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元一招既出,衆人都紛紛點頭,帝元不僅擁有破宗八星的實力,而且對雷火的控制顯然已經達到一個極高的境界。
雖然說衝破劫門就能夠到達終點,但是衆人並不急切,既然是終極的考驗,必然沒有那麼簡單就能夠攻破,所以帝元第一個上去挑戰,所有人都以平和的心態從旁坐觀。
那麼,帝元究竟可以做到怎樣的程度?
時間在這一刻忽然變得慢下來,每一息的時間都清晰地浮現在衆人眼前——一息、三息、五息……
“砰!”
黑影驟然閃爍,只見帝元飛速墜落在地,腳下向後連連退出十三步,方纔勉強站穩,帝元右掌緊緊捂住胸口,嘴角竟溢出來一縷鮮血。
衆人悚然一驚,以帝元的實力,竟然只支撐了不過五息的時間,而且還受了傷,劫門之後的人,實力竟然如此強大!
帝元五息之內落敗,臉上卻沒有絲毫驚惶羞惱之色,反而立刻運轉源氣搬運周天,顯然是在準備下一次的攻擊。
衆人看在眼裡紛紛頷首,帝元雖然鋒芒畢露,但爲人卻能屈能伸,顯然不是一味淺躁浮誇之輩。
驀地青光縱橫,只見妖華飛身而起,身後青鸞幻化,顯然妖華也深知利害,所以一開始就全力以赴。
相對於帝元,蕭御對妖華的實力認知更深,如果他和妖華全力一戰,蕭御並沒有信心一定可以勝出。
“轟——”
劫門之內光華大盛,只見青光閃爍,妖華已經從劫門之中敗落,眼看就要筆直摔倒在地,猛然雙翅凌空一振,在空中掠過一道大圓弧,終於穩住身形。
妖華穩穩落在地上,看起來並沒有受傷,但是臉色卻頗爲蒼白,顯然剛纔也沒有佔到半分上風。
“九息——果然不愧是青鸞之後。”
雖然妖華落敗,但是青衣人臉上卻分明含有三分激贊之色,似乎在他眼裡剛纔妖華的表現讓他頗爲滿意。
但是衆人的臉色卻變得不太好看,僅僅在劫門之中支撐九息的時間就能得到認可,只能更加襯托出劫門之後那人恐怖的實力。
紫瞳一雙大眼睛紫光閃爍,充滿好奇地望着那扇劫門,“好像很好玩的樣子,我也要來玩一玩。”
蕭御頓時無語,這小姑娘在這種情況下還能說出這番話,看來她進入秘境根本就不是想得到些什麼,純粹就是爲了好玩而已。
“紫兒,裡面兇險,我先上去一試。”
說話的人正是雲晟,雖然紫瞳自己說過可以叫她紫兒,但是雲晟一個大男人直接就這麼叫出來,衆人還是覺得有些奇怪。
不過紫瞳顯然毫不在意,只是微微擰起紫色的眉毛,“你爲什麼要替我上去?”
雲晟微笑着看着紫瞳,眼神和煦而溫柔,“沒有爲什麼,你先等一下我。”
雲晟說完,轉首望向蕭御,原本的頹喪此刻已經盡數化爲凌厲的戰意。
“剛纔一戰敗於你手,我心服口服,不過我又有了一點新的領悟,所以想和你再比一次,如何?”
雲晟的意思很明白,顯然是看誰能夠戰勝劫門之後的那個人,蕭御一笑頷首,“榮幸之至。”
衆人聞言一凜,沒想到在他們來之前,蕭御就已經和雲晟鬥過一場,而且還是蕭御獲勝。其中帝元最爲驚異,他對於雲晟的名氣和實力一向深知,蕭御看起來十分普通,修爲更是連破宗都不到,竟然還能勝過雲晟,簡直是不可思議。
而如果真如雲晟所言,他本身的消耗一定不小,這個時候貿然出手,顯然不會有很好的效果。
一念未已,雲晟身上雷光縱橫,隱隱幻化出一幅雷鎧,只不過只覆蓋了上半身,而且左臂還沒有。
但是衆人都能真切感受到這半幅雷鎧強大的威力,只見雲晟御風而起,掌心一道青色雷光閃爍,徑直衝入劫門之中。
先前蕭御和雲晟全力一戰,不過以微弱的優勢勝出,所以現在他也很關係雲晟究竟可以做到怎樣的程度,只見劫門之中隱隱有雷霆迸射,山巒迭起,火龍翻飛,濤浪重重,竟似斗的十分激烈。
凌天殿內,原本各自散去的衆人再度集結到大殿中心,只因爲在天鏡之上,竟然總共印刻上去了八個人的名字——雲晟、蕭御、妖華、皇英、風凌月、紫瞳、帝元、莫長歌。
天鏡第九重之上數千年來也不過只有寥寥幾個名字,現在竟一次多了八個名字,若干年以後,當後世子弟來到天鏡之前,該生出怎樣的敬仰之情。
這並非是之前數千年間的人太弱,而僅僅是因爲這個時代天才輩出,而早晚有一天其中最具天賦的那些人,會站在世界的頂端,成爲三界的主宰。
此刻地鏡之上已經沒有任何人的名字,所有沒有衝上第九重凌天塔的人都已經退回到凌天殿之中,在一個最不起眼的角落,黃裙少女眸光淡淡掃過天鏡,眼角的黑紋似乎明亮了許多。
“嗡——”
一道璀璨的光芒忽然射入凌天殿中,在上空幻化成一面水晶長鏡,衆人不禁一怔,正疑惑間,水晶長鏡上面,忽然清晰地呈現出一片紅色的天空,在天空之上,一扇青色巨門傲然聳立。
“轟!”
雷光閃爍,只見青色巨門之中,一個人似受巨力衝擊,筆直墜落,但堪堪墜落三丈的距離,全身已經盡數被青色雷光籠罩。那道青色雷光和尋常雷光全然不同,顯得十分靜謐平和,就好像剛剛從天地之間化生出來一半。
早有澈雲谷弟子眼尖,高聲叫道。
“是雲晟師兄!”
云溪和單宗也看的真切,相互對視一眼,單宗開口說道,“難道這面鏡子中幻化的景象竟然是凌天塔第九重的景象?”
云溪眉宇微蹙,“應該是,但是來到秘境之前師尊交代了那麼多事情,卻唯獨沒有提及這種情況,這又是爲什麼。”
單宗略一沉吟,說道,“可能是秘境中從來沒有這麼多人能夠闖入第九重凌天塔,所以情況纔有所不同。”
云溪緩緩點頭道,“也只有這樣能解釋了——不過看剛纔的一幕,大師兄似乎遇到了什麼阻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