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力麼——”秦鳶神色微變,“蕭御素來不以精神力見長,這幻影既然主動說出來,一身修爲絕對深不可測,恐怕蕭御強大的防禦裡難有用武之地了。”
姬青雲也微微頷首,蕭御所展示出來的攻擊力和防禦力雖然驚人,但他在精神力方面卻相對弱了許多,冒然對上精神力高手,恐怕會很吃虧。
紫衣樓一衆人見蕭御似有遲疑之色,都紛紛得意道,“剛纔不是很猖狂了麼,怎麼忽然就慫了。”
“還不是被幻師兄的氣場給震懾住了,他空有一身防禦,說白了不過是個糙漢,不過才區區四星破靈,能有多強的魂力,搞不好連識海都還沒有開闢。”
八極宗這邊一片默然,在高手對決之中,如果精神力十分強大,的確會佔據很大的優勢,因爲精神力的攻擊滲透力極強,在激烈的拼殺中往往防不勝防。
八極宗以能量修爲爲主,在精神力方面少有出類拔萃的天才,蕭御就更不用說了,從來沒有聽說過他在精神力方面有多少修爲。
紫衣樓一衆人愈加得意,剛纔蕭御的話實在太過囂張,偏偏衆人對他擊敗闕蘅又沒有辦法反駁,現在又怎麼會輕易放過蕭御。
“怎麼,不敢了嗎?你要是現在認輸還來得及,只要給我闕師兄磕頭陪個罪就行,以後在九州行走,也要避開我們幻師兄。”
“你看他還想死撐面子,我們總得給他點時間找個好臺階下,否則惱羞成怒起來,一頓蠻打豈不是失了我們的風度。”
“我倒盼着他硬着頭皮上,試試精神分裂的極致痛苦,這樣才能消我心頭之恨,至少也要讓他半年下不了牀。”
秦倚天皺了皺眉,這些紫衣樓弟子一唱一和,分明就是在激蕭御出戰,但他們說的並沒有錯,精神上面受到的創傷要遠遠重於尋常的傷,不僅需要耗費大量的時間去治療,還極有可能留下心裡陰影,影響以後的修武。
“蕭御,如果沒有把握,就不要硬上,八極宗可以輸,但是你不能有任何損傷。”
蕭御聽到秦倚天的傳音,卻依然沒有任何表態,腦海種九陽的聲音懶洋洋的響起來,“我說小子,你在等什麼,這種貨色還不是分分鐘的事。”“”
“急什麼,不讓他們多出點醜,怎麼能遂我的心意。”
九陽默然,呵呵一笑道,“你小子的心也越來越壞了。”
光明聖殿中紫衣樓的弟子越來越囂張,其他宗門中有不少性子急躁的人埋怨道,“我看不行的話就不要勉強了,何必在上面丟人現眼,又不是輸不起。”
“是啊,要不就堂堂正正上去,輸了就輸了,這樣上不上下不下,不是給我們丟醜嗎?”
蕭御年少有爲,在仙域廣場一戰出盡風頭,剛纔又在衆目睽睽中宣佈和風凌月的關係,不少人心裡都很不是滋味,此刻藉機紛紛吐出心裡的酸味。
霓裳喝道,“我們份屬同盟,不支持也就算了,竟然還在背後暗中貶損,難道這就是你宗門的氣度嗎?”
那人自覺理虧,卻還是強行狡辯道,“我說的是事實,行就行不行就不行,大丈夫能屈能伸,前面把話說的太滿,現在又一副進退不定的模樣,不是徒惹紫衣樓嘲笑嗎?”
那人一席話說出來,竟然有不少人暗暗附和,霓裳柳眉倒豎,“有本事你可以上去試試,沒本事就不要在背後亂嚷,這樣只會更讓外人看不起!”
那人分毫不讓,“哼,你說的倒是輕巧,你不也才二十九歲嗎,和這些紫衣樓的弟子份屬同輩,你怎麼不上去?”
霓裳怒氣更盛,“好,我先上去教訓了他們,回頭再來請教你!”
姬無極見這邊自己人互相吵了起來,不由得皺了皺眉,看來盟約雖然已經建立,但是同樣還有很多問題沒有解決,以後的路也還長的很。
闕蘅一直心中鬱郁,現在見八極宗那邊自己吵了起來,不由得得意非常,名霜臉上也佈滿冷峻的笑容,眼角堆滿了輕蔑。
霓裳高聲叫道,“蕭御師弟,師姐先替你頂一場,下一場你再繼續上。”
這句話既替蕭御解了圍,又沒有拂逆蕭御的面子,蕭御靜默了半天,終於微微一笑,“多謝師姐,不過這些跳樑小醜的話我還沒有聽夠,且容我再多享受一下。”
紫衣樓一衆人頓時暴怒,“到了這個地步,你竟然還口出狂言,難道你們神皇州都是恬不知恥的人麼?”
霓裳也不禁蹙眉,蕭御想勉力一戰也就算了,但是說話還如此猖狂實在不應該。
先前那人更是找到了理由,冷笑連連,“霓大宗主,你想貼人家屁股,別人卻不給你半點臉面,我真是替凝宗主心寒。”
這話說的太過陰損粗俗,即使是他本宗之人也紛紛皺起眉頭,宗主更是叱道,“砂壁,說話注意些!”
砂壁恨恨一聲,瞪了霓裳和蕭御一眼,終於回到原位。
蕭御緩緩看向幻影,漠然一笑,“我本想看看你會說什麼,沒想到你倒是有幾分君子風範,既然你胸中自有溝壑,又着意提醒我,這一戰我也一定會留給你足夠的顏面。”
八極宗和紫衣樓的人紛紛變色,蕭御這些話說的實在是太滿了些,幻影眼中精光一閃,衆人頓時感覺到強大的壓迫力,心中矍然失驚,這個幻影看似尋常,在精神力上造詣卻絕對極高。
“那就讓我看看你的極限。”
蕭御眸光閃爍,暗金色光芒激射而出,千重幻影紛紛而至。
“如你所願!”
蕭御一語既出,卻不再有任何動作,轉身回到風凌月案几上,取風凌月的酒杯斟了一杯名花露,仰頭一飲而盡,悠然看着紫衣樓一衆人。
“下一個。”
所有人悚然一驚,臉上都是茫然之色,發生了什麼事?
闕蘅正要出言諷刺,名霜神色忽然劇變,只見幻影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原本釋放着精神威壓的瞳孔,已經變得一片空洞,彷彿失去了所有的神志。
蕭御一杯酒下肚,嘴角兀自留着風凌月的清香,不由得心神一酥,全身頓時一陣燥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