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 小三的遭遇

獵愛,染指冷情少主03,獵愛,染指冷情少主03 “小三”的遭遇 33言情

病房裡一片潔白,襯得牀上雙眼緊閉的女子,分外單薄瘦弱。

“景鶴……”

安聿鴻用手指輕輕觸摸着身份證上的這個名字,眼中有疑慮的神色。--很熟悉,但是,究竟在哪裡見過?

“篤篤篤!”有人扣了扣門,隨即推開,恭敬地道:“安總!”

安聿鴻從沉思中驚醒,驀然擡頭,見睡夢中的景鶴秀眉微微一擰,像是被這聲響驚動了。

他朝門口看了一眼,神色很快變得冷淡。

來人是一位二十五六歲的男子,樣子俊俏而儒雅,淺色的西褲配着天空藍的襯衫,恰到好處地襯起臉上的一抹溫和。他很識相,一看安聿鴻的臉色,立刻便噤聲不語。

景鶴很快舒展了眉頭,又平靜下來。安聿鴻這才悄無聲息地站起來,打了個手勢,與那人輕輕地退出房外。

“怎樣?”他淡淡地問。

“對劉氏的收購十分順利……”來人彙報。

“江辰,我不是問這個。”安聿鴻蹙眉,眼色中掠過冰冷的鋒芒。

“是!”江辰卻眼皮也沒眨,不動聲色地繼續道,“中午的事有兩種可能:一是興義幫,最近我們和他們正在爭搶西街一帶的地盤;二是程老大,上個月,爲了市中心那塊商業用地被我們競了標,他放過狠話。”

“用這種小手段未免太不上檔次!應該不會是程嘯。”安聿鴻臉上看不出什麼表情,“這一次沒有得手,肯定還有下一次,盯緊點。”

“是!”江辰溫和的臉上現出果決的神色,隨即卻又向房間看了一眼,“安總,這女人……”

安聿鴻正要轉身進去,這時停下腳步:“怎麼?”

“已經調查過,是一間小公司的職員,家世簡單,沒有什麼問題。”

安聿鴻一陣沉默,開口時語氣聽不出是喜是怒:“你動作很快。”

江辰只是垂手而立,像是沒有聽出他話中略帶的諷刺,平靜地笑道:“董事長說,請你今晚務必回去一趟

。”

安聿鴻背向而立,沒有回答,似乎冷笑了一聲。

“沒什麼吩咐的話,我先走了。”江辰一雙透亮的眼睛不動聲色地注視着他的背影,片刻之後,略一欠身,悄然離去。

安聿鴻也靜靜站了一會兒,垂下的眼眸似乎掩住了許多變幻的神色,許久才恢復一片平靜。定了定神,正打算推門進病房去,突然,一陣手機鈴聲突兀地響起。

他下意識地摸自己的手機,這才發現,並不是他的。鈴聲來自病房,那麼,只可能是……

果然,他略一猶豫,房裡已經響起一個略帶虛弱的聲音:“喂……是我……”

手僵在門上,他想了想,覺得不太適合這個時候進去,也不好站在門外偷聽,於是踱開兩步。

屋裡的聲音有點模糊,可是,沒說上兩句,驀地提高:“怎麼會這樣!”

安聿鴻眉頭一動,不由自主地注意起來。

只聽景鶴激動的聲音隱隱傳來:“我不是小三!我根本不知道他是有老婆的!她怎麼能這樣!許總,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你相信我!許總!許總!……”

安聿鴻推開門,景鶴正握着手機坐在牀上喘氣,胸脯起伏,蒼白的臉頰愈加不見一絲血色,盈盈美目中飽含着屈辱的淚光。

他走近牀邊,沉默,而瞭然。

她擡頭看他一眼,咬了咬脣:“那個女人,下午去了公司。經理,讓我先停職……”一滴淚水在她長長的睫毛上輕顫,將落未落地,像一顆剔透的明珠。

她有些哽咽,擡手飛快地抹掉了那滴淚水,兩眼通紅,沉默下來。

安聿鴻想說兩句安慰的話,可是平日談判時的口若懸河有條不紊,此刻突然沒了用武之地。在牀邊站了許久,終於清咳一聲:“剛纔,謝謝你!”

