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嘣”很是突兀的一聲,打破了陳悅然被前方隱約聲音牽引住的思緒,這怪異的聲音似乎不是從前方傳來的,反倒是……是後方。
陳悅然瑟瑟地轉過身子,美眸橫掃一圈,沒有什麼,但,似乎存在着什麼東西。
她緩緩的低下頭。
啊……那是什麼東西?漆黑中,只看見有兩顆冰綠色的圓體,正死死地盯住自己,沒有移動半分。
嬌小柔弱的身子更加的瑟縮不安,樓梯上的兩顆冰綠色的圓體一動不動地盯住自己,幽幽的光澤,光線犀利無比,陳悅然彷彿被釘住一般,身子動彈不了,整個神經也全部緊緊地繃着。
隨後,那兩顆冰綠色的圓體終於移動了,周圍一團黑影也跟着晃動,然後從自己腳下竄過。
原來,那是一隻動物,應該是一隻貓吧,它身體皮毛的顏色全是黑色的,冰綠色的圓體是它的眼睛。
這真是一隻好詭異的貓啊……特別是當它死死的盯住你,一動不動時,你彷彿真的被定住在十字架上,一動不動。
可是,城堡裡怎麼會突然出現貓呢?平時她都沒有聽見貓叫或者見過貓身,哪裡來這麼一隻全身黑色的詭異的貓。
這時候真的很想叫醒城堡裡的其他用人,不知道那奇奇怪怪,細細碎碎的聲音是不是小偷想要綁走城堡裡的東西。
不,應該說是去告訴主人,想想在城堡,也只有高大健碩的主人有那個魄力?威力可以鎮壓住某些不同尋常的事物,潛意識裡,主人在陳悅然眼裡是極具威嚇力度的人物。
可是,現在叫誰來都已經來不及了,這裡離平日裡居住的地方太遠了。
陳悅然穩住打顫的心房,雖然知道前方害怕,但還是硬着頭皮勇敢直上。
一陣香氣襲來,是一種似曾相識的味道,香氣中混合着兩種香味,梅花香和玫瑰香,陳悅然擡頭望向窗外,梅花和玫瑰花朵朵妖豔的綻放,清晰的月光中是濃豔豔的一片紅?難怪陳悅然對這種味道有點熟悉,原來,窗外就是梅瑰園。
梅瑰園不是距離城堡還有一段距離嗎,居然就在這個位置的外面,這到底是什麼地方?城堡的構造到底有多複雜,城堡到底有多麼的神秘呢。
這裡沒有自己想象中的陰暗單調,反倒比一樓大廳裡的裝飾更加的奢華明亮?這一層很寬大,分成很多間房間,從這一排數下去,就不少於10間了?隨着陳悅然的步子越來越靠近,男人難以抑制的粗喘越來越明顯,越來越清晰。
黑貓的聽覺似乎很靈敏,只見它黑影移動,黑貓身一竄,
跳進了其中的一個房間內,不敢落下,陳悅然尾隨着,緊步而上。
靠近最後一間的房間,房門半掩着,應該就是黑貓竄進來的那一間了,也是聲音的來源地吧。
陳悅然身形出現在門口,輕輕地推開了房門,室內是一片陰暗不明,闇弱的光線映出了陳悅然美眸之中濃濃的難以置信。
房間裡面,一片詭異。
這裡與其說是房間,還不如說是豪華的大廳來的準確?幾百平方米的佔地面積之大,頭上吊板中間華麗麗的白色吊燈沒有打開,本是光鑑可人的大理石地面此刻卻是黑壓壓的一大片,彷彿是深夜裡烏雲密佈的黑色天空,深邃的天籟裹着本是白色的牆壁,發出陰暗不定的光線,濃墨墨的一大片空間就像深林之王的獅子大開獸口般要將人吞食入腹,令人不寒而粟。
房門的正對面是通透的落地窗,寬長而垂地的紗幔大敞四開,通透的玻璃窗面上倒映着兩個人高大的身影,正是臨窗而站的兩個男人。
陳悅然張大眼睛看着他們。
她看到,窗戶前的那個低着頭的男人,全身赤裸裸,無一衣物蔽體,長長的頭髮掩蓋了他的臉孔,但是可以看到他的半張俊美的側臉扭曲的表情,美麗的殷脣發出難以掩抑的叫喊聲,他的聲音不是很陽剛,甚至有點偏向於女性,黑暗中卻可以感覺他的皮膚很細白,光是看着臉孔皮膚可能有點區分不了他的性別,可是男性固有的寬大骨架和平坦的胸可以說明了他的性別。
