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五章 青藤居士

就聽青藤居士道:“有貧道一路護持,何愁不能保着張淮登上人皇之位?”

王豐聞言,頓時嘆了口氣,道:“有時候太自信了,不是一件好事。你可知道即便三大道宮也不敢說一定能扶持出一個人皇來。否則的話,這天下何不讓他們說了算?修士若想肆無忌憚地干涉人間,必遭反噬!你怎麼敢說出如此大話來?”

青藤居士道:“欲成大事,必要天時、地利、人和齊備,再加上其本人睿智仁德,英明果斷。張淮本人卻有潛龍之姿,當今天下又正處爭龍之局,正是英雄崛起之時,此乃天時。若能奪取淮南,進取江南,以江淮之險,江東之富,進可窺視天下,退可自保稱王,此乃地利。中原戰亂不休,流民紛紛難逃,張淮舉家紓難,慷慨救民,深得地方百姓和流民愛戴,起兵起來,軍紀森然,雖免不了有所破壞,但卻並無一起故意傷民之事,此乃人和。如此智勇仁義之人,又恰逢天時、地利、人和齊備,如何不能成事?”

王豐點了點頭,道:“聽你說的,我都差點信了。天下的確亂了,你說的這個天時乃是所有人共有,不只是他張淮一人而已。至於地利,他如今連合肥都拿不下來,眼看着就要被擊滅,還奢望什麼立足江淮,進窺天下?再說到人和,所謂舉家紓難,不過是邀買人心,想要藉助流民之力,爲自己的野心賣命而已。任你說的天花亂墜,但若不能勝了此戰,終究是一場空。”

青藤居士道:“不錯,所以我來了。王道友,你我同屬道門一脈,爲免傷了和氣,我們都不出手,仍由他們自己打鬥,如何?”

王豐笑了笑,道:“你以爲我不出手,他就能贏?你可知道張淮和李策在用法術肆無忌憚地對付凡人武將,全沒有半點收斂和顧忌。我就算不出手,任由他殺,他便是能得逞一時,日後也必然罪孽纏身,遭到天譴!”

青藤居士搖頭道:“上了戰陣,豈有不殺敵的?今日陣上殺人,是爲了早日安定天下,再無殺戮,此乃大仁大義,又豈會遭到天譴?即便天庭也有許多兵將,專司殺戮,若是有罪,豈不是所有天兵天將都有罪?”

王豐嘆道:“你可真會詭辯!那麼那張淮究竟是潛龍還是戰將呢?天庭的兵將對付的都是妖魔鬼怪,或是有道行的對手,對付凡人的時候可是少之又少,基本不曾聽聞。而如今死在張淮、李策道術之下的,可幾乎都是凡人啊!”

青藤居士笑道:“王道友,你領兵征戰了好幾年,死在你手中的凡人難道少了?”

王豐道:“不少,但我會剋制自己,若非萬不得已,不會用道術殺傷凡人,而只用自己的武藝。”

青藤居士聞言,搖了搖頭,道:“話說的太遠了!王道友,你對我剛纔的提議怎麼看?可願意就此停手?”

王豐笑道:“就算我不出手,我身後還有冰雪天女、巫明月以及我的劍仙妻子葉雪薇,那張淮仍然不會有半點勝算!”

青藤居士皺了皺眉,道:“諸位都是得道修士,何必硬要插手人間之事?”

王豐笑了笑,道:“你也是得道高人,還不是一樣下山了?這樣吧,我也不欺負你。我與你鬥法一場,若是我敗了,立即領着諸位道友掉頭離去,不再相助潘刺史。若是我僥倖贏了,也不要張淮、李策性命,只需你帶他們二人回山,三十年內再不許出世,你看如何?”

青藤居士沉吟了片刻,這才點頭道:“也罷,貧道雖然不喜爭鬥,但如今既然要扶保弟子們爭奪天下,那說不得也只好勉力鬥上一鬥了。我這裡有一個青木枯榮大陣,願意佈設出來,請王道友指點指點。”

說着,那青藤居士將手一伸,取出一個陣盤,往地上一丟。那陣盤落在地上,眨眼化作一座大陣,將叛軍的營門護住。

王豐見狀,遲疑了片刻,這才道:“鬥陣呀?我倒不是怕了你,只是如今……。罷了,既然你已經佈下了大陣,那便就鬥陣吧!只是今日太倉促了,我先看看陣,明日再來破。”

青藤居士笑道:“王道友儘管看!”

