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六二章今年春天格外暖

侍兒扶起嬌無力!

醉吟先生用短短七個字,將玉環的嬌態描繪得惟妙惟肖。

寧柔不是玉環,自然也莫得那份嬌弱!

李四維整理好衣衫,匆匆地出了走出伍若蘭的房門,卻見寧柔已經端着一盆水上了臺階,兩人碰了個面對面。

李四維一怔,笑容瞬間綻放,“柔兒,咋起來得這麼早?你該多睡一陣……醫護排有小佔看着,你今天就在家歇着!”

寧柔也笑了,白嫩的俏臉泛着紅暈,“我哪有那麼嬌氣?”

說着,寧柔端起水盆就要往屋裡去,“你先進來,洗洗臉!”

李四維連忙搶過了她的水盆,有些心疼,“你這是幹啥?我一個大男人還得要自己的婆娘伺候?”

寧柔白了他一眼,俏臉上的笑意卻如何也掩蓋不住,“你都給我洗腳,我咋能不伺候呢?”

“呃……”李四維一滯,連忙賠笑,“能,肯定能……以後天天都讓你伺候着!”

“美得你!”寧柔“噗嗤”一聲笑了,旋即神色一黯,“也就這段時間清閒些……過了這段時間,就不一定有功夫管你了!”

李四維一怔,努力地笑了笑,“傻丫頭,時間長着呢!等打完了仗,我就天天賴着你,讓你給我準備洗臉水,給我做洗衣做飯……”

“騙人!”寧柔緊緊地盯着他的眼睛,聲音變得輕柔,“等打完仗,我們都老了吧?那時候,你肯定會找個又年輕又漂亮的姨太太,哪還用得着我伺候呢?”

李四維一怔,忍俊不禁,“柔兒,這些事……你咋想出來的?”

寧柔搖了搖頭,滿臉認真,“可不是我瞎想出來的……我舅公都六十多了,還娶了個十八九歲的姨太太呢!”

李四維連忙搖頭,“等你老了,我也老了……你看我那一身傷,老了不就是個藥罐子?哪個年輕漂亮的姑娘能給我當姨太太?”

“噗嗤……”

寧柔也笑了,“那倒也是!看來,還得我和若蘭伺候你……我們正好是醫生!”

“這就對了!”李四維連忙點頭,卻聽得急促的集合號聲響了起來,只得無奈地苦笑一聲,“我得去巡視了!”

“嗯,”寧柔連忙點頭,匆匆地進了屋。

李四維端着臉盆進去,卻見寧柔已經找出了帽子和配槍,正回頭問,“佩刀要帶嗎?”

“不用,”李四維笑着搖了搖頭,把臉盆放好,把手伸進了盆裡,“嘩啦……嘩啦……”地淘着毛巾。

水冰涼,心裡卻有暖流涌動!

李四維洗完臉,配好槍,整理好衣帽,匆匆地出了門,大步流星地往院門外走去,身形矯健。

集合號響完,各部已經在駐地集結完畢,晨會自有各部主官主持。

李四維也開始了巡視,帶着苗振華最先去了二營。

二營就駐紮在東門,李四維堪堪趕到校場邊,就聽得熟悉的歌聲響了起來:

中國不會亡

是廖黑牛在領唱!

中國不會亡

衆將士連忙唱了起來。

李四維怔怔地站在了原地,神情瞬間變得肅穆,跟着唱了起來:

中國不會亡

歌聲脫口而出,一股熟悉的力量卻已重歸體內,讓李四維的渾身一震:

你看那民族英雄謝團長

中國一定強

中國一定強

你看那八百壯士孤軍守東戰場

四面都是炮火

四面都是豺狼

那力量在體內聚集,奔涌,讓身體微微顫抖,讓臉色漲得通紅,讓聲音也開始嘶啞:

寧願死

不退讓

寧願死

不投降

……

三遍唱畢,衆將士精神抖擻,目光炯炯地望着陣前的廖黑牛,李四維也望了過去。

“兄弟們!”廖黑牛神情激昂,嘶聲高呼,“你們想要勝利嗎?”

“想!想!想!”

衆將士齊聲高呼,響徹鷹爪峰,遠遠地飄蕩開去,在崇山峻嶺間迴盪!

“兄弟們!”廖黑牛目光炯炯地一掃衆將士,繼續高呼,“你們想活着看到勝利嗎?”

“想!想!想!”

衆將士一怔,嘶聲高呼起來,一個個漲紅了脖子,憋紅了臉!

“好!”廖黑牛大讚一聲,滿臉肅穆,“那就給老子拼命訓練吧!”

