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唐鶴涵?”至始至終唐均宇都沒有問,可是不代表他不知道。
只有唐鶴涵纔會如此,而且當時他在吻水翎羽。
“……是他。對不起二哥,當時我應該反應快一點的,那樣你就不會……”
“和小羽沒有關係。他一向都霸道,覺得你就該留在他身邊,卻從來都不爲你着想。而且傷了我沒關係,只要受傷的人不是小羽就好。”
“二哥,你爲什麼要這麼傻……”水翎羽眼裡有着水霧。
“還是第一次有人這麼說我,這可不是褒義的話。”唐均宇輕笑,然後伸出手,“來,讓二哥抱抱。”
“我又不是小孩子。”水翎羽有點不願意。
“就當是二哥想抱小羽。”
水翎羽遲疑了下,低着腦袋讓自己靠過去。
唐均宇便將她抱在懷裡,下顎抵着她的腦袋,什麼都沒有說了。
唐均宇的臉色是沒有不悅的。
說起來,他更應該感謝唐鶴涵的出現,和那揮出的一拳。
因爲水翎羽現在在他的懷裡。
唐鶴涵越是如此,水翎羽只會離他越遠。
唐均宇希望的就是這樣的效果。
早晨。
唐均宇睜開眼睛,坐了起來,掀開被子,下牀,穿鞋。
直接去櫃子裡拿自己的衣服。
然而當他手拿一件深藍色襯衫的時候,愣在那裡。
他似乎剛從睡夢中醒來的樣子,震驚不已地轉身,看着自己房間裡熟悉的一切擺設,還有手裡,櫃子裡所有衣服的顏色。
眼睛緊緊地閉上又睜開,依然是什麼都看得見。
唐均宇站在全身鏡前,裡面的自己一清二楚,包括前兩天額頭上剩下的創口貼還在。
將額頭上的創口貼撕下,有一道紅紅的疤痕。
什麼都能看到,沒有一點點的模糊,就好像他從來都沒有失明過……
敲門聲響起,進來的人小林。
看到拿着衣服站在全身鏡前的唐均宇,愣了下。
還有櫃子也是開着的。
他自己拿的衣服麼?
唐均宇轉過身,小林看到那額頭上的傷疤露出來,便說:“昨天不是貼着創口貼麼,怎麼不在了?”
“可能睡覺的時候掉下來了。”唐均宇將創口貼握在手心裡,沒有說實話,並且拎了拎手上的衣服,“這是什麼顏色的?”
“深藍。”小林說。
“那我就穿這件,你去幫我找條搭配的褲子。”唐均宇說。
“好。”
唐均宇穿好了衣服出去,水翎羽已經在了。
唐鶴涵穿衣講究有品味,氣質溫雅穩重,如果不是知道他的眼睛看不見,就會以爲他和以往並沒有什麼區別。
“二哥。”
聽到水翎羽的聲音,唐均宇嘴角帶笑:“今天去試婚紗,我看不見,到時候要讓婚紗店裡的人拍下來。”
“好。”
在去婚紗店的一路上,基本上是沉默的。
水翎羽是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想不到什麼話題,只知道自己要去試婚紗,即將成爲唐均宇的新娘。
這一次是真的,和之前的是不一樣的……
至於唐均宇的沉默,他卻是不知道該不該將自己眼睛復明的事情告訴水翎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