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傷害了她，折磨她，殺了安落心，可是她還想到自己第一次進入唐家時安落心告訴她，她有個大哥時的觸動，還有離開唐家時自己內心無法言說的沉重，最主要的是唐鶴涵是她孩子的爸爸……
她不是不恨，只是她沒有想過用這樣的方式讓唐鶴涵消失……
或許，她只是不想自己後悔。
就像當初，她對水墨影的悔意，對安落心的沉痛，如果換作是唐鶴涵，又會是什麼呢？
所以，她也怕自己悔不當初。
“羽。”唐鶴涵驀然出聲，打斷了水翎羽的惶惑不安，讓她不得不看向那吸人靈魂的黑眸。“還有沒有什麼話要和大哥說？”
水翎羽怔在那裡，那句話就跟遺囑似的讓她身體顫抖，怎麼都控制不住。
雙腿發軟地隨時都到倒下來。
她在這個時候能有什麼話要說？自己可以說什麼？
腦子裡亂糟糟的，根本就理不清一句話出來。
她和唐鶴涵之間有什麼話可以講的？存在的不都是傷害和折磨麼？
就因爲心裡的仇恨，演變成一發不可收拾的地步。
唐鶴涵死了，她可能纔會真正的解脫，可難道她要說，這是她所期盼的麼？
水翎羽知道自己絕對不會那樣說，連編出來的話都如詞窮的絕境。
“大哥明白了。”唐鶴涵看着水翎羽顫動的水眸說。
水翎羽驚愕：“什麼？我什麼都沒有說。”難道是她不知不覺地說了出來麼？
“不需要說，羽每過一秒的猶豫都只會讓大哥更想活着，活的越久越好。”唐鶴涵眼神深邃地看着她。
水翎羽愣着，不明白自己的猶豫有什麼罪過。
這個時候的每一句話不都該深思熟慮麼？和他活着有什麼關係？
不理解，可是心跳卻像是被襲擊了一般地失律着，沉重着難以喘息。
然而衛擎風卻聽懂了。臉色發狠地扣響了扳機。
不過，可惜，依然沒有子彈。
唐鶴涵還是安然無恙地坐在那裡。
衛擎風的臉色都變了，而其他人更是不可置信連着四局都是唐鶴涵輸，卻也連着四局都沒有子彈。
這到底是他運氣不好，還是運氣實在太好？
顯然是後者。
“還剩最後一局。”唐鶴涵似乎擔心有人忘記一樣，提醒着。
衛擎風臉色恢復，冷哼一聲：“連輸四局的機率，你以爲最後一局就是你贏了？發牌！”
第五局的牌跳了出來。
“這次輪到你。”衛擎風說。
“一。”唐鶴涵。
衛擎風先是愣了下，隨機冷笑：“你居然猜一？猜一的機率又小了一半，也就是你現在只有三分之一的勝算。你到底是活得不耐煩了，還是太自負了？”
“輪到你。”唐鶴涵沒有回答衛擎風的問題，面不改色地說。
“五。”衛擎風說出。
站在旁邊的手下捏着牌，心裡也是緊張萬分，所有人的呼吸都變得緩慢，聽覺裡更是寂靜地只聽得到呼吸聲和加速的心跳聲了。
那麼多雙眼睛就盯着那一張牌，等着翻過來，看看到底是誰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