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御原本不準備以血脈之力震懾紫炎獅王,此時聞言卻怦然一動,開啓血脈之力,似乎是一舉兩得之事。
略一沉吟,蕭御擡首說道,“如此,恕蕭御不恭了。”
蕭御緩緩閉上雙眼,周圍的一切忽然變得寂靜起來,彷彿天地之間只有他一人存在。
精純的血脈之力猶如從洪荒之中涌出,瞬間蔓延到四肢百骸,凌天的霸氣沛然直上,無數畫面在識海之中飛速掠過,隱隱幻化出一輪月之輪廓。
這輪明月凝聚在蕭御眉心,最終凝結成一朵赤色神花,蕭御緩緩睜開雙眼,只見眼前億萬裡廣闊平原,彷彿立於萬丈山巒之巔,雄視三界輪迴。
隨着蕭御的變化,紫炎獅王的眼神漸漸凝重起來,當那朵神秘之花一芒綻放,紫炎獅王瞳孔緊緊縮起,猶如帝王般的威壓沉沉覆蓋於穹頂之上,竟讓紫炎獅王有種想要就此跪倒的衝動。
青碧色的光暈將蕭御完整地籠罩,深碧色的瞳孔之上,印刻着赤紅色的神秘的符文。
紫炎獅王終於顫聲,“帝紋!”
帝紋——
這兩個字,通天碧蟒也曾說過,但是此刻紫炎獅王說來,蕭御卻聽的更爲真切。
赤紅色帝紋猶如封印着至尊之力,即使是六階紫炎獅王,也不能抵擋這樣強大的血脈壓制,紫炎獅王拼盡全身之力,才勉強穩定住身形,只重重垂下高傲的頭顱。
妖華心中同樣震驚萬分,她雖然一早看到過蕭御的赤瑾星辰,但是卻沒有感受過蕭御開啓血脈之力的力量,此刻面對赤瑾星辰和帝紋,妖華也真切感受到了血脈的壓制,如果不是因爲她的血脈相對稀薄,此刻早已跪倒在地。
衆人看着紫炎獅王和妖華猶如見到天神一般,雖然沒有感受到蕭御血脈之力的恐怖,卻知道蕭御此刻所做的是一件何等逆天的事。
蕭御擡首望着紫炎獅王,原本的六階魔獸此刻在他眼中竟如塵埃一般,在完整地開啓血脈之力後,蕭御分明感知到相比於上一次,血脈之力的力量又有了極大的提高。
蕭御心念一動,碧青色的光暈緩緩散去,眉心的赤瑾星辰也悄然消失,蕭御平靜地站在原地,全身上下沒有任何的異狀,彷彿剛纔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般。
但是所有人都知道,剛纔發生了一件大事。
紫炎獅王默然良久,纔將身上的恐懼盡數消除,眼神凝重地看着蕭御,“你的血脈過於高貴,已經到了讓我根本無法企及的境界,恕我告訴不了你答案。”
蕭御微感失望,但是他知道關於自己的血脈還藏有很多的秘密,這些秘密並不是頃刻之間就能知曉,即使是妖廉當日幫他開闢識海,言語之間也有所隱藏。
蕭御緩緩吐出一口氣,“多謝獅王前輩。”
紫炎獅王再度陷入沉吟,似乎在思考什麼,過了許久才凝聲說道,“以你的血脈之力,如果想制服我易如反掌,既然你手下留情,我也沒有再堅持的理由——無論是你,還是你的這些朋友,都可以從我這裡過去,但是能不能闖過天虹橋,就要看你們自己的造化了。”
蕭御不料紫炎獅王竟會如此通情達理,當下抱拳說道,“多謝前輩!”
一衆人猶如在夢中一般,南烈狠狠地擰了下胳膊,來確認他現在是不是在夢裡,堂堂六階紫炎獅王,竟然就這樣臣服於蕭御之下,蕭御甚至從頭到尾連出手都沒有。
魏無忌微微一嘆,“我們和蕭御的差距,恐怕已經永遠不能彌補了。”
赤燕和舒落花同時一凜,卻沒有說任何反駁的話,原本他們都是天之驕子,各自宗門之中數百年一遇的天才,但是和蕭御相比,真的就如塵埃一樣。或許現在他們還可以觸及到蕭御的背影,但是要不了多長時間,蕭御就會衝破雲霄,讓他們永遠仰望。
紫炎獅王錯身讓開,蕭御擡首望去,只見天虹橋懸於半空之中,離地面足有二十餘丈,散發着璀璨奪目的光華。
衆人望着天虹橋,眼中充滿鬥志,對蕭御也更加心存敬畏。
能走到這裡的除了蕭御之外,都是破宗高手,衆人原本都以自己是破宗高手而自豪,現在卻只覺得諷刺。
二十丈的距離雖然不高,但是以蕭御現在的能力而言,如果不借助他人之力,還是不可能上去,秦烈右掌按在蕭御肩上,身形一動,只見紅光閃爍,二人穩穩站在天虹橋之上。
衆人見蕭御尚要藉助他人之力,愈加無語,但是卻沒有人敢因此譏諷於他,這個時候正是表現自己實力的一個好機會,所以衆人各盡所能,儘可能讓飛昇的姿態更飄逸從容些。
一時間近百人盡數站在天虹橋上,雖然站的很開,但依舊只是散落於天虹橋的一個小角落,衆人望着足有百丈寬的橋面,紛紛感嘆天虹橋的神奇。
蕭御放眼望去,只見天虹橋延伸到無窮深處,根本看不到盡頭,不由得也感嘆造物之能,在自己的本體之中構造出一個如此恢弘的世界,是蕭御現在所不能想象的。
微一定神,蕭御說道,“我們走!”
一行人疏疏落落地走在天虹橋上,走在最前面的正是蕭御等十一人,莫長生陷入昏迷,由赤燕揹負在身上,而南烈等人也保持一個比較遠的距離走在後面。
一行人沿着天虹橋足足走了半個多時辰,眼前的景緻依然絲毫沒變,天虹橋的盡頭彷彿貫穿到虛空深處,根本沒有極限。
“這座橋真奇怪,怎麼會有這麼長的橋,難不成是一個陷阱!”
鐵倉忽然說道,他雙眼四處張望,想要找到一些蛛絲馬跡,但是目光所及,天虹橋的每一寸都一模一樣,如果不是後面同樣延伸了漫長的橋面,鐵倉一定以爲他們剛纔根本沒有動。
“別慌!”南烈雖然也意識到了不對,卻依然保持着鎮定,“我們已經上了天虹橋,就只有往前走下去,這橋就算再長,難道還能通天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