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宮這時候已經人去樓空,傅說騎着黑龍而來,頓時見到道宮上空閃爍過五顏六色的光華,一個個神靈降神於此,個個身體發抖,拜倒在空中:“國師法架在此,小神等恭迎!”
傅說清冷的目光望過去,就見着這些都是京師附近山川河流的地祇,看來都是識時務的,敢來投誠了。
傅說嗯了一聲,沒有說過。那黑龍更是齜牙咧嘴的恐嚇這些神靈,在他眼中這些地祇實力相當有限,不夠她龍姑奶奶一口吞的。
傅說一拍龍頭,黑龍乖乖閉嘴。傅說揮動手中的都天大雷火劍,就有着一道道含着黑白生死陰陽之氣的雷霆生出,炸雷一般的在道宮上空響過。
道宮的之中啵的一聲,就有着玻璃碎裂的一般的聲音響起。肉眼可以看見的一圈原來的神光碎了開來。接着又無數的房子殿宇垮塌。
道宮佔地極廣,足足數百里,綿延好幾個山頭,甚至比皇宮還要大上一些。甚至要更加氣派的多,這卻是沒有辦法,王朝會改朝換代,可是有神庭在。道宮至少已經綿延了上千年之久。
ωωω¸ тtκan¸ ¢ ○
一代代的增建起來,比皇宮還要壯觀也就不奇怪了。一道接着一道都天神雷在空中炸響,道宮之中原本供奉神庭上千年積累下來的神力都被驅除。
數十位地祇在一旁看着,每一道雷霆炸響,都讓他們有着一陣子心驚肉跳。
雷法並不稀奇,便是高明一點的地祇也都可以使出。可是傅說這裡的雷法卻絕然不同,這每一道雷霆看上去都是灰色的,或者是黑白兩色交雜一處,既是極光明,卻有又極黯淡,似乎要把所有的光都吸收一般,這種矛盾的感覺看的讓人想吐血。
而對於這些地祇來說,這種雷就更恐怖了,似乎蘊藏着生和死的氣息。彷佛要在一雷之間,化生爲死,化死爲生。一個個頓時態度更加恭敬,甚至戰戰兢兢。
傅說這般明目張膽的驅除着道宮之中的神庭的諸神的力量,這可是赤裸裸的打臉。就等着神庭有神明忍不住。再吃下界來。好多幹掉兩個。可是這般搞了半天,也不見半點反應。
陽光普照下來,地上大雨過後的溼潤泥濘被迅速的蒸發着。
傅說冷喝一聲:“通知天下神靈,三天之後都來見我。若是不到的話……”後面的狠話就沒有說出。不過其中順我者昌,逆我者亡的意思已經很明白了。
那些神靈地祇一個個鬆了口大氣:“喏!”只要傅說肯接納他們就好,要是傅說把他們全部給斬殺了,換上一批全新的地祇,他們也沒有地方說理去。不過傅說自然沒有這般不智。大地上和冥土纔是神道的根基。
只要他確立冥土鬼神和大地上地祇的神道秩序,那麼所謂的高高在上的天神便什麼也都不是。就好像一個命令出不了皇宮的皇帝一樣。
下一刻,傅說已經騎着黑龍,駕臨京城。這次傅說有意立威,一聲龍吟,頓時響徹了整個京師。
只見到一條百丈開外的巨龍張牙舞爪的在天空之中飛翔着,龍吟聲中,幸好這時候很少有着玻璃器皿,要不然怕是會碎了一地。
一個個百姓見了這等威勢。瑟瑟發抖,直接拜了下去。便是守城兵將也是目瞪口呆,好在這些御林軍的也算訓練有素,雖然慌亂,還是操縱着火炮。弩炮這些對準了空中巨龍。
然而不知道誰眼尖,忽然叫了起來:“是國師,是國師……”
膽子大的擡眼望去,果然見到黑龍頭上坐着一個人。正是國師傅說的模樣,頓時全都歡呼起來。不管怎麼算。這些御林軍也算是國師一系的人馬,見到這般情況自然要歡呼雀躍。
接着滿城百姓都知道是國師騎着一條巨大黑龍,回返京師。頓時驚慌之情盡去,轉而化爲十二萬分的興奮崇拜,跟着歡呼起來。一時間滿城都是國師萬壽的呼聲。
傅天仇等早已經得了消息,率領文物百官迎於皇宮正門應天門前。待得傅說騎龍下落,文武百官早就拜服於地,高呼國師萬壽了。
原本巨龍有着百丈,但是隨着傅說下落而縮小,等到文飛落於地上,那條黑龍已經縮小成百米長短,要不然這應天門前還真裝不下這麼大個的黑龍。
這麼久的距離看着那條黑龍,強大的力量幾乎讓那些文物百官站穩不住身子。傅天仇敲景陽鍾,召集文武百官,甚至沒有一個人敢於不來的。甚至真正在生病的,讓家人擡也要擡到這應天門前。這個時候,正是站隊的關鍵時刻,這些官僚們自然不會錯認了。一輩子當官再小心經營,可是隻要一次站隊錯誤,那可就全完了。
“恭迎國師法駕回返,萬壽無疆!”傅天仇帶頭賀道。
其他人沒有一個敢於落在人後的,也跟着叫起來:“恭迎國師法駕回返,萬壽無疆!”
