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洪弼周難耐酷刑

一番詳查,居然毫無結果,金芝淳不由得氣結。各處地方的留鄉所一一上報,無有綁案勒索等情狀,只有幾處遭了殺班契的攻劫,但也沒有太大的損失。

至於覈查京商的大賬,那更是一無所獲。京商的各位大行首,都是多少年的老江湖了,那賬做的花團錦簇,根本看不出一絲的紕漏。他們還以爲是金祖淳要遷怒於當時主持城外草市治安的各商團,立刻拿着幾千上萬的銀子去金祖淳府上請安。

“大兄,怕是方向不對……”金芝淳在外面忙前忙後,風光是風光,但是也累的夠嗆。

“唔……”饒是金祖淳足智多謀,一時間也毫無進展。

“京中商團各大行首的賬目已經遣人細細看過,去年冬初,承銷宣惠廳貢米,發賣出去不下三五十萬,被災的兩道僅三千兩以上持票來榷的,就有上百人……”

京商爲李朝承銷作爲賦稅收上來的貢米,使得漢陽成爲八道第一的糧食市場。去年京畿道和江原道受災,鄉野各郡的富戶大商過來買米買糧再正常不過。

把那上百人一個一個核查過來,真的是到猴年馬月都不一定有結果。而且這樣子牽連的就太廣太大,指不定會騷擾地方,動搖人心,這也是金祖淳不大想看到的。

“那幾個人審問的如何?”

“亦是毫無所得,雖用大刑,皆呼天父上帝憐見,終上天堂矣。”

難得的,金祖淳臉上露出了一絲怒意。他是喜怒不形於色的人,十餘年黨爭對立,早已見慣了各種手段和陰暗。但是直接掀桌子殺人,已經有些觸動底線了。

你可以使陰耍詐,可以互相攻訐,可是大家都還在某種規則內遊戲,現在直接違反規則動刀子,那以後這遊戲就玩不下去了。

“備轎,我親自去一趟刑曹!”金祖淳修養了幾天,也恢復了過來。

刑曹獄中,又受了酷刑的姜完淑和洪弼周母子被拖回屋中。

洪弼周自己尚且壯年,能捱得住酷刑,可是他的老母親已經五十多歲,顯然已經被折磨的不成人形。

一雙小腿都被木板夾得潰爛,大腿也被木梃擊打得盡是斑斑血跡。至於手指處,甚至被刺入竹籤,天氣炎熱,居然肉眼可見的有蛆蟲從手上掉落於地。

洪弼周看自己的母親被折磨成這般樣子,心如刀絞,痛不欲生。

他們只是信仰基督教而已,並沒有參與策劃攻殺兩班,也沒有襲擊金祖淳。若說有罪過,也只是幫助了一名逃亡到他家中的教徒而已。

雖然這名教徒是刺殺襲擊金祖淳的兇犯,但他們當時又不知道。如今受了這樣的酷刑,已經是付出了代價。

洪弼周跪倒在地,向上帝苦苦哀求,願聖天父降下恩慈,救他們母子脫離苦厄。

獄門打開!

金祖淳走了進來,看向他們母子。把所有隨從,以及引導的宣煙都暫留在門外,唯有金芝淳跟着步入屋中,輕輕的合上門。

“本官便是金祖淳!”

洪弼周被這一句簡單卻充滿威嚴的話震懾,宣煙的喝問與此相比根本算不得什麼。這是一種久處上位者天然散發出的氣勢,對於洪弼周這樣的小民而言,無異於直透心背。

“小的洪弼周,這是我母親姜完淑。”洪弼周不由自主的便答了出來。

“很好,本官知你二人並未參與謀刺,若能供出逆首禹君則所在,本官便將你二人釋放!”金祖淳完全知道什麼叫捉大放小,這兩人只是無足輕重的教徒,能抓到禹君則,摧毀整個教會纔是大頭。

“小的並不知大神師所在……”

別說洪弼周不知道,連他母親姜完淑也不知道禹君則在哪兒。整個漢陽除了金昌始,大概是沒有人瞭解禹君則的藏身之處的。畢竟禹君則要是弄的舉世皆知,早就被抓了。

“也是,那你知曉些什麼?”金祖淳其實早就心裡有數。

“大監說釋放我等可是真的?”洪弼周內心激烈的一番苦鬥。

有門!

金祖淳心內一喜,但他完全不表現出來,而是繼續保持他的威嚴。

“本官乃是國家宰執,還能誆騙你不成!”

“那小的知道大神師曾派人來到漢陽潛伏。”洪弼周終於招供。

“姓甚名誰!潛伏何處!”金芝淳不如他大哥,有些興奮。

“此人名喚金昌始,曾暫居小的家中,後來便搬離,前不久曾交給小的七百兩兌票,吩咐小的購買耕牛。”

“命你把牛交至何處?”

“南門外草市渡口。”

“該人是何形貌?”金芝淳問的飛快。

洪弼周也一一敘述清楚,並把大概知道的某些情形也說了出來。

“小的還知道一事,但……”洪弼周不知怎麼的竟有種解脫的感覺。

“你只要交代清楚,本官立刻賞你五百兩,然後你們母子可以馬上逃出漢陽,隱姓埋名!”金祖淳知道他的意思。

“金昌始春初來京時,曾向小的仔細詢問過諸位堂上大監的住處。”

“果然賊子!”

示意金芝淳不要打斷洪弼周的敘述,金祖淳知道洪弼周還沒有供述完。

“曾有一次,他命小的將他帶往典洞!”

典洞就是金祖淳家所在的地方,這果然是個大消息。看來刺殺金祖淳這件事他們已經謀劃許久,不僅在漢陽潛伏,甚至還提前去金祖淳家裡踩點。只不過最終選擇的是在官府守衛相對薄弱的城外動手,這也不奇怪。

“你將他帶去本官家中了?”

“他只命小的在巷中守候,並未叫小的帶他去大監家。”洪弼周給出了否定的回答。

嗯?這倒是讓金祖淳和金芝淳有些莫名,既然要殺金祖淳,怎麼反而把熟悉地理的嚮導丟下,自己去陌生的地方探索。這要是一時不慎被捕了,可不就是玩笑大了嘛。

“那他去了何處,你可知曉?”

“小的夜中看不太清,並不知道。只是……”

“只是什麼!”

“只是小的依稀聽到同副承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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