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第29章

夏桑無語,要說這個姐夫,人長得英俊,身體壯實,武藝高強,對姐姐也是寵愛地不得了。不過,就是個榆木腦袋,就知道瞎努力,浪費力氣。

而且,姐夫啊,姐姐這暴脾氣,你這六年還毫髮無損,是有多硬啊!

“侯爺的身體硬朗程度,我可是見識過的。”趙濯抱着一罈酒緩緩走來道。

夏桑眯了眯眼,不滿地說:“每次約你喝酒都來得這般遲,怕是要上天與玉帝肩並肩。”

“別別別,不敢不敢,”趙濯拜了拜手,放下酒罈子,說,“我自罰三杯!”

話落,給酒杯滿上酒,三杯唰唰唰下肚。

夏桑與長樂侯拍手叫好。

趙濯入座,夾着小菜,道:“侯爺,我聽說前段日子二公主放火燒侯府,你是怎麼得罪了她?”

“沒成沒成,”長樂侯拜了拜手,解釋道,“怪我說錯了話。不過,也不算放火,她就是一激動,打翻了燭臺,然後燭火點燃了紗帳,燃起來了,不過很快就被撲滅了。”

“哦?這麼快?不會是侯爺你早就料到會有此事,便提前命人準備了水吧?”趙濯眯了眯眼,壞笑着說。

“咳咳,我若是有那本事,早就能整出個娃娃了,也不至於這般說些違心的話!”長樂侯飲了一杯酒,道,“我母親總催我,趕緊給她生個孫子或孫女,讓她三世同堂,也好安心閉眼。可你們說,這生孩子又不是說生就生的,我每夜在牀上幹勁十足,怎麼六年了就是沒有動靜呢?”

“咦,你確定你口中的‘幹勁十足’貨真價實嗎?別看你一副健壯的身軀,在牀上也不一定厲害吧!”趙濯託着腮,打趣道。

長樂侯聞言,眯着眼說:“你又沒和我睡過,怎知我在牀上厲不厲害。”

“……我,不好你這口。”趙濯做了個鬼臉說。

此話一落,夏桑開懷大笑。趙濯與長樂侯黑着臉瞅着他,他才捂上了嘴,控制住笑意。

司制司的作坊門口,夏園走來走去,在考慮要不要找奚舟談一談。

這時,孫典制徐徐走來,見是夏園,先是一驚,然後微微一笑,上前行禮道:“奴婢司制司典制孫婉蓉見過二公主!”

幸得中秋那日有幸入宴,才識得她的身份兒。雖說同在宮中,但我們這等身份兒不能隨意走動,大部分時間是在作坊裡,即便是瘋治好了衣裙,也只能由典制以上職位送往各宮。如今我剛升做了典制,以後便能多多見到各宮的主子了。

想到這裡,她嘴角微微上揚。

而宮女們早已擠到門口圍觀,全是被孫典制洪亮的聲音引來的。奚舟看着這一堵人牆,打了個哈欠。

這什麼情況,爲何都不幹活了?是有什麼新鮮事嗎?

此刻的夏園一臉尷尬,感覺自己像是百獸園的大獅子,被人指指點點。她皺了皺眉,大揮衣袖,清了清嗓子,道:“如果本宮沒有基礎,你便是中秋那日,父皇新封的典制。過去都是李典制出宮去侯府給本宮送衣裳,如今她告老返鄉,以後要多麻煩你了。”

孫典制一聽這話,內心狂喜,終於可以正大光明的出宮了。然而表面裝出一副誠惶誠恐的模樣,低頭道:“公主這話嚴重了,奴婢爲主子辦事天經地義,何來麻煩一說,您真是折煞奴婢了。敢問殿下,今日前來,所謂何事?”

夏園擡頭看了看擠在門口的宮女們,問:“本宮今日是來找本宮未來的弟妹,那個叫奚舟的丫頭,不知她今日是否在這裡?”

她尋着,卻未尋到。

“奚舟!”孫典制打發着衆人,衝屋內喊道,“二公主宣你!”

奚舟被突如其來的喊聲嚇得打了個激靈,二公主?該死,那日出現的公主太多,我根本記不清她們的模樣。

她放下手中的針線,站起來整理了褶裙,深吸一口氣,快步走到門口。

“奴婢奚舟見過二公主!”