聲震四方,便連深宮之中都遮掩不住這般聲浪。慶安皇帝就算躲在寢宮之中,也照樣能聽見這般呼聲,甚至連傅說回來的時候,跨坐巨龍的模樣都看了個清楚。
“國師現在又強大了!”慶安皇帝心中充滿了悔恨和怨毒,他像一個困在籠子裡的老虎一樣的來回踱步,嚮往外走,卻被那面無表情的御林軍給攔了下來。
“朕是皇帝,是天子!你們誰敢攔朕的路?”慶安皇帝咆哮道。雖然他貪生怕死,才最後和傅天仇合作。心裡早已經有了傅說回京以後,再處理他的覺悟。可是等這時候傅說真的回來了,慶安皇帝卻覺得焦躁不安,心中充滿了恐懼和害怕,甚至還有幾分怨毒。
如果不是……朕,說不定已經成爲了神庭的神祇……可是偏偏都被這些人給破壞了。
這時候遠遠的聽到腳步聲喧譁聲,慶安皇帝頓時由滿腔的怨恨變爲了恐懼,他甚至希望這腳步永遠不要來臨。這是宣佈他的命運的腳步聲,慶安皇帝雖然年紀已經大了,但是他還不想死,最重要的是他不希望見到太祖……
可惜腳步聲越來越近,絲毫不以慶安皇帝的意志而停下來,慶安皇帝忽然就覺着呼吸不暢,心口發跳。
可是接着就有一道淡淡的金光落在了他身上,頓時讓他身上一熱,渾身輕鬆,一切難受盡數消去。
“嶽山秋是你,”慶安皇帝像是看見了救命稻草一般的緊緊抓住了嶽山秋的袖子:“幫幫朕,幫幫朕……”
嶽山秋的眼中神光內蘊,有如波濤,但是卻不帶半分感情:“國師有旨意,帶皇上去太廟!”
慶安皇帝頓時驚恐起來,咆哮道:“不去,朕不要去太廟!嶽山秋,別忘記了當初你也是朕的臣子……”
嶽山秋躬身行禮:“臣子現在還是陛下的臣子,可是臣也是大廣的臣子,忠於大廣的社稷。民爲重,社稷次之,君爲輕。還請陛下不要丟了體面……”
“朕不去,朕是皇帝。普天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朕是天子……”
嶽山秋打斷了慶安皇帝的話道:“這些話,你去太廟和大廣的列祖列宗說吧!”
使了一個眼色,就有着幾個御林軍過來,強行架起了慶安皇帝,往太廟而去。慶安皇帝還待掙扎,卻被嶽山秋用手指在身上戳了幾下,頓時痛徹心扉,滿頭冷汗,再多的話也叫不出來了。
歷代宮廷,都嚴格遵循左廟右社的佈局,祭祀祖宗和土地。太廟就位於皇宮的左側,離着皇宮並不遠。
這時候的太廟已經全部打開,莊嚴肅穆,文武百官分立兩側。國師傅說當中而立,等到慶安皇帝真的看清了這個架勢,頓時的冷汗就如同暴雨一般涔涔而下。兩個御林軍一鬆手,慶安皇帝幾乎就已經軟倒在地上。
傅說撒出一陣清光,穩住了慶安皇帝,沒有讓他如此丟臉。畢竟如同嶽山秋所說的,體面還是要的。
“國師……”慶安皇帝開始在嶽山秋面前還有些氣勢洶洶的感覺,但是到了傅說面前卻就如同泄了氣的皮球一般:“國師……師尊……那個……”
傅說嚴肅的道:“皇帝可知道做錯了什麼?”他撿慶安皇帝還要張口說話,頓時冷喝了一聲:“我已經溝通了陰陽,此刻冥土之中的太祖和諸位前輩皇帝都在看着陛下……陛下你可要想清楚了再說!”
慶安皇帝膽怯的望向祖宗牌位,卻見着每一個神主都亮着熒光,甚至牆壁上掛着的歷代帝王真容圖,也像是活了過來,齊齊用着目光盯着他。
慶安皇帝頓時面色如土,趴在地上,泣不成聲,再不發一言。
整個太廟之中的氣氛極端壓抑,甚至連呼吸聲都聽不見半點。一個個文武大臣,都好像泥塑的一樣,不敢隨便輕易發出半點聲音。只有傅說的聲音迴盪在空蕩蕩的大殿之中:“那好,朕就代大廣的列祖列宗,廢了你的皇帝之位。由漢王劉師元即皇帝位,以承繼大統,你可有什麼話說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