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前進了數裡,轉了好幾個岔道,卻未再見到一隻妖獸和一個修士,大家心中都頗爲訝異。陳修文和文允明相互交換了一個眼神,兩人同時臉上露出憂色。韓嬌蕊眼尖,直接問道:“二位道兄可是有什麼不好的發現?”
陳修文苦笑一聲說:“只怕我們進了護陣而不自知,我師兄弟兩於陣法也算得之皮毛,卻未能及時察覺,可見此陣高明。”
“那該如何是好?陳道友我們可於陣法不通,此陣還得依仗你兄弟二人呀。”司馬的語氣也微含焦急。
“且待我二人試上一試再做道理。”言畢陳修文和文允明各袖出一羅盤。兩人左右一分,催動羅盤。羅盤飛起空中,滴溜溜地轉個不停,似乎不能指定方位,二人見狀法力加大輸出,羅盤指針越發劇烈轉動,良久才安定下來指向同一個方向。
“各出法器,集中攻擊。”陳修文白着臉叫道。衆人聞言,都不藏私,操縱法器直攻上去。只聽一聲悶響,四周景象一變,五人已不在剛纔的岔道中,眼前出現的是一片奇異的樹林。樹林蔥鬱,翠滴,見之忘憂。
“無憂木?難道這是真的存在嗎?”陳修文也算是見多識廣。衆人皆一臉疑惑地看着他,眼光中帶着詢問。
“無憂木,傳說以之爲琴,可以一曲安神定魂,若心中生魔,境界不穩都可因此安定。”
聽得此言,韓嬌蕊嘴中嘖嘖稱奇腳步卻已經開始向樹林中移動。
“慢着,嬌蕊姐,這樹林不對勁你別進去。”林陽突然出言阻止道。
韓嬌蕊一反平時親熱的模樣,笑着問道:“少年可是怕我獨佔寶物,故此阻擾?”
“嬌蕊姐,那樹木雖然貌似繁盛,但無草木勃勃生機且隱約有死氣縈繞,可見不是好物。你快快回來。”林陽也不生氣仍然好聲好氣地勸道。
韓嬌蕊卻聽不進去,執意要前行。林陽無奈只得盤龍藤飛出意圖將韓嬌蕊阻上一阻。韓嬌蕊也不甘被阻,輕靈傘飛出護住自己同時水漫四方一招攻向四人。
衆人愕然,無奈匆促之中出手抵擋就被生生阻了一步,眼見韓嬌蕊已是入林而去。
“如今這般,我們幾個是跟進去還是如何?”剩下四人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林陽是擔心韓嬌蕊的安危,其餘人等卻擔心無憂木的歸屬。最後一致決定跟入林中,但要小心謹慎。
進得林中,安靜得駭人,韓嬌蕊也不知所蹤。林陽將自己神識探查範圍放到最大,但是一無所得,這林中似乎除了他們四個人再無一個活物。
突然,陳修文師兄弟的羅盤又開始劇烈抖動,像是鳴警示意。陳修文大驚失色,他雖自謙於陣法只是皮毛之得,但心中也對自己陣法造詣頗爲自得的,且文允明也是陣法高手,兩人聯手居然也不止一次輕易地着了道,心中隱隱不安。
林陽正在用神識將這片樹林徹底探查,木系真元也不斷與草木之息感應,終於在西北角感受到絲絲生機,於是回身說道:“陳道友,西北角貌似還有生機,你看如何?”
陳修文和文允明二人神情凝重,再一次操縱羅盤直往西北角而去,並示意林陽司馬跟上。
羅盤帶路,四人一路疾奔,正要走出樹林,無憂木卻不再是祥和氣息而是一派猙獰。樹枝攔截,根鬚纏繞,樹幹阻擋,整個樹林好似活轉一般,衆人方知林陽所言無誤,可惜悔之晚矣。
陳修文收回羅盤,一招火樹千重花耀眼奪目。文允明也不示弱,金劍狂舞銳利無比。司馬青衫風捲殘雲氣勢逼人。林陽催生鬼針草,萬針齊發。四人不惜法力將無憂木擊退後轉身狂奔出樹林。驚魂未定的四人再轉頭一看,這哪裡是一片無憂木林,其實是一棵獨木成林,巨大無匹的纏人榕。
樹下到處散落着白骨森森,樹上還有幾位生死未卜的修士被樹枝、鬚根緊緊纏住。林陽隱隱看見一紅色身影,應該就是貿然進入的韓嬌蕊。
“纏人榕,其氣味迷人神智可成幻陣,其枝葉鬚根喜纏人絞殺。這棵纏人榕如此繁茂,樹下遺骸如此之多,估計已經近妖了。”陳修文喟嘆道。
林陽看着不知生死的韓嬌蕊,問道:“陳道友,那嬌蕊姐該如何是好?”
“你還要爲了她去冒險嗎?再說她一開始已經拒絕你的好意了。”文允明似乎有點驚魂未定,頓了頓又說道:“要去你去救,不要拉我們下水。”
林陽聞言,眼光一一掃過諸人,“大家都是這個意思嗎?”
沉靜了許久,司馬說道:“我同你去吧。陳道友和文道友若是不去便在此等待吧。”聽得司馬如此說,陳修文似乎有點慚愧,吶吶說道:“我,我也去吧。”
林陽合計了一下,說:“司馬道友,一會你以狂風術將我卷向嬌蕊姐所在,待我將嬌蕊姐救下後,你和陳道友以法術攔截追擊我們的枝葉鬚根,如何?”
“好。”司馬並無贅言,倒也爽快。
只見林陽風力輕身術起,配合狂風術便如風中落花,盤旋而起直往妖樹而去。空中林陽就已催生無數鬼針草刺向纏住韓嬌蕊的鬚根,鬚根吃痛但並未縮回而是將韓嬌蕊纏得更緊。林陽見狀,花簪急出,直取最粗的那根鬚根。這次鬚根大概痛的厲害,感覺整棵榕樹都在悲鳴,韓嬌蕊被鬚根拋出直落樹下,林陽纏龍藤出將韓嬌蕊捲回後急退。纏人榕痛其傷更恨林陽搶人成功,無數的枝葉鬚根撲擊而來。
司馬和陳修文見狀,飛火流炎,風擊千浪連忙出手接應。文允明也訕訕地出手,一個極光劍影搶出。救回韓嬌蕊,衆人狂攻一氣便回身遠離,纏人榕終歸是木植未脫離羈絆,追之不及,大家遠遠還能聽見它憤怒的鳴叫。
待到安全之地,衆人皆是喘息不已。服食丹藥,回覆狀態這就不肖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