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神思不屬嘉慶帝

嘉慶終於開口詢問,雖然突然,但終究有了答話的餘地。

“或有心疾,行爲乖張。且似萎症,始終不育。”林尚沃陪着小心回答。

這短短的十六個字,實際上直接抹殺了身爲封建君主最重要的兩項職責。一個是治國理政,代國家祀,一個是誕育後嗣,綿延國家。

“心疾?萎症?”嘉慶似乎並不大信。

真要有精神病的話,怎麼可能到了十七歲才發現,按理說小時候就應該有所預兆了。至於萎症,不就是不孕不育嘛,這個東西,雖然不好公開說,但確實是古代君王十分在意的病症,要是得了,天塌地陷也差不多。

“主上心疾原似不重,但大王大妃歸政之後,國事日繁,操勞不已,遂成惡疾。以至於有杖殺宮婢,欺辱大臣之舉,委實令人心痛。”

至於萎症,林尚沃就不解釋了,嘉慶似乎也不想多問求證。畢竟李玜確實成婚五年一個響兒都沒有。而嘉慶一直當成榜樣的“我聖祖仁皇帝”,在十三歲以前就已經生育了五個子女。就是那位五十年之太子,便是康熙在十九歲上生的。在這一點上,生了就是生了,沒生就是沒生,爭辯不得,便也罷了。

到底國君生不出來就是罪!而且是重罪!致使國家的宗廟社稷無人繼承,簡直是國君最失道的證明,那是要在史書上被大噴的。

“確乎如此?”嘉慶自然知道朝鮮國數千裡之遙,林尚沃紅口白牙自己叭叭,誰知道具體啥情況了。

“委實如此,是以都統制使洪公方纔率領羣臣,上告大王大妃惠慶宮,改命我主監國。”

“都統制使洪某是何人?乃爲軍將乎?或爲外戚乎?”

“都統制使名喚洪景來,原爲知制教承旨官,內掌機要之職。至於外戚,乃是大王大妃惠慶宮之從侄。”林尚沃關於這個只需據實回答,不必遮掩什麼。

現在就是半真半假,該真的地方一定要真,真真假假,才能像那麼一回事。不然說出來連林尚沃自己都沒法相信的話,就更不要說嘉慶了。

“洪景來?洪景來?洪景來……”嘉慶反覆唸叨着這個名字,似乎有什麼記憶。

“曾任副使,前來朝覲過聖天子當面。”林尚沃小聲提醒。

“難怪這般耳熟,似有些印象。”

林尚沃正準備答話,卻見嘉慶輕輕地用手指敲擊着桌面,好似在回憶一般,於是立馬閉嘴,免得打擾了嘉慶的思緒。

養心殿內一下子安靜了下來,暖洋洋的空氣惹人睏倦。見嘉慶始終無話,林尚沃甚至感覺自己的額間正在冒汗。可是他又不好就這麼一走了之,嘉慶不發話,他能如何。

“佛爺,外頭慶王爺遞了牌子,說是已將所賜陀羅經被等項辦妥。”一個太監過來小聲稟報。

“老十七來了?快傳。”

這邊林尚沃傻了,你不是正和我談着事情呢嘛,怎麼我這邊還沒結束,你那邊又傳新的人進來。這是什麼意思?趕我走?你要是要趕我走,直接一句話就得了,用不着這樣啊。

直弄的林尚沃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擱哪兒進退不得。

在太監引領下進入養心殿的慶郡王永璘一進來,也懵了。這不是正在召見朝鮮使臣呢嘛,怎麼又傳我進來。難道我一個堂堂的郡王爺,只配站在朝鮮使臣後面答話?那我這面子往哪兒擱,以後出去怎麼見人。

可是腹誹歸腹誹,永璘也只好趕緊進來行禮請安。看永璘跪下,林尚沃沒得辦法,只能自作主張的站起來。沒有他這個使臣坐着,清朝的王爺跪着的道理。

大概是一個人下跪,一個人起身的動靜終於把嘉慶從自己的小世界中喚醒,他這才發現林尚沃還在殿內,談話並沒有結束。

現場陷入了某種無言的安靜中……

“朕乏了,都退下吧。”現場的局勢正處於某種尷尬的安靜之中,可是嘉慶的這句話更加令人摸不着頭腦。

“臣告退……”林尚沃和永璘互視一眼,帝王心思實在摸不透啊!

永璘最懵,他進來是要稟報關於朱珪的葬禮進度,作爲帝師且還任大學士的朱珪,賜葬極爲隆重,而且一個“文正”的諡號是肯定跑不了的。連祭葬銀子都達到兩千五百兩之多,甚至勝於一些蒙古的札薩克王爺。

眼下一句話都沒稟報,剛磕了一個頭,就讓跪安,那這葬禮怎麼辦?如何辦?總要給個明確的章程啊。

林尚沃也傻了,這根本沒問出結果啊。隨意問了幾句話,要是雷霆大怒什麼的也好啊,起碼讓林尚沃知道一個態度,再設法轉圜。可嘉慶什麼表態都沒有,就這樣跪安了,那後面的求封怎麼辦理啊?

兩人一前一後弓着身子退出養心殿,然後大眼瞪小眼。

“可是朝鮮使臣林尚沃?”永璘先開口,而且他作爲清朝的郡王,直呼林尚沃的姓名也不算逾禮。

“正是下臣。”林尚沃稍稍退後兩步,拱手行禮。

“皇兄問了你什麼?”

“聖天子問了下國衆臣推戴監國一事。”

“就這?”永璘不可思議。

“僅此而已……”林尚沃實話實說啊。

“唉……”除了一聲長嘆之外,永璘無可奈何。

望着嘆氣而去的永璘,林尚沃可不敢懈怠。永璘那是嘉慶的親兄弟,就算辦錯了事,頂多一個罰俸。可他眼下擔負着洪景來的重託,要是不能辦妥,怎麼有臉回去。

思罷這便出宮,林尚沃自往滿班領班軍機章京倭興額家裡跑,這位和林尚沃打過交道,曾經在龍川飄民出送事件中有過一面之緣,多少算個故人,不久前還收了林尚沃六百兩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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