王豐點了點頭,站在陣外仔細看了片刻,只見陣中草木滋生蔓延,不斷生長枯萎,周而復始,無邊草木枯榮之氣散發出來,十分玄妙。

看了片刻,不得要領,王豐只得沉吟了起來。那青藤居士見狀,當即笑道:“王道友,在陣外看不清楚,你何不進陣去仔細看看?”

王豐笑了一下,道:“我怕遭到暗算!”

青藤居士正色道:“我們公平鬥陣,破陣之前自然任你看陣,我豈會趁機暗算?”

王豐笑道:“人心隔肚皮,自然還是小心點爲好。不過你既然邀我進陣一觀,我若不進去,倒顯得怕了你,你且等等,我這就來。”說着,王豐取出本命靈鏡,施展鏡像分身之術,化出了一具分身,分了一縷神念在分身之上。

那分身頓時擡腿邁步,往陣門行去。

青藤居士見王豐施展出這等玄妙的神通來,頓時心下大爲震驚,看了看王豐本尊,再看看分身,一時竟完全分辨不出哪個是真,哪個是假。

此時青藤居士即便原本有偷襲的心思,也只好收斂了起來,畢竟若是不顧臉面地偷襲,最終卻只滅了王豐的一具分身,自己將會落個出爾反爾,背信棄義的罵名不說,還有可能徹底激怒王豐,最終雙方弄得大打出手,不死不休,這就違背了青藤居士的初衷了。

於是青藤居士索性就束手站在一旁,大大方方地任由王豐看陣。

王豐的分身進陣轉了一圈,這纔出陣。王豐見狀,收了分身,沉吟了片刻,對青藤居士道:“陣已看完,我明日就來破陣。”說着,王豐轉頭對潘刺史道:“刺史,我們就此退兵,明日再來吧!”

潘刺史此時全靠王豐對陣叛軍中的修士,自然對王豐言聽計從,當下果然退兵,緩緩撤回了城去。

回到城中,葉雪薇見王豐一直緊皺着眉頭,當即問道:“怎麼了?莫非那青木枯榮大陣真的那麼厲害,連你都沒有把握?”

王豐想了想,點頭道:“的確十分厲害,那陣法雖未催動,但其中的枯榮生滅之氣卻極爲濃郁,枯和榮,生與死,相互轉化,玄妙非常,只怕其威力遠勝徐鴻儒的金光烈火陣。”

潘刺史聞言,有些着慌,道:“你答應了他明日就要破陣,若是沒有把握,這可如何是好?”

王豐笑了一下,道:“倒也不是完全沒有把握!若是平常,我可以毫不猶豫地進陣。就算不能破陣,總也能全身而退。但如今天下氣運的的確確已經不在朝廷身上了,偏偏我們現在又是代表朝廷出戰。這氣運不在,就很有可能出現始料不及的意外,一不小心便連陰溝裡都有可能翻船,更何況是進入這等大殺陣!”

潘刺史道:“那便不破陣吧!總不能他說鬥什麼便鬥什麼?咱們與他鬥點別的。”

王豐搖頭道:“關鍵不在於鬥什麼,而在於我們代表誰去鬥。所謂時來天地皆同力,運去原來不自由。這氣運向來都是對人不對事的,你這人不對,便做什麼都是錯。”

潘刺史聞言,沉默了片刻,道:“王都督今日在兩軍陣前,多次表露出了對朝廷前途的悲觀之意,軍中將士聞知,只怕是會犯嘀咕。日後還是注意一下,不要再說這類言語了。這鬥陣之事,王都督若是實在沒有把握,那便算了,我以主將的身份出面去回絕了那青藤居士就是了。總不能明知危險,還要前去吧!”

