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以那人的身份未必會親自跟他動手,但只要她願意,可以有太多方法阻撓他,蕭御此行的目的是爲了驚雷弓,原本就已經遭到魔族的注意,絕對不想再招惹其他的敵人。
撓了撓頭,蕭御說道,“的確是個麻煩,那我們只有更加小心在意了。”
蕭御沒有問商行書有沒有其他的落腳點,既然商行書這樣說,就表明他早已經將所有的情況都考慮進去了。
商行書頷首道,“不管怎麼樣,我們前趕到那邊再說,雖然白闌所在的宗門我們望塵莫及,但她們也並非是一味恃強凌弱之輩。”
說話之間,三人已經進入冰河城,冰河城和修明城相距足有數百萬裡,但是因爲天靈塔的緣故,這些距離哪怕對普通人來說,都不再是遙不可及,這就是天靈塔的厲害之處,哪怕輝光城執天下之牛耳,天靈塔依然可以在四大聖地之後,傲立於天地之間。
當修明城的星雲臺打開時,蕭御眼前所見,當真是冰封萬里,即使是這裡的建築,也多用寒冰鑄就,在陽光的照射下晶瑩剔透。
更讓蕭御趕到震驚的是,在修明城中,天靈塔竟然不是最恢宏的建築,而只是座落在修明城南方一隅之地,真正的中心坐落這一座冰晶鑄就的宏偉宮殿,幾乎佔據了將數十里的範圍,令人歎爲觀止。
蕭御不由得暗暗納罕,這裡雖然只是天靈塔的分部,但天靈塔畢竟是僅次於四大聖地的存在,這座宮殿究竟是誰的勢力範圍,竟然擁有如此大的氣派,相比較之下,天靈塔好像只是它的附庸一般。
蕭御三人剛剛落地,天靈塔長老已經迎了上來,神色一片冰冷,“跟我來吧。”
蕭御微微一愣,商行書已經傳音道,“我們私下裡找天靈塔幫忙,天靈塔雖然答應了,但因爲要承擔得罪那個勢力的風險,所以難免有些不愉快。”
蕭御愈加驚疑,商行書雖然屢次說及某個勢力,卻始終沒有說明究竟是誰,按照現在看來,竟然連天靈塔都不敢得罪它,難道竟是聖地不成。
想到聖地兩個字,縱然是蕭御也暗暗心驚起來,地處玄極州的聖地,就是名震天下的聖女宮。
蕭御精神一凜,強行制止了自己的想法,如果再往深處想,難免會墮了自身的銳氣。
一行三人默默地跟在天靈塔長老身後,接連穿過幾重殿宇,繞過九曲迴廊,等到再出來的時候,已經身處修明城之外。
“向西走五千裡,就是雪霰谷,記住一點,無論遇到什麼事,都不要跟天靈塔扯上關係。”
天靈塔長老依舊面色冰冷,彷彿連一個字都不想和蕭御他們多說,商行書臉色不變,只拱手說道,“我們懂得規矩。”
天靈塔長老“嗯”了一聲,“我相信你們可以做到。”
說完,長老右手在空中一抹,原本的大門頓時轟然關上,商行書目光遙視西方,“事不宜遲,我們即刻出發。”
柳輕衣蕭御點了點頭,雖然剛剛通過星雲臺跋涉了數百萬裡,但是三個人沒有絲毫停留,徑直朝西方雪霰谷的方向走去。
雪霰谷雖然距離孤竹山有數百萬裡之遠,但從玄極州來看,依然處於玄極州西南之地,主要是玄極州本身的面積極大所致。
對於很多修武者而言,雪霰谷十分神秘,也是一處充滿機遇的地方,幾乎每天都有很多人前往雪霰谷尋求機緣,但是絕大部分人都會失望而歸,因爲外面看起來一片寧和的雪霰谷,裡面卻佈滿重重危機,能夠深入雪霰谷三百里內,已經是極爲難得,而傳聞在雪霰谷深處藏有稀世珍寶,在日落時會發出奇怪的嗡鳴聲,就好像是有人在彈奏巨弦一般。
蕭御是從商行書口中聽到這些的,商行書博聞廣智,對於很多歷史軼事和典故都深有了解,當商行書說到巨弦的時候,蕭御心裡就像是漫過一層蜜水一般,十分熨帖舒暢。
天靈塔雖然沒有給他們好臉色,但如果天靈塔矢口不言,也沒有人可以從他們那裡問到什麼信息,所以蕭御三人從修明城一直到雪霰谷,都沒有遭遇到可疑的人。
五千裡的距離對於商行書和蕭御來說,原本不算什麼,但因爲有柳輕衣的緣故,三人直到第三天清晨才抵達雪霰谷。
原本以爲雪霰谷一片靜謐,但是等到三人趕到時,才發現雪霰谷外圍着許多人,而且都是修武者,這麼多修武者同時出現在雪霰谷,顯然有着獨特的原因。
“咦,又來了三個人,這倒是奇了,究竟是誰將我們這麼多人引到這裡的。”
“誰知道,要不是聽聞雪霰谷中發現了三千年以上的雷霆蜥蜴,我纔不會大老遠來這裡。”
“我是衝着獨角風獸來的,倒是沒有聽說雷霆蜥蜴。”
“獨角風獸和雷霆蜥蜴我都沒聽到,只是風聞雪霰谷裡面長成了三千年的火靈芝,還有三千五百年以上的藍玉曼陀,所以才急忙趕來。”
衆人越說越驚,原本以爲都是出於同樣的目的,沒想到現在才知道每個人來這裡的原因都不相同,就好像是有人在暗中佈置一個局,將所有人誘引過來一樣。
不過衆人都是實力超凡之輩,雖然意識到不好,卻沒有如何驚慌,一個玄袍漢子朝商行書三人喊道,“喂,新來的,你們從哪裡來,是因爲什麼原因纔來的。”
商行書早有準備,隨口回道,“來雪霰谷自然是爲了求機緣,能讓自己的實力更進一步。”
那大漢撇了撇嘴,眼角微微露出不屑之色,“都說雪霰谷有機緣,依我來看都只是假象罷了,否則這麼多年怎麼從來沒聽說有人從裡面得到了什麼稀世珍寶。”
商行書神色依然平淡如水,“雖然是這麼說,但修武者豈有這麼容易死心的,但凡有一絲希望,都會全力去求取。”
大漢點了點頭,“你說的也是常理,只不過你求機緣也就罷了,這兩位一個是嬌滴滴的女子,一個更是乳臭未乾的少年,你帶着這兩個人來雪霰谷,不是有些想不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