她微微欠身,擡頭一看,只見面前站着一身着藕粉色襖裙,梳着凌雲髮髻,國色天香的女子打量着自己。

一時間,自己竟有些目光呆滯。

夏園抿嘴一笑,道:“瞧你的小眼神,莫不是被本宮的美貌迷住了?不過,本宮可是有家室的人,你就別想了。哦,不對,你瞧我在說什麼,都忘了你是……女娃娃了。”

她說着,目光移到奚舟的胸前,噗嗤一笑。

奚舟見狀,滿臉黑線。這特麼皇家的人腦子都瓦特了!老孃哪裡不像女的!胸大有個卵用?爽的又不是自己。

“殿下,你在說什麼,奴婢怎麼一點兒也聽不懂啊?”奚舟眨眨眼,裝作一臉茫然的樣子。對方是公主,控制自己控制自己,切勿因此動怒。

“呵呵呵,沒什麼,你不明白也好,”夏園尷尬地笑了笑,拉起奚舟的手,道,“本宮是太子的皇姐,你雖未過門,但既然父皇金口已開,那便隨太子喚我皇姐即可。”

奚舟一怔,道:“殿下,奴婢……不敢。”

這是夏桑的姐姐?哎呦媽呀,未來大姑子站在我眼前,還一副先拋出友好信號的樣子,着實讓我……等等,什麼未來大姑子,老孃可沒打算遵了聖旨做什麼太子妃,任他天羅地網也困不住我!看來要趕緊找機會同趙濯商量商量如何離開這鬼地方了。

“無妨,你不必害怕,”夏園拍了拍她的手掌,扭頭衝孫典制說,“孫典制,不知可否向你借了這姑娘,去別處說說話?”

“當然可以,公主請便!”孫典制應着,退到了一側。

夏園喜上眉梢,拉着奚舟快步走出了司制司,穿過三四個宮殿,在一處幽靜的亭子前止步。

二人相對而坐,夏園命人送來了果盤瓜子兒和茶水。

奚舟眨眨眼,好吃好喝的伺候着我?這是哪一齣?不會是先甜後苦吧?會不會下一秒就變臉,整一出“你最好識相點兒離開皇宮,不要妄圖攀龍附鳳”之類的戲碼?

想到這裡,她不禁哆嗦一下。

夏園單手托腮,仔細打量着奚舟。這丫頭長得……也不能說醜,只是有些不符合夏國人的審美,難道……她不是夏國人?

“奚舟姑娘,你的家鄉是在……”

“蘭陵鎮,平陽東南方向的蘭陵鎮!”奚舟未等夏園說完,立即搶話道,“我家是裁縫世家,以做成衣爲主,外加紡織染布等副業。家有兄姐各一人,家姐已嫁人,愚兄是個讀書人,明年怕是要來平陽考科舉。”

她一鼓作氣說完,累的不輕。哼,我看你現在還能有什麼話題與我聊。拜託,比起和所謂的大姑姐搞好關係,我更想做衣裳,畫設計圖,做小樣。更何況,又不是我真的大姑姐。

想到這裡,她內心翻着白眼。

夏園見狀,不僅不驚訝,反而微笑着誇讚道:“你這張小嘴兒真是能說會道,剛好和太子很般配,你們一靜一動,定能處的得很好。不對,我都忘了,你們早就處得很好了,嘻嘻……”

她說完,壞笑着動了動眉毛。

“呃……公……皇姐,你真是謬讚了……”奚舟一臉尷尬地應道。

爲什麼我感覺這個二公主……好像對我有啥想法似的?

這時,夏園摒退了宮女,仔細觀察着周圍,然後湊近奚舟,深吸一口氣,小聲地問:“所以說,你與太子在那方面的事如何?就是牀……牀上……”

奚舟聞言,差點沒坐穩,緩緩扭頭,對着夏園,瞠目結舌。這這這……這怎麼還關心上了牀上的事情?若是我告訴她,每次都是我主動,她會不會覺得我……輕浮?然後以此爲由上報給皇上,皇上就會覺得我不適合做皇家兒媳,然後取消這門親事?

如此這般,豈不樂哉?

