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御右掌虛握魔神劍,目光直視冰雲獸,“果然一身鋼筋鐵骨,早知如此,我又何必跟你這麼客氣。”
一語未落,二色神芒驟然驚起,魔神劍如長虹驚天,徑直斬向冰雲獸。
冰雲獸剛纔雖然吃了點虧,但反而更加悍勇,竟絲毫不懼魔神劍的鋒利,舉起右爪迎向魔神劍。
“鏗——”
冰雲獸全身劇烈一震,右爪上的寒冰裂開數道裂痕,但卻還是將蕭御的魔神劍接了下來。
“好傢伙!”
蕭御油然生出三分欽佩之情,胸中傲氣陡升,魔神劍悍然按落。
“趴下!”
天陽源氣和魁陽源氣鋪天蓋地而下,彷彿凝結遠古洪荒之力,冰雲獸雙膝終於一軟,重重跪倒在地上,然而眸光中依然滿是桀驁之色。
“還不屈服麼!”
蕭御眉心流光一閃,暗金色光芒飛速沒入魔神劍中,蕭御一展平生之威,魔神劍再度按落。
“轟!”
大地陷落,生出綿延千丈的裂痕,碩大的冰雲獸敵不過蕭御一劍之威,被生生按在地上。
冰雲獸四蹄拼命掙扎,身前將近百丈的大地被冰雲獸按的支離破碎,卻始終不能掙脫魔神劍的壓制,四大長老及南北二宗弟子看到眼前的這一幕,都感覺彷彿在夢中一般,冰雲獸不知道掙扎了多久,原本漆黑的雙眸終於漸漸明澈起來,身上也慢慢回覆到最初的白色。
鍾杭目光癡怔道,“沒想到冰雲獸最後竟是降服在這個少年手中。”
另外三大長老同樣依舊處於極度的震撼中,只紛紛默然頷首,被南北二宗覬覦了數千年的冰雲獸,最終的歸宿是他們做夢也不曾想到的。
南北二宗弟子神色變幻不定,都複雜地看着蕭御,對於這樣的強者,他們已經不會有爭勝之心,只是心中仍然難免會有嫉妒抑或豔羨。
等到冰雲獸身上的暴怒和戾氣終於盡數消除,蕭御右手一握,魔神劍瞬間湮滅,蕭御緩步走到冰雲獸身前,掌心暗金色光芒緩緩流轉,沒入到冰雲獸體內。
“你本是良善之獸,所以這麼多年以來,從無害人之心,我自然也不會傷及你,等我將你體內殘存的戾氣消除,你就自主離去,找一個安身立命之所。”
冰雲獸目光溫順地看着蕭御,嘴裡發出“嗚嗚”的聲音。
“蕭公子,”商行書一步在蕭御身旁落定,“冰雲獸是世間奇獸,一旦被馴服,就不會輕易離開它的主人,何況如今世道紛紜,如果任它獨自闖蕩,只怕會再度落入他人之手。”
蕭御聞言,不由得眉宇緊皺,他只是迫不得已纔出手,根本就沒有想到這麼多。
“我此行有要事在身,如果帶着它,目標未免太大,很多事恐怕很不方便——”
商行書搖頭,“無妨,這世間奇珍異獸極多,有能者居之,你帶着冰雲獸,在玄極州地面上,很多事情做起來反而方便很多。”
蕭御長眉皺的很深,他何嘗不知道冰雲獸十分珍貴,但當日他連紫龍都置於白虹谷內,現在自然也不能帶着這頭冰雲獸。
“商前輩,此事的確有很多不便之處,不知道前輩有沒有兩全之法。”
商行書眉心微微一凝,能馴服冰雲獸對於修武者而言,無疑是夢寐以求的事情,商行書原本以爲蕭御是顧及南北二宗,現在看來他竟然是真的不想擁有這頭冰雲獸。
沉吟片刻,商行書搖了搖頭說道,“我對冰雲獸也算有所瞭解,原本還想助你一臂之力將它收服,沒想到你實力驚人,竟然單劍將它制服,現在它既然已經臣服於你,只怕你沒那麼容易擺脫它。”
蕭御聽商行書說的這麼絕決,眉心不由得緊緊擰在一起,他身上有半妖之血,對於魔獸素來有親近之心,但此行他的目的本是驚雷弓,如果帶着冰雲獸必然十分不便。
正爲難之際,識海深處忽然響起九陽的聲音,“小子,雖然兩難,但你最好還是帶着這頭冰雲獸,在玄極州一地上,如果擁有冰雲獸,很多事將會事半功倍。”
蕭御不料連九陽也這樣說,他自然沒有再拒絕的理由,只得點了點頭,朝商行書說道,“既然如此,我就帶着冰雲獸吧,只是不知道南北二宗四大長老如何說。”
話音未落,四大長老早已上前,恭謹說道,“此獸原本也不是我二宗所有,少俠以力降之,我們自然別無二話,何況現在冰雲獸已然降服於你,縱然誰心中不服,也做不了什麼了。”
蕭御見四大長老也如此說,終於頷首道,“如此,蕭御多謝!”
冰雲獸似乎也聽懂了蕭御的話,眸光中閃爍出欣喜之色,蕭御微微一笑,轉首朝四大長老說道,“寒塘師兄傷勢如何。”
剛纔趁蕭御和冰雲獸一戰之時,四大長老早已經將寒塘救了出去,此刻聽蕭御問起,立刻回答道,“雖然受了不少傷,但好在都沒有傷及根本,好生療養兩個月,就能復原。”
蕭御點了點頭,從冥戒中取出一顆極小的晶粒遞給四大長老,“此物權且作爲一點報酬,還望衆位長老助寒塘師兄服下。”
四大長老見那晶粒猶如米粒一般,臉上都露出疑惑之色,耳邊已經聽到蕭御說道,“將此物分爲二十片,每日服一片即刻,料想二十日之後,寒塘師兄就能恢復如初。”
四大長老愈加驚疑不定,這晶粒原本已經極小,現在還要分爲二十份,難道是什麼頂級天材地寶不成。
但蕭御沒有明說,衆人也不好多問,鍾杭是寒塘師長,從蕭御手中接過晶粒,“多謝蕭少俠。”
蕭御轉首對商行書說道,“商前輩,既然這裡的事已經了結,我們即刻出發吧。”
“不急。”
商行書眼中掠過一道淡淡的精光,“你費了這麼大的力氣,豈能什麼都不拿就離開。”
蕭御皺眉,冰雲獸已經被他馴服,還有什麼東西好拿的,不過既然商行書這樣說,自然就有他的理由,蕭御也沒有多問,只看着商行書目光在殘破的棱葉峰中細細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