王豐笑道:“行,我日後不會再當着衆軍的面談論朝廷氣運之事!至於回絕了青藤居士,這卻不必。我早就知道此陣兇險,卻還是答應了去破陣,其實也是想着試一試這危險究竟有多大的心思。今日是青藤居士,明日可能還會有紅蓮居士,白鶴居士,若是個個都佈下陣法,難道我都避而不戰不成?只要我們還代表這朝廷這一邊,日後的強大對手只會越來越多,逃避是避不開的。趁着對這青木枯榮大陣還有點把握,我先去試一試,也好知道自己的極限在哪裡,不至於日後遇到更強的殺陣,自己卻不知天高地厚。”

潘刺史見王豐如此說,只得不再相勸。就聽葉雪薇道:“此去既然沒有萬全的把握,那夫君就把我的紫金冠也拿去護身吧。雖然你有護身金光,又有金芒神甲,但多一件護身法寶,總也會多一分勝算。”

王豐笑道:“不必!紫金冠還是你戴着,你安全,我才放心。若那陣法果然厲害,連我的護身金光都扛不住時,我自然會立即設法逃走。”

巫明月道:“一般厲害的陣法都自成空間,若不能破陣,你如何逃的出來?”

王豐道:“那陣法再厲害,總也不至於有天仙級的戰力。我若是施展混元絕滅靈光指,總應該能將陣法擾亂一下的,只要此陣稍微停滯那麼一剎那的時候,我便能施展瞬移之術,抑或是燃元化虹之術,從裡面逃出來。以我算來,應該不至於會有性命之憂的。”

衆人見王豐已經想到了退路,頓時不再相勸。就聽王豐道:“今日看陣,我略有些收穫,要潛心消化一下,這就去找個清淨的帳篷打坐去了。”

葉雪薇道:“的確該認真琢磨一下破陣之法,這樣吧,你安心打坐,我在帳外爲你護法。”

王豐點了點頭,當下在後營之中尋了個帳篷,一頭鑽了進去,靜靜地打起坐來。

等到心神平靜,思慮澄淨之後,王豐這才取出了嶗山派的《陣法圖》,細細翻看了一下,從中看到了與青木枯榮大陣十分相似的幾個陣法:青木陣,巨木陣,枯榮一氣陣。

將這幾個陣法細細地看了一遍,再與青木枯榮大陣內的情況一一對照,王豐發現那青木枯榮大陣與這幾個陣法雖然都有相似之處,但精微奧妙之處,卻是這幾個陣法完全無法比擬的,甚至可以說是天淵之別。

若說這幾個陣法是小學生的水平的話,那麼青木枯榮大陣至少也是大學生的水準,複雜程度完全不可同日而語。

不過好在幾條重要的規律還是在的。王豐在對照觀看之下,很快理到了陣法的幾條主要脈絡,與青木枯榮大陣一對比,頓時發現這幾條脈絡雖然在青木枯榮大陣之中藏得比較深,卻終究還是在的。

王豐雖然沒有刻意修煉過陣法,但好在這些年參悟太乙遁甲之術,觸類旁通,對陣法的理解已經在不知不覺中變得十分精深了。此時抓住了幾條脈絡,順着推算下去,很快便將整座陣法的格局和生殺方位給推算了出來。

只是這座陣法究竟有些什麼變化,王豐卻仍舊還不清楚。畢竟陣法是活的,不可能一直不變,雖然抓住了些脈絡,但變陣之後,其生殺方位以及陣法威力也必然會相應地發生變化。自己對陣法並不算熟悉,無法做到第一時間算清楚那變化後的情況,到時候倉促之間,多半便會有些危險。

思及此,王豐急忙又開始推演陣法的變化。

一夜時間很快過去。次日,直到臨近鬥法之時,王豐才緩緩從帳內走了出來,對守在外面的葉雪薇等人道:“走吧,我們去破陣。潘刺史,你可調兵遣將,在陣外列陣。若我成功破陣,你便率軍掩殺,一舉擊潰叛軍,若是我敗了……,那你就趁早收兵回城,全力堅守吧。”

只是這座陣法究竟有些什麼變化,王豐卻仍舊還不清楚。畢竟陣法是活的,不可能一直不變,雖然抓住了些脈絡,但變陣之後,其生殺方位以及陣法威力也必然會相應地發生變化。自己對陣法並不算熟悉,無法做到第一時間算清楚那變化後的情況,到時候倉促之間,多半便會有些危險。

思及此,王豐急忙又開始推演陣法的變化。

一夜時間很快過去。次日,直到臨近鬥法之時,王豐才緩緩從帳內走了出來,對守在外面的葉雪薇等人道:“走吧,我們去破陣。潘刺史,你可調兵遣將,在陣外列陣。若我成功破陣,你便率軍掩殺,一舉擊潰叛軍,若是我敗了……,那你就趁早收兵回城,全力堅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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