“是!是!是!”

衆將士轟然允諾。

靜靜地看完這一幕,李四維點了點頭,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廖黑牛早就看到了李四維,安排好各連的訓練任務,就匆匆地下了高臺,直奔李四維而來,笑容滿面,“大炮,你咋來得這麼早?”

李四維一怔,“早嗎?”

“大炮啊!”廖黑牛搖了搖頭,滿臉惋惜,“有道是:春宵苦短日高起,從此君王不早朝……可惜了,可惜了!”

“龜兒的!”李四維恍然大悟,一瞪眼笑罵着,“就算老子想當唐明皇,柔兒和若蘭也不會當楊貴妃!”

罵完,李四維神色一整,“黑牛,今天的早會搞得很好,希望你的訓練也能搞得同樣出色!”

“是!”廖黑牛神色一整,“啪”地一個敬禮,“請團長放心!”

出了二營營地,李四維帶着苗振華繞向了北門。

北門駐紮的是三營,李四維抵達之時,三營已經開始訓練了,石猛連忙迎了上來,“啪”地一個敬禮,“團長,七連在進行武裝越野,八連在進行隊列訓練,九連在進拼刺訓練,請你檢閱!”

“好!”李四維點了點頭跟着石猛看了八連的隊列訓練和九連的拼刺訓練。

八連的隊列訓練只能算中規中矩,隊列訓練是磨刀石,不斷打磨將士們的精氣神,倒也無需多麼出彩,堅持和積累纔是關鍵。

九連的拼刺訓練倒有些出彩,將士們呼喝聲聲,殺氣騰騰,動作剛猛、凌厲……李四維看連連點頭,“石猛,你龜兒不愧是桂軍出來的猛將……一營搞了個李先何排,二營搞了個佔權排,你們三營也該趁着修整搞一兩個精銳的偵查排出來嘛!”

石猛連忙點頭,“搞了一個,排長叫刀達。”

“刀達?”李四維一怔,輕輕地嘆了口氣,“倒是個好小夥子,只可惜了刀逵……折在了滕城外,卻連個屍骨都沒留下!唉……”

刀逵是刀達的三叔,特勤連的第一批成員,李四維的第一任警衛員!

走出三營的營地,李四維又去西門巡視了特勤連、去南門巡視預一營(孟七那個營)和分散在堡中的一營,最後,去了東三寨,巡視了剛剛整編好的預二營。

預二營的營部設在東坎寨,昨夜,盧永年得了命令,連夜就搬了過去,所以,當李四維過去巡視的時候,預二營的訓練已經搞得如火如荼了。

如此,倒讓李四維省了不少心。

巡視完一圈,小半天功夫也就過去了,李四維匆匆地往飛鷹堡趕去。

家裡有了妻子,回家的慾望也就強烈了許多!

李四維匆匆地進了東門,沒走多遠便看到了丘團長所部正好也在操練,隊列、拼刺……倒也搞得熱火朝天。

李四維有些意外,便停下了腳步,在一旁饒有興致地看了起來。

丘團長親自在場監督,一看到李四維便笑呵呵地湊了過來,“四維,精神不錯嘛!前些天,三羊還擔心你結了婚之後會萎靡不振呢!”

李四維愣了愣,嘿嘿一笑,“丘兄說笑了,想那小喬初嫁了,公瑾都能意氣風發,小弟雖然不比那公瑾,卻也不敢忘了奮發圖強,不然……誰來保護小弟的如花美眷?”

“龜兒的!”丘團長用撇足的四川話笑罵了一句,突然神色一整,“覺得我這隊伍咋樣?”

李四維掃了笑着點了點頭,“挺好啊!將士們個個精神抖擻、神行矯健、動作鏗鏘有力,稱得上精銳了!”

丘團長苦笑,“莫說大話!說實話!”

李四維神色一肅,“丘兄,要說單兵素質,他們已經不錯了!但是,丘兄應該聽說過‘將熊熊一窩’的俗語吧?”

“呃……”丘團長老臉一紅,搖頭苦笑,“話是這麼說,可是,千軍易得,一將難求啊!”

李四維輕輕搖了搖頭,“丘兄,這世上從來都不缺將才,就看你如何去求了!”

俗話說,“千里馬常有,而伯樂不常有”,這世上從來都不缺乏富有才智的人,只是很少有人能有機會施展出來。

丘團長皺起了眉頭,“以你之見……該如何求?”

李四維卻隨手指着兩個正在練習拼刺的士卒,輕輕地問了一句,“丘兄,你能叫出他們的名字嗎?”

