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包括木暖心。她在不遠處看着畫畫的恬靜的女孩,在她要收拾畫架有些力不從心的時候,她才走上前伸手幫忙。
“暖心。”
木暖心幫她將畫架拆下來,撞進袋子裡,說:“每個人都說一遍,不像不用給錢,你就不怕遇上那種故意不給錢的麼?”
“至少到現在沒有遇到過。”水翎羽實話實說。
“還是好人多啊!所以對這個社會要充滿信心。”木暖心點頭說。
“對了,你今天不是上班第一天麼?怎麼樣?”水翎羽問。
“別提了,去療養院上班,真不是好的決定。還以爲自己充滿愛心,耐心,肯定能勝任的,看來是我太高估自己了。”木暖心一想到那個雷深,眼神閃着,有些慌的光澤。
好像內心被壓制下去的慌亂又神不知鬼不覺地冒上來了。
“如果不行的話,那就不要去了,工作可以再找。”
木暖心本來就是這樣想的,現在水翎羽也這樣認爲,這無疑是讓她心理上輕鬆一些。
水翎羽是在她三年前遇到的,不知道她是誰,就像是流落在外的被人遺棄的。
可是,她看起來又是那麼地惶惶不可終日,總擔心什麼人會出現一樣。
好奇,她在怕什麼?什麼東西或者人讓她怕成那樣?
無法想象。
一直到差不多一年時間,纔有所好轉。
木暖心又覺得她好比流浪在外的小貓,貓的身上還貼着標籤,證明這是有主人的。
可是不管她的主人是誰,來自哪裡,木暖心收留了她。
兩個人在一起三年,木暖心還是不知道她從哪裡來。她想,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隱私,不好過問。
水翎羽是個好女孩,沒有害人之心的單純。除了不知道她的身份,兩個人的感情非常好。
平時木暖心的朋友也不多,今天遇到的事她也沒有給水翎羽說,那樣不好的經歷不說爲好,免得多一個人心驚。
“我都說了,你不用給我伙食費啊!”
木暖心飯還沒有吃完,就看到水翎羽又在給她媽媽錢了。知道,如果不收,水翎羽飯都吃不香。
於是插嘴:“媽,你還是收下的好,不然小羽肯定連飯都吃不下了。”
張青娟只好接過水翎羽手裡的錢。
水翎羽是個不喜歡被人可憐的人,她看似柔弱,可內心堅強,每天寒冬臘月都要揹着畫架出去畫畫。
那麼冷的天氣,一隻手還幾乎殘廢,看着都讓人心疼。
可是她要那麼堅持。
晚上,在水翎羽的出租屋內,她靠坐在沙發上,將右手的衣袖往上捲起,露出白細的手臂,皮膚光潔絲滑,在年深日久中已沒有一點痕跡。
手臂擱在沙發扶手上,放鬆。
那邊,木暖心打開鍼灸盒,取出裡面的銀針,按着穴位在水翎羽的手臂上一根根紮下去。
她不知道水翎羽的手是怎麼回事,她是學醫的,當然知道這手受過多重的創傷,如果不是昂貴的醫術和精心調理,恐怕這隻手就真正的廢了。
“好了,半個小時就可以了。”木暖心給她扎完針,在旁邊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