想到這裡,她暗自竊喜,剛想開口,卻對上夏園的眼睛。只見她張嘴道:“弟妹,皇姐看與你有緣,便想和你說說知心話。你知道的,駙馬雖然極其愛本宮,但牀上那事兒他總是蠻力十足,只顧自己舒服,完全不問本宮的感受,這六年來,本宮過得着實不開心。每每想到此,本宮就心肝鬱結。太醫說,這樣不利於有孕,唉……”

奚舟眯了眯眼,小聲嘟囔了句:“不好意思,我不知道駙馬對你咋樣。”

“嗯?你說什麼?”夏園耳朵一動,問道。

wωω •ttκǎ n •C 〇

“啊,沒什麼沒什麼,你繼續,公……皇姐你繼續。”奚舟搖了搖頭,雙手托腮,裝出一副樂意傾聽的模樣。

夏園點了點頭,繼續說:“這六年來,本宮也想有個孩子,可……唉!弟妹,我看你與尋常女子不大一樣,自從太子與你搞……與你在一起之後,性格便開朗了,所以想問問,你有沒有什麼辦法,能讓本宮和駙馬在那方面……都舒服呢?”

話落,夏園臉頰泛紅,嬌羞地低下了頭。

奚舟按着額頭,無奈地嘆了口氣。搞了半天,是請教如何……如何舒服?這不就像是請教三十六式嗎?我竟然還以爲……白高興一場,唉……

“咳咳,皇姐,你莫急,此事我還真有辦法,不過此辦法光靠我說你怕是不明白,這樣你先回去,七日後再來尋我,定當奉上方法。”奚舟一本正經的說。

“真的?”夏園聞言,激動地抓住奚舟的肩膀,大笑道,“哈哈哈,本宮就知道,你一定有辦法!真是不明白爲什麼母后不喜歡你,還要本宮拆散你和太子,現在看來,幸好本宮沒有按照母后的意思做,否則豈不是失去了一個可愛的弟妹?哈哈哈……”

夏園大笑着,起身大步離開。

奚舟愣在原地,望着夏園的背影,嚥了咽口水。這二公主……原來是這副脾性,真是不能看表面啊,嘖嘖嘖……

“阿嚏——”長樂侯忽然打了個噴嚏,酒杯裡的酒灑到了衣服上,立即浸透至裡衣。

趙濯見狀,打趣道:“哎呦,侯爺莫不是興奮了,量太大把衣褲都搞溼了?”

長樂侯拿着帕子,邊擦邊說:“是,本侯再努力一些,就弄到你的衣褲上了!”

話落,白了他一眼。

夏桑倒了一杯酒,搖了搖,一臉茫然地看着二人,問:“你們倆在講什麼?怎麼一股□□味?咦,駙馬,你爲何尿褲子了?嘖嘖嘖,難怪皇姐總對你發脾氣,想必你定是夜裡睡覺經常尿牀。”

他說着,露出嫌棄地眼神。而趙濯捧腹大笑,連連拍桌子,根本停不下來。

良久,一小廝匆匆進門,走到長樂侯身邊,低頭附耳幾句。長樂侯點了點頭,命他下去。

“怎麼了?不會是你許了哪家姑娘要納她做妾室,結果遲遲未去,人家找上門了吧!”趙濯飲着酒,調侃道。

“喂喂,本宮的姐夫可不是那種人!怎麼會輕易許……不對,是怎麼會娶皇姐以外的人?”夏桑不滿地反駁道。

長樂侯冷哼了一聲,道:“是公主回府了,這會子怕快到咱們這裡了。”

“什麼?那個鬼婆子回來了?”趙濯聞言嚇得站起來,來回走着說,“不行,我得躲起來,我得……”

“你想躲哪兒去呀,趙將軍?”夏園氣勢洶洶地走來,雙手抱臂站在門口,掃視着屋內的人。駙馬,太子還有姓趙的小子,酒?好傢伙,這香氣是……

她一驚,快步走到桌前,取了酒杯倒一杯,放到鼻子下嗅了嗅,欣喜道:“仙釀!五十年的仙釀,好酒啊!”

話落,又飲了一杯,坐下來夾着菜。

趙濯見狀,撫着胸口,長舒一口氣。幸好有酒,否則又得挨頓打了。

他的腦海裡閃過那些年與夏桑在一起,被夏園追着打的情形。自己雖說是半路穿越過來的,不過繼承了身體原本主人的記憶,其實其他的也記不大清了,唯獨這個鬼婆子深深印在腦海裡。