丘團長一愣,神色赧然,“這……確實叫不出來!”

李四維輕輕地嘆了口氣,“是啊,有幾個當官的會真的在意他們呢?”

“這……”丘團長一滯,訥訥地不知該如何接下去了。

李四維望了他一眼,絮絮地說着,“的確,他們大多出身貧寒,參軍之前艱難度日,參軍之後廝殺在最前沿,就算死了,可能也只是陣亡名單上的幾個字而已,甚至有人連那幾個字都不能留下……但是,丘兄你可知道,他們也有他們的智慧啊!就說薰死武大壽的那把火……如果當時是你率部追了過去,你會放那把火嗎?”

丘團長怔了怔,輕輕地搖了搖頭,“我……可能不會往放火上想!”

“是啊!”李四維點點頭,滿臉唏噓,“如你這般從正規軍校出來的人,咋會上去就想着放火呢?”

“四維,”丘團長急忙搖頭,“我不是那個意思……”

“我曉得,”李四維笑着搖了搖頭,“你知道我爲啥會放那把火嗎?”

丘團長疑惑地搖了搖頭。

“很簡單!”李四維有些失笑,“當時,我想起了小時候捉蛇的故事……那蛇被我攆進了洞裡,那洞就在石壁下面,洞口很小,我試了很多辦法都把它弄不出來,後來我四叔從那裡路過,就給我出了個主意――用煙燻!燃起火,把煙扇進洞裡,那蛇自己就躥出來了……是不是很簡單?”

“很簡單啊!”丘團長恍然,“其實……這就和小鬼子的毒氣彈一個道理嘛!”

“對了!”李四維點了點頭,“智慧總是相通的,只是我和小鬼子用它來了殺人,而我四叔教我用它來捉了條蛇。”

“呵呵,”丘團長也笑了,“倒是有些意思。”

“是啊!”李四維滿臉感慨,“智慧在民間吶!其實,當時就算我想不到,我手下的兄弟肯定也有人能想到,因爲他們很多人都有過那樣的經驗……所以,不要小瞧了你手底下的小兵!只要你能多給他們機會磨練,過不了多久,你肯定就不愁無將可用了!”

“對!”丘團長精神一振,“兵而優則爲將!”

“兵而優則爲將?”李四維一怔,連連點頭,“丘兄說得精闢……我們的基層軍官,尤其是連排級軍官要儘量多從老兵中提拔!他們一直戰鬥在最前沿,對敵人的伎倆最爲了解,也最富有戰鬥經驗,在實戰中更能審時度勢,靈活多變!”

“好!”丘團長一咬牙,轉身往訓練場上走去,步伐鏗鏘,“今天,我就好好認識一下我那些兵!”

知兵,本是爲將的基礎!

望着丘團長的背影,李四維暗自鬆了口氣,轉身往團部大宅去了,剛到大門外,軍號聲就響了起來。

午飯時間到了!

伍若蘭的房間,房門大開,房間裡,飯菜已然擺在了桌上:一大海碗肉湯,六個白麪大饅頭。

肉湯的醇香和饅頭的香甜氣息在房間裡悄然瀰漫。

寧柔和伍若蘭坐在桌邊小聲地說着些啥,寧柔滿臉笑意,伍若蘭卻是螓首微垂,俏臉通紅。

李四維大步流星地走了進來,一見兩人的模樣,擔心地問了句,“若蘭今天這是咋了?”

伍若蘭偷偷地瞥了他一眼,連忙又垂下了頭,一張俏臉紅得直欲滴出血來,聲若蚊蠅,“莫……莫事!”

“真莫事?”李四維更加擔心了,“該不會是病了吧?”

此時的伍若蘭好似變了個人似的,叫他咋能不擔心。

“若蘭真莫事,”寧柔剛取了毛巾,正在倒水,聞言,回頭輕輕地瞪了他一眼,“我們都是醫生……你瞎操啥心?”

“呃……”李四維怔了怔,連忙賠笑,“莫事就好,莫事就好……”

“快洗洗吧!”寧柔端着臉盆走了過來,往板凳上一放,帶着一絲嬌嗔,“這大冷的天……等你問東問西地問完了,飯菜也該涼了。”

“不冷不冷,”李四維把手往盆裡一伸,樂呵呵地笑了起來,“有你們在,今年這個春天肯定比以往哪年都暖和呢!”

寧柔輕輕地點了點頭,笑得甜蜜!

以往沒有家,身上冷心裡也冷!

今年有了家,就算身上冷,心裡也是暖和的!

“對呢!”

伍若蘭也擡起頭望向了李四維,臉上露出了一絲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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