞笑道:“我要說我看上上面的煙油子了你信不?”
齊玉良兩根手指頭往司徒額頭上一敲,說道:“你個臭小子,還敢跟我開玩笑了。”
司徒被齊玉良這一敲,下意識的一閃身子,方向盤一歪,路虎朝着馬路牙子就衝了過去,這旁邊可是落差幾十米的山坳啊,掉下去不死也得重傷。
司機趕緊踩剎車,幸會這路虎性能不錯,及時的停在了馬路牙子邊上。
司徒是驚奇了一身冷汗。
司徒埋怨道:“齊伯,您能注意點不,這可是盤山公路上。嚇死我了。”
說着司徒扭頭看向齊玉良,齊玉良居然是面不改色心不跳,問道:“你不慌啊。”
齊玉良聳聳肩說道:“一點都不慌,甚至還想吃份黃燜雞。”
‘噗嗤’司徒被逗笑了,這個老頑童啊,都是九年義務教育,你爲什麼這麼皮,肯定是偷着補課了。
司徒索性將路虎聽到了一個開闊點,安全點的地方,見沒有車,就從車裡走了下來,從車裡拿了一包紙巾和一瓶礦泉水,就把包裡的小碗掏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