景鶴“嗯”了一聲:“那沒什麼。”

“你頭上的傷並不嚴重,但腿上……醫生說,得好好靜養兩天,可能,暫時不宜出門了。”

“是嗎?”她笑了,有點嘲諷,“那不是剛好嗎?讓我停職呢……”

他抿了抿薄脣,似乎在斟酌着要再說什麼,最後卻道:“你叫景鶴?我是安聿鴻。”

“安聿鴻?”她流露出困惑的表情,忽然擡頭,將他仔細打量了兩眼,似乎到這時候才認真注意到他的相貌,隨即一呆:“你是……安氏企業的……?”

他斂低眉目,略一點頭。

景鶴彷彿也覺得自己這樣盯着人看有些失禮了,很快便移開目光,咬着脣,輕聲道:“你好!”

“你好!”他客氣地道,習慣性地帶着幾分疏離。話一出口,又突然有點尷尬,“那……你先好好休息,我明天再來。”

“等等!”她突然道。

“嗯?”

“我可以回家麼?”

安聿鴻不由自主地擰眉,這動作使得他俊美的臉龐有些過於嚴肅

景鶴立刻有點不安地低下頭,小聲道:“我想回去,不想呆在這裡,這裡……太冷……”

太冷?

“難道,受了傷,連躲起來療傷的權利都沒有麼?”她曾經說過的一句話,驀然出現在腦海。安聿鴻舒開微蹙的眉頭:“當然可以,--如果你能按時回醫院換藥。”

景鶴神情一鬆,隨即看了看自己的傷處,擡起頭,澄澈的眼睛裡流露出一點爲難和赧然:“能……麻煩你送我一程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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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早知道回來會看到這樣一番情景,景鶴可能寧願選擇呆在醫院裡。

狼藉!一片狼藉!她所租來的那間房子,此刻像是剛剛遭遇了十級地震,所有的東西全都不在原位,破的、碎的、爛的,堆滿地板,亂作一團。

景鶴愣愣地站在門口,還來不及回神,房東已氣極敗壞地衝了過來。

“景鶴!你看看你把我房子弄成什麼樣子!”她怒吼着。

“阿姨,我……我剛回來……不是我……”

“對!不是你!可是,如果不是你恬不知恥地去做狐狸精,人家怎麼會找上門來!我真是倒了八輩子黴纔會遇到這種事!原以爲你是好人家的女孩,沒想到居然去做小三!我真是瞎了眼了……”房東謾罵。

景鶴腳上有傷,只能倚在門邊,手指緊緊地摳着門板,一語不發,似乎已經呆滯了。

“房東太太,說話客氣一點!”忽然有人開口,言辭禮貌,語氣卻冷淡,透着一股冰涼的寒意。

房東嚇了一跳,這才見到景鶴身邊還有一位男子,雖然長相俊美,衣冠楚楚,也沒有對她橫眉怒目,可是隻要這麼冷冷地盯着她,便有一種巨大的壓迫感似乎滅頂而來。她不由自主地住了口。

安聿鴻淡淡睨她一眼,俊美無儔的臉龐帶着幾分嚴肅:“作爲房東,你有責任保障住戶的財產與人身安全。如果你不能說清楚這是怎麼回事,那麼我們還是警察局再見!”

房東的囂張氣焰早已消失不見,訥訥地道:“這,這也不是我想的啊!剛纔她男人帶了個女的過來,我想着反正也是一家人,就給他們開了門。沒想到,那女的一進屋就像發了狂,裡裡外外砸了個遍,我勸了,但是沒能勸住啊……”

安聿鴻微微蹙眉,心頭快速地閃過一絲不悅。是餐廳裡那個女人?先是去景鶴公司裡鬧,又來她家裡鬧?天下間所有的女人,在處理這種事情的時候,都是這樣的嗎?

擡眼看景鶴,只見她神情悽楚,泫然欲泣,卻仍然挺直了脊樑,死死扶着門框。這模樣,尤如一朵經歷了狂風暴雨的小花,脆弱而傷痛,偏又不肯輕易倒下。

--這女子看似柔弱而又倔犟堅強,是多麼像……

安聿鴻心頭猛地一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