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城距離平縣不太遠,有七八十公里的距離,走京昆高速半個多小時就到了,但是去齊玉良說的那個天生橋村的路就不太好走了,全部都是盤山公路,路面不寬,蜿蜒曲折,司徒的車也不敢開太快。
一路上司徒與齊玉良有說有笑,齊玉良本來就是有心帶帶這個晚輩,而且司徒又是嘴巴甜,乖巧勤奮好學的那種孩子,很是讓齊玉良待見,所以基本上沒有什麼保留的將自己所懂的都告訴了司徒。
司徒忽然想起了白方正的事情,他是非常的好奇白方正是怎麼坑的齊玉良,一直沒有機會問,這會也想找個機會問問。
司徒想了想說道:“齊伯,前兩天我又見到了白方正,他好像是找陳金水要定做什麼東西。”
司徒看到齊玉良聽到白方正這個名字的時候臉上突然抽搐了一下。
齊玉良皺着眉頭說道:“你怎麼跟他們倆混到了一起?我跟你說躲他們倆遠點,沾上他們倆你這輩子可能就毀了。”
“啊?有那麼嚴重嗎?”司徒略有驚訝的說道。
齊玉良說道:“一個造假一個售假,而且這倆人暗地裡不定還有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這倆人乾的都是犯法的勾當,你說你沾上哪個能好的了?”
司徒說道:“齊伯,其實我最好奇的是,你說白方正坑了你幾百萬,到底是怎麼回事?能不能跟我說說?”
齊玉良怔了一下,然後嘆了口氣說道:“哎,其實也沒什麼好瞞着的,你大伯還有老張都知道我這事兒。”
“其實吧,這事兒還得從我十七八歲的時候說起,其實我與白方正的關係並非現在的敵人一樣,那會我們要好的就跟現在和你大伯還有老張一樣。因爲我們倆是同門師兄弟。其實我們倆都是倒斗的。”齊玉良回憶道。
“啊?你居然還倒過鬥?”司徒驚訝的說道。
司徒怎麼也想不出眼前這個和藹可親的老人年輕的時候也幹過這種事。
“其實在那個艱苦的年代幹這種事情的人不少,因爲實在是太窮了,想要吃飽飯,沒有辦法。我那會小,白方正比我大幾歲,什麼事情都很照顧我。我雖然拜入師父門下,但是我卻從沒有下過鬥,只是從地面上練功服還沒有到下斗的資格。平時我也就是在上面放放風。有一次,他和師父去下鬥,我本來要去放風的,但是那天我發高燒,去不了。也就是那次出了事,白方正和師父都被抓住了。他和師父並沒有把我供出來。而是獨自承受了罪名,被判了二十年。一開始我經常去裡面看看他和師父,但是後來卻不肯見我了,不知道他們從哪裡聽來的消息,認定他們入獄是我報的案,我是裝病沒有去現場。也就從那之後結下了樑子……”
齊玉良的師父年紀大了,老死在了裡面。出來之後雖然白方正一直對齊玉良有誤會,但是沒有將齊玉良供出來,也讓齊玉良一直覺得對白方正有愧疚的心。那會齊玉良做古董買賣賺了些錢,也一直想幫幫白方正,不過白方正一直對齊玉良懷恨在心,不肯接受,後來白方正就消失了,齊玉良也打聽不到他到底去了哪,去幹什麼了。
一直到幾年前,白方正再次出現,帶着一件青銅爵,東西不大,和現在的高腳杯大小差不多。齊玉良推斷這東西是春秋戰國時期的東西,這青銅爵是好東西。但是這青銅器是國家禁止買賣的東西,齊玉良當時不敢收啊。不過白方正拿出了當年的事情說事,讓齊玉良念舊情,而且看白方正當下是個落魄樣,出於感激齊玉良給了白方正三百萬,不過說什麼齊玉良也不敢收下這青銅爵,這錢就當是送給白方正的。白方正放下東西就走了,說什麼錢不能白拿。
對於買賣青銅器犯法這件事司徒是有些瞭解的,青銅器一般都是漢代以前的東西,都屬於國家一級文物,根據《文物法》的規定不允許買賣,一般都是上繳國家。不過要是祖傳的或者是來源明瞭的倒是可以買賣的。
對於這件青銅爵的來歷齊玉良不知道,但是按照白方正以前的行爲,這件東西肯定是來路不正。
齊玉良也是把這件青銅爵藏了起來,想找個機會再給白方正換回去。
有一次齊玉良請朋友吃飯,喝的有點高,去上了個廁所,好巧不巧的是在廁所的隔間齊玉良聽到有人打電話,電話的內容大致是東西給那老小子放下了,找個機會把他弄進去。打電話的聲音很小,但是齊玉良還是聽出了這人正是白方正。雖然電話裡沒有提到青銅爵半個字,但是一聯想還是能夠聯想到。
齊玉良後背起了一身的冷汗啊,這是想報復自己啊。齊玉良趕緊溜回了家,憑藉自己的人脈把那件東西上繳了,說辭就是在偶然的機會收上來的。齊玉良還得了一面錦旗和五百塊錢的獎勵。
沒過多久警察還真就找上了門,說是有人舉報,說齊玉良倒賣青銅器,但是警方看到了文物局上繳文物的證明之後也就沒有再追究此事,以誤會的說法結束了這件事。
打那之後齊玉良與白方正算是恩斷義絕,處處小心。
司徒聽完整件事之後,才明白,其實齊玉良被坑錢是次要的,最主要的就是善良的人性被坑了。當年要好的師兄弟,就因爲是誤會走上了背地裡暗算的道路。
雖然齊玉良說的是輕描淡寫,事情敘述的很簡練,但是司徒還是能夠感受到齊玉良當得知自己被好兄弟暗算的消息的時候是多麼的心灰意冷。
司徒知道,即便是白方正不拿着青銅爵去找齊玉良換錢,就是白方正一開口,齊玉良肯定也會給白方正錢,因爲他是個非常重情義的人。被好兄弟背後捅刀子,在重的情誼也走向了陌路。
由此可見白方正這個人心胸是多麼的狹隘,而且多疑。僅憑外人的三言兩語就認定自己的好兄弟是背叛自己的人。
汽車沿着盤山公路走了一個多小時纔到了天生橋村,但是卻看到村口聚集了很多人,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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