男人修長的雙臂被反舉而上,手腕被一條名貴的領帶緊緊的綁着,領帶的另一端掛在紗縵的吊繩之上,兩條看起來修長有力的腿卻無力的垂掛着,半垂着的雙腿只能靠着腳尖點地維持身體的重心。
男人身後另一個高大的男子,個頭更加高大,比赤身的男人高出半個頭,一身的黑衣黑褲,與黑壓壓的的室內幾乎融爲一體,藉着窗外岑冷的月光,披撒下來的光線渡在他健碩的身體上,將他完美立體感十足的身材彰顯無遺。
從陳悅然的視線看也只能看到他的半邊臉,濃密的長髮,依稀閃爍着金光?長髮下剛硬完美的線條。
他的臉上似乎戴着酷似墨鏡的東西,卻讓人不難感受到完美線條拼構而成的神秘五官,岑薄的雙脣微微抿着?名貴的西裝服上不見領帶的蹤影,脖頸之下的兩顆鈕釦沒有繫上,微微敞開的襯衣內,盡是他過於結實亢奮的肌肉。
高大的男人挺拔的站着,蒼勁有力的大掌握着一根鞭子,黑色的鞭子靈活地晃盪着,因爲鞭子被他極其無情地揮打在赤身男人的後背之上,男人
光裸的後背上留下了無數斑駁的紅痕,有的紅痕已經破開了皮肉,鮮血滲出血液,破肉而出,殘忍地流淌了下來?而揮鞭男人卻絲毫不手下留情,一鞭鞭冷酷無情地揮打而下。
原來,剛剛她在樓道里聽到細細碎碎的聲音,竟是鞭打聲。
被綁着的男人壓低着頭部,卻挺直着後背,動作似是欲拒還迎,“啊……”他的紅脣發出又是痛苦,又是享受的呻……吟之聲,伴隨着一根根鞭子無情落下的聲音,男人這種怪異的聲音斷斷續續的傳來。
手持鞭子的男人表情陰冷至極,動作狂野,絲毫沒有顧慮赤裸男人的死活。
門口的陳悅然嚇呆了,她一動也不動地站在門外,這一幕簡直殘忍詭異極了,爲什麼面對面具男人的殘忍,赤裸男人的神情既痛苦又快樂。
而就在陳悅然打開房門的瞬間,丟落在門邊的手槍隨着房門打開的動作滑移至揮鞭男人的腳下,這時,陳悅然才注意到被鞭打的男人左肩膀之上有一個血肉模糊的槍口,之前在房間裡聽到的那尖銳的一聲,應該就是這手槍發出的吧。
手槍摩擦大理石地面的聲音引起來揮鞭男人的注意,陳悅然的出現的身影似乎也擾到了他,他停下手中的動作,微側過臉,望向門口的方向。
陳悅然簡直像被定格住了,不可思議地看着他,背光而站的他,漆黑的臉上戴着的不是墨鏡,而是……而是半截面具,黑色的面具掩蓋了他的半張臉,讓人看不清他真實的五官,但是陳悅然深深的感受到他面無表情的臉孔,寒徹透頂的雙眼,完全無一絲一毫的溫度。
他寒粟的視線掃向陳悅然,陳悅然下意思的想躲過這太過於犀利的視線,這不是人類所有的表情,他彷彿是來自地獄的撒旦。
面具男子岑冷削薄的脣勾起殘忍的弧度,彎下腰身,撿起腳邊的手槍,緩緩地握在手中。
陳悅然害怕的簡直想要逃走,面具男子拿起的手槍,是不是要向自己開來。
她的視線定格在他手裡把玩的槍支上。
面具男子微微轉過身子,殘忍的笑容看向赤身的男子,手中的槍支抵在他的左肩膀血肉模糊的槍傷之上,子彈上膛。
“啊,不要,不要,我求你……”被綁着的男人意識到他要幹什麼,清醒又痛苦的喊叫着。
陳悅然的心怵然松下,卻聽到。
“放心,我會慢慢招待你的,一步一步折磨你……”面具男子冷冰冰的開口,口氣裡盡是嗜血的味道。
陳悅然一陣窒息,聽着他陰冷冷的口氣,不禁後背發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