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要停手,不是來問大哥的。真正的罪魁禍首是羽纔對。”
“爲什麼……是我?”水翎羽驚訝。
“羽的記性真是差。大哥不是說過,讓羽乖乖回到身邊的話?”唐鶴涵看着水翎羽的視線帶着穿透力,似乎要看清那小臉上的每一個表情的變化。
包括她的靈魂。
水翎羽極度震驚恐懼地往後趔趄,雙腿發軟的差點就站不住腳了。
她想起來了——是在那次的畫室中,大哥驟然出現,便說了那樣的話,自己當時還不明白那是什麼意思。
還以爲大哥沒有再出現,是已經失去耐心,對她置之不理了。
可是爲什麼生活的平靜,迎來的卻是這樣的狂風驟雨?
如此深沉的算計她,想讓她乖乖地回到這個地方,大哥的身旁,就拿爸爸的公司來威脅。
花費那麼大的代價。
爲什麼,爲什麼?
這樣的大哥深不可測,城府的可怕……
“大哥對付我就行了,爲什麼要對爸爸的公司下手?”不管怎麼說,自己和大哥比起來,於唐家大哥纔是真正的家人,不是麼?
“羽是被唐家保護的太好了,看不透人世險惡。只要能得到想要的,過程對大哥來說可以忽略不計。”唐鶴涵冷情地說。
“不可以,不可以大哥,爲什麼一定要這樣?我寧願住在唐家,不會回到大哥的身邊的……”水翎羽無助都快要哭了。
淚水在眼眶裡輕顫,隨時都能滴落下來的楚楚樣子。
“你確定?”唐鶴涵哪怕微仰的姿態,那刀削劍砍的冷硬臉廓也是逼人的。
“爸爸和二哥一定不會讓公司有事的,他們會有辦法度過難關的!”水翎羽說給唐鶴涵聽,也是說給自己聽。
“那羽來這裡的目的是什麼?不是來求大哥的放過他們的?”唐鶴涵冷淡地問。
話一下子就刺中了水翎羽的軟肋。
在深處叵測的唐鶴涵面前,她嫩得都能掐出水來,怎麼可能應付得了?
連那些經常在商場上弄潮兒的人都無法在唐鶴涵面前掉以輕心,何況是不諳世事的水翎羽呢?
可縱然如此,水翎羽也不想待在這裡了,好像再待下去她就離不開了。
於是轉身,拖着無力到沉重的步伐朝出口走去,手剛落在門把上——
“羽。”
水翎羽的背脊頓時僵直地不敢動,那低沉就像在夜空的靜謐裡劃過的震撼。
“走出這個門,就沒有了下次求饒的機會。想清楚了。”
殘忍的話就像會轉彎似的,鑽進了水翎羽的耳朵裡,狠狠地撞擊在她的耳膜上。讓她不敢輕舉妄動。
細白的手指緊緊地抓着門把,用着全身的力度,指關節都勒出了蒼白,顫抖。
她明明那麼想逃離,只要打開這個門,她就安全了,機會就在眼前。
可是那句話的分量那麼重,沉沉地砸在她的身上,牽絆住她想反抗的意識,手就是像僵住似的,無法去扭開。
水翎羽沒有忘記自己過來求見大哥一面是多麼的困難,哪怕她等在山頂別墅,以爲離得很